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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斥候赶到南谷道时,守将邵廷达已经在布置防务了……一个百户部朝半山腰上调度,六个百户部钻进已经修好的障墙战壕,骑兵马队在后方往来游曳,炮队旗军推着大轮火炮急赴阵地。  邵廷达目光扫过近四里的宽大峡谷,口中念念有词:“火炮装填七十五息,七十五息老子能跑四百步,四百步四百步……哪他娘是四百步!”  身旁亲兵问询带着木牌纵马飞驰而出,片刻后将木牌插在四百步外的树旁,向邵廷达高高挥舞着手臂。  邵廷达不禁莞尔,他知道哪儿是四百步,只是嘴里自己跟自己生气,但眼看着旗军都跑出去了,便顺着高声喊道:“六百步,插在六百步外!”  喊罢邵廷达就转头对旗军问道:“大帅与老付那边的援军还没过来?”  他需要火炮,更多火炮。  也需要援军,更多援军。  南谷道西十二里外的港口,莲斗伸展了手臂一声高呼,耸着肩膀手按腰刀向东迈开快而急的小步,身后甲衣碰撞之音不绝于耳,扛着鸟铳背负携行的亲卫旗军快步赶赴南谷道。  马背上的杜松系紧发巾,自马下亲随手中接过高顶笠盔扣在头上,铁甲片外罩绘龙纹蓝布面的顿项发出清脆碰撞的响声,他转过头对家丁骑兵挥手,战马迈着整齐的小步向前踱去。  港口村落北方的道君庙,陈沐抱着头盔从庙里走出,身上还留着拜神留下的香烛气,他转头对本地才上任没几日的原住民庙祝用西语叮嘱道:“鼻子烧的不好看,等打完仗让人再烧一尊。”  说着他扣上头盔,道:“我们走。”  庙门外,十余骑从整装待发,送行的文官各个肃容谨慎,只有邹元标哭丧着脸,像狼群中混入一头哈士奇。  陈沐向军府一众文官拱手,转过头又转回来,盯着邹元标:“你什么毛病?”  “大帅,玉米地,杜黑子进玉米地了!”  这是废话,棉花地太矮、甘蔗地太硬,只有玉米地能连人带马藏着,又离峡谷口的开阔地接近,是极好的伏击地带,杜松不带骑兵去那儿猫着还能去哪?  陈沐回首指指邹元标,没再搭理他,翻身上马带着亲兵与旗鼓及两门镇朔将军炮的队伍离开港口村落,紧随其后的是军府文官杨廷相、徐贞明等人率领百姓去往海岸避战。  没人会呆在坚固的港务小楼里。  在一片泥土木头与麦秸秆修筑的民居里那座白墙橘瓦的二层楼太过引人注目,虽然那是很好的天然高点,能用来观察除邵廷达部阵地之外的战场,但那并不明智。  这个时代欧洲只有两个地方能独立铸造长管铁炮,英格兰与尼德兰,但青铜炮是大家都能铸造的,尽管性能稍好点,但青铜炮贵了许多倍。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的红夷大炮就是打捞荷兰战船舰炮而来,并且仿制铁铸上没有遇到问题,这是在那个时代冶金工艺很厉害才能拥有的成就。  通常重达千斤的火炮,除了射石炮那种怪物,交战中常用距离也就四百步,但其最大射程达到六七里并不出奇,陈沐可不想在这座明显是靶子的港务小楼里挨揍。  万一打准了呢?  邹元标被陈沐瞪了一眼,自己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可眼看着杜松率领着陈沐的家丁骑兵钻进绿油油的玉米地他就心里堵得很,眼睛瞟到阿尔曼萨和阿科斯塔俩人看着明军变动大眼瞪小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赶快去带百姓离开,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这场兵乱就是你招惹来的!”  阿尔曼萨对明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像邹元标这些文人都是明国贵族,别说对旗军颐指气使,就连对他、对阿科斯塔说话都像在使唤仆人。  对待大多数有身份的人,他们像使唤仆人;对待没身份的他们口中的‘百姓’,又像教训子女……喔,对了,邹元标还是能好好说话的,陈沐会骂他,但他觉得这并不是因陈沐的身份是明军元帅的原因。  鬼使神差,阿尔曼萨并没对接受邹元标‘指派劝告百姓离开’的命令有什么诧异举动,而是赶在邹元标挥舞手臂让原住民离开时面色诡异地问出一句:“陈将军的父亲,是明朝的大贵族么?”  邹元标只是瞥了他一眼,心说这欧罗巴蛮子是给猪油蒙了心吧,陈沐的族谱儿有什么好好打听的?  杂乱的村落中,原住民百姓经历着从未有过的体会,他们一直在担心西军会再打回来,明军占领这里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他们非常友好,既没有抢劫作乱,也没有指派他们做什么事情。  即使需要人工也会按天发下工钱,并承诺将来这里会有固定的市场,这些碎银能让他们购置像样的家什与衣食。  更何况还给他们分下土地,尽管清丈田亩的工作仍在继续,大多数人还未分得田地,可仅仅是陈沐将所有俘虏放掉任由他们选择去留就已足够令人感激。  唯一的遗憾是教堂被袭击发生那个夜晚的炮火被轰塌,似乎明军也没有重建的意思。  他们受西班牙人数十年统治,信仰如同吃饭喝水般必要,只是没人敢向邹元标提意见……事实上,大多数人并没有总见到邹元标的机会。  人们担心西军来袭会结束这一些,让这一切像短暂的梦,梦醒后继续作为西班牙人的奴隶过完自己一生。  没想到明军会在西军来袭的消息中选择带他们去躲避战火,愿意走的被带着,不愿意走的被强行带走,在海滩上排出漫长的迁徙队伍,明军并未专门派遣军队保护他们。  离开村落前,黄册上二十多个里长跟着邹元标的随从领取长枪、刀盾与战利中的弓箭,自里中选出年轻力壮的后生担当差役,沿途保护里下百姓,扶老携幼逃离战场。  明朝到这个年头已趋于瓦解的基层组织,在大洋另一边的新大陆焕发生机。  直至遥远峡谷传来炮火轰击的回音,人们知道,战争开始了。第七十八章滚滚  邵廷达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用炮轰的时候,从他关炮第一次在广州府城下发威时他就这么想过,心里对这种情况怕得很。  一炮过来,别管穿不穿甲骑不骑马,人都没了。  当这一幕真的发生在眼前时,他怎么就这么想笑呢?  西军前沿骑兵在千步之外集结,四五里宽的峡谷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他们似乎认为那是相对安全的距离,因为躲在障墙战壕内的明军并未放弃守备优势向他们发起突击。  在骑兵的掩护下,最先赶到的一些缺少甲胄兵器的原住民以及少看上去就是乌合之众的雇佣军,在官道两旁清理碎石并试图清除明军布下的防御设施。  并没有防御设施。  明军在障墙战壕外十步挖了三道壕沟,五十步至二百步交替布放了拒马、官道以外的草地撒下铁蒺藜,但二百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邵廷达是想埋下些制作简单的地雷,但这个想法因明军在港口的备用火药不够充足而否掉。  返航明朝本土的辎重船队最重要的命令就是秋天带足够的硝石过来,是硝石,他连火药都不要,这里并不缺少硫磺和木炭,运送硝石能让他们制作更多火药。  明军的粮食还有许多,亚洲的农作物与遍地跑的火鸡极大丰富他们的食谱,他们面临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火药不足。  邓子龙率舰队携带足够打一场大型海战的火药离开后,火药储备最多的阿卡普尔科港火药告罄。  当然旗军所用火药还是足够的,但即使算上金城状元桥、麻县麻家港这两处仓库,他们的备用火药也不够再让舰队满载武装一次。  西军这一次军阵展开选择大方阵,并使用上千名火枪手在前、更多长矛手在后、中间掺杂剑盾手的阵形,将两翼完全交给骑兵,声势浩大。  在浩大声势的方阵与两翼轻骑兵的空隙间,十几名士兵推着四架佛朗机炮小车摆在军阵前沿。  四门,锻铁条式小口径佛朗机,架在四个小轮儿一样大的小炮车上,摆在拥堵峡谷看上去不止五千的庞大军阵前。  邵廷达跟陈沐打仗,只有第二次上战场镇压叛乱时见过类似的情形,但即使那个时候,作为总旗的陈沐手底下都有碗口炮与大佛朗机炮。  本来邵廷达还觉得需要用手上八门十斤镇朔将军跟他们对轰一下,开战前尽量轰坏敌军炮队,但看这架势……他并不觉得这四门小炮值得浪费火药跟他们轰。  但火药包、垫木与炮弹已经在西军停驻千步时塞进炮膛,他的炮兵必须要轰出这一阵。  邵廷达抱着手臂从障墙后用望远镜看着对面四门佛朗机炮,对左右道:“告诉炮队百户别急着轰,等敌军前进后打人,然后放到六百步再打,轰这小炮浪费了,还不一定打得准。”  “告诉各部,一会敌军发炮就蹲下。”  命令是这么下的,其实下不下他麾下旗官都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担心有旗官托大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毕竟在明军的操典上,像西军所使用的这种小口径佛朗机炮,最大射程才二里远。  贝尔纳尔骑着高大纯白毛色的战马于阵前来回走动,他知道明军在峡谷设下工事,但这工事看上去非常简陋,因此希望直接劝降,但依照欧洲习惯自己骑马过去与明军指挥官见面又不太敢。  毕竟从先前的战斗中看来,明军似乎没有这个习惯。  最后他派了个骑手,单人策马举着新西班牙十字旗奔至两军正中看着这边,意思很明显了。  邵廷达这边也派了个懂西语的骑手过去,没多久带着一脸埋怨回来,对邵廷达报道:“将军,劝降的,说他们有一万军队,大炮什么的,屁话特别多。”  “发……先别轰了,军医给我弄面白旗和笔墨来,他们不是乐意挥旗么!”  邵廷达才不信西军有一万军队,双方兵力都基本门儿清,谁糊弄得了谁啊!  没过多久,白布送来,邵廷达挥毫画了个熊猫头,让骑手给对面送去,道:“跟他们说,投降的时候挥这个,食铁兽。”  他还是偶然听赵士桢说起古代晋朝投降的时候就要举起吃竹子的貔貅,他觉得战场上挥舞这样的旗帜非常蠢,是羞辱敌军的好帮手。  旗子交到骑兵手中,邵廷达还不忘叮嘱两句,道:“先给他旗子,再说告诉他投降用,手按着刀别离太远,等他先回去。”  双方交割降旗的过程倒没像邵廷达担心的那样拔剑相斫,就是望远镜里西班牙骑手都傻了,提着熊猫旗看了半天,这才无可奈何地走马回阵。  欧洲人没见过滚滚。  谈判的骑兵对这面降旗没太大反应,但贝尔纳尔不一样,气急败坏地将白旗丢在地上,马蹄踏下的同时向炮兵下达轰击敌阵的命令。  四门佛朗机炮旁边的西班牙炮手早有准备,火绳缠在长杆奇形兵器上引燃火药,转眼垫高炮口的佛朗机便将炮弹向远处打去。  邵廷达有掩体保护的步兵并不对这几门小炮发射有什么反应,只是都依照军令蹲下把自己可能露在障墙外的脑袋收回去,真正害怕的是他们后面黑云龙的马队。  一听要放炮了这些马军面面相觑,却受限军令不敢乱动,只等黑云龙下令这才整个骑兵方队在峡谷口变出横队打马向后退去,一直退出二三百步绕到谷口一侧这才放心。  不过刚绕过去黑云龙就制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打马往谷口探过去,他想亲眼目睹战况。  炮弹呼啸着向明军阵地打来,那边的西班牙炮兵已经卸下冒烟的子铳换上另一个弹筒准备发射了。  一颗炮弹打歪了飞到山壁,又重重落下来在土地上砸出个坑;一枚小孩拳头大的炮弹则砸断一根拒马后飞跃三十余步坠在地上;还有一颗则非常干脆地嵌进明军工事前十几步,兴许是入射角度的原因,弹都没弹起来。  唯有最后一颗非常精准,直朝着邵廷达所在的一截障墙打来,二者碰撞时发出怪异的声响。  哐!  障墙后拄雁翎刀半蹲在地的邵廷达笑了,木骨、水泥、砂石结构筑出的障墙,虽然不厚,修筑也是为防备西班牙重型火枪的,但对这种小口径佛朗机炮,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防御!第七十九章吃饭  试探性轰击一直持续到傍晚,明军阵地像个憨厚的壮汉,对恶作剧毫无埋怨,永远用心平气和的溺爱眼神相隔千步望着贝尔纳尔。  西军炮队没有气馁,似乎不用火炮把明军工事摧毁就不会发起进攻般,不断用那四门小炮向障墙轰击,这确实是有用的。  在第三次重新填充四门佛朗机炮共十六个子铳时,西军炮兵即使间隔千步距离,也已能至少准确地将两颗炮弹投射到障墙上。  只是无法击穿。  充足的时间、不会还手的目标,让西班牙炮兵于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向阵地投射出两架马车的炮弹,极大减轻辎重的负担,但对面的明军阵地依然和他们来时一样。  还报废了两门炮。  “谁能告诉我,明朝人为什么要在峡谷里修出这样坚固的工事,那些奴隶在种玉米时从未表现出惊人的力量天赋,为什么能把条石运到这里让明军修出防线?”  贝尔纳尔有些气恼,尽管他的部队没有任何损失,比埃雷拉接战两个小时全军覆没要好得多,但几千人在峡谷这样的地方看了一下午打靶,结果靶子没事炮却先坏了,这种情况本身就非常气人。  “整个下午,除了一颗炮弹把棚子打出个窟窿,我们还做了什么?”  被起名为耶稣的赫苏斯对此也感到气馁,宽度接近半里格的峡谷散步超过十个矮小城堡般的障墙,纵深交错地布出两条坚不可摧的防线,他整个下午都在研究如何攻破。  “不攻破防线就进攻是不可能的,他们在学习,那些工事的布置,和我们的军团连队展开后布置一样,中间闪出缺口,由后面的方阵补上,只要军团攻进去,就会像印第安人攻进我们的方阵一样,受到来自多个方向的打击。”  “而在工事布置上他们也在学习,那些石墙表面覆盖了草皮和土,与棱堡外墙相同,能消去炮弹的部分冲击,内部应当为木头与坚固的条石,回旋炮无法摧毁。”  实际上赫苏斯心中最大的疑问,是那些几十米宽的墙壁究竟有多厚,他对贝尔纳尔开口道:“我们爬到峭壁上的瞭望手应该会带回关于工事更多的情报。”  “我认为现在最紧迫是要将雨棚及阵前木墙搭建起来,今天的风有些大,天阴得也比往常早,夜里可能会下雨。”  赫苏斯用鼻子尝尝出了口气,道:“下雨不好,我专门为明军准备的火枪手连队会派不上用场。”  “不,明军的火枪比我们多,多得多,下雨很好。”  贝尔纳尔摇头道:“你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后面的商人,如果下雨的话他们的射石炮就没用了,今天夜里,我要用两门射石炮推进到能击中工事的距离,但一个银币都不会付给他们。”  “如果那两门重炮能派上用场,胜利后我会付给他们十分之一的战利品。”  “别管什么方法,用射石炮轰,下雨了就用剑盾兵和骑士杀进去,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攻进港口。”  贝尔纳尔走到门口,撩开白色的帐帘,阵前的方阵兵已经换了一批,士兵因疲惫而松懈,仅仅一个下午士气便急转而下。  无法摧毁工事极大地打击了士兵们对获胜的信心,尤其面对多个战场多次战胜他们的明军。  至少战斗进行到此时此刻,整个过程如果传回旧大陆将成为跟随贝尔纳尔一生的笑柄——战斗从中午打到傍晚,明军一枪未发、一炮未放、一人未死。  反倒西军四名士兵因火炮炸开而开膛破肚。  “海战应该已经开始,最快只需要四天,明军骑兵就能从北方绕到我们身后,进攻必须要快。”  赫苏斯看了贝尔纳尔一眼,他能感觉到,坚固的工事不但瓦解了士兵对胜利的信心,也瓦解了贝尔纳尔的。  虽然说他们只管打仗,以后的事情不需要他们这些人考虑,但现在这种气氛谁都能感受到——如果这次战斗再输掉,整个新西班牙以后没人会敢于同明军作战。  哪怕还有足够的兵力,明军的威望都将使每一个西班牙士兵充满畏惧,听到明军来袭的消息便会丢下武器逃跑。  就像法国军队战场上与西班牙方阵狭路相逢时所做的一样。  仆人在贝尔纳尔耳边说了几句,替主人去军阵最后寻找商人们谈使用射石炮的事,没过多久就有头上插着火鸡羽毛的印第安人从北方崖壁下灌木中钻出来,直奔白色军帐的方向跑来。  爬上陡峭山壁观察明军是很危险的事,同时也很困难,整支军队都没几个人能爬上去后像没事儿人般再爬下来,跑回来的印第安人即使在他自己的部落里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的墙有这么宽。”侦察兵比出自己小臂那么宽的距离,又觉得不太确定,扩大到整个胳膊道:“也许这么宽?”  赫苏斯的脸色不太好看,隔着遥远距离让侦察兵观察一面障墙,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决策。  他追问道:“那明军的布防呢?工事之外,他们有多少士兵?”  “下午有两支军队赶到,八百人?还有骑兵,他们一会出现一会跑走到峡谷那边,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看上去不多。”  看上去不多,那就是实际上很多?  “那他们的意志呢?我们的炮在不停轰击他们的时候,他们的人在做什么?躲在石墙后瑟瑟发抖?”  脸上纹着图案的侦察兵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他们在石墙后一直有人,不停轮换,一队人从后面补上,一队人从石墙撤出,他们可能这样调动了六遍。”  “六遍,这是在做什么?”  贝尔纳尔百思不得其解,扪心自问如果有工事,他的士兵不会这样不停调度,明军这样不保存体力是为什么呢?  侦察兵想了想道:“可能在吃饭吧,峡谷那边冒起了烟,那些骑兵一队队出现,马上都带着东西,在石墙后放下再离开,一会又再回来。”  贝尔纳尔感觉自己额头的大筋猛跳,脑子有些疼。  吃饭?  他说明军在吃饭。  这些混蛋到底懂不懂尊重人?  我在进攻他们,以至少四倍的兵力优势进攻他们,四门佛朗机炮一分钟能打出八颗炮弹,他们吃饭?  “对了总督阁下,刚才,就在我快回来时,明军有两队人撑着和石墙颜色一样的布往前走了很远,他们好像把炮弹都捡回去了。”  新西班牙代理总督特别生气。第八十章夜袭  邵廷达也没办法,西军来袭的消息本就耽误了他的旗军饭点儿,眼看着他们那小炮砸不坏障墙,不趁着这会儿吃饭还要到什么吃饭?  总不能到晚上吧,那就饿一顿了。  秉承着他哥陈沐一贯要让旗军吃好的观念,即使在打仗的过程中,邵廷达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挨饿,他的旗军不但在西军炮队攻击的时候吃饭,天黑下来后陈沐还专门派人过来吩咐辎重百户,给前线旗军加了个肉菜。  野牛肉辣炒仙人掌。  全部就地取材,麻贵从麻家港带过来的巨型野牛宰了三头,西班牙人种植园里的洋葱、辣椒能收的都被收到港口仓库,还有遍地的仙人掌统统派上用场,让旗军饱餐一顿。  北亚遍地乱跑的野牛群是好东西,可惜太少了,麻贵的船队只带了十几头用陷阱捕到捆束起来的野牛,这种庞大而凶猛的动物捕猎对军队来说并不困难。  二百年前沐英在云南用火铳手三排轮射的方式放翻战象就证明了这世上再大的动物也无法对抗成群的人类,这像一句废话——连成群的人类都对付不了结阵的人类。  但捕捉很难,驯养更难。  陈沐都打算在东洋军府重拾练兵了,就在北方草原上,天天吃牛肉,想不壮都难。  “林将军在西军身后?”  如果说西班牙人雷声大雨点小的进攻还让陈沐对局势有些担忧的话,那么在他得到林满爵派人翻山越岭送来消息后心里一点儿都不慌了。  不过林满爵送来的情报也是喜忧参半,尽管贝尔纳尔在战前劝降中说了自己有一万名战士,但不论前线指挥守备的邵廷达还是后方的陈沐都不相信西军真的有一万人。  可林满爵的消息证明了这个说法,贝尔纳尔真的集结了一支万人规模的军队,不过起到的是反效果,陈沐以赵士桢为首的幕僚对贝尔纳尔嘲笑得更厉害了。  “一万人,大帅,他一万人才有四门小佛朗机,还炸了两门!”  这场守备战赵士桢跳得比谁都欢,陈沐不止一次听他重新提起在居庸关徐达庙里述职那天他设计出的迅雷铳。  “大帅,倘若此时我军有迅雷铳,只消三十支架放障墙之上,待敌军近身突来,电光火石间放他二百铳,辅以六百旗军轮射,就算其千军猛冲也要被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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