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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其实陈沐也知道八郎那边的事急不得,等齐正晏联系上山中鹿介,就能向石见出兵,如果单靠自己进攻以达到占领的目的,无疑会使事情复杂许多,就现在而言,那边的事已经进行的很好了。  “张阁老还给我传了信,今年末,朝廷会派几位前几年的进士过来,协助理政,到时候由海公量才而用。”陈沐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写书的来了么?”  写书的,说的是余邵鱼,徐渭道:“前月就过来了,不单单他,还有十几个写小说杂文唱谱的,大帅将他派到吕宋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让他写书,编英雄志。回头啊,把林满爵、杨兆龙的书信战报,以及情况都给他看看,让他给我写小说。”  “林满爵,草莽出身、乡勇抗贼,海外击贼,升官发财;杨兆龙,出身富贵、出海立业,率百姓登新明,训狗……算了,这小子晚点再写,先给林满爵写一本,既要荣耀,也要有财富,还有惊险刺激,实在不行就把余邵鱼送到新明去,让他看看不一样的天下。”第九十三章发兵  整个吕宋,在台风来临之际仿佛都在写书。  陈沐在写书,他从广东带回几箱讲武堂教材,编撰修改,筹备给小皇帝做新书。  徐渭在写书,他收集历次与西夷海战的战报,召见各个亲历战事的将官与军兵,以总结战事中的规律,编修制胜兵书。  余邵鱼等人更是在写书,陈帅之淫威与白银攻势,顷刻间令这些几无社会地位的文人心甘情愿地写着自己都不愿署名的故事。  倒不是故事不好,也不是他们写不好,问题是立意太刻意了。  用陈沐的话说,以钱财、美妇、宝物、冒险、荣耀、收获、胜利,来达成令明人闻之心折、张开眼界的结果,即使其实夹杂些许谎言也在所不惜。  目的很崇高,手段很龌龊。  明代地位高的是文官,但官员不是文人,懂治国经略有为官经验而且官声良好的才是文官,他们呢?他们会写一大堆故事,依然过不好自己的日子。  所以不是每个清高文人都愿意为几两银子做这件事,至少要十几两才行。  陈沐给一百两,大家都高兴极了,干劲十足呀!  陈氏军团兵马四出,最没出息的就是小舅子杨兆龙。  看看人家别人发来的战报,人陈八智一封信,龙造寺被干沉了;李旦一封信,倭寇收服了;林阿凤一封信,海岛安营扎寨咱能造自己的五百料盗版鲨船了;林道乾一封信,从潮州又弄过来几千移民,在岛上开垦土地,明年就能自给自足了。  杨兆龙一封信:姐夫,我一个人在新明驯二十多条野狗,可服帖了!  出息!陈沐看着信都能想象他骄傲的小表情。  这信送到马尼拉,杨青鸾气得光想提剑上新明,过去把弟弟干掉。  趁台风过境的十余日,陈沐终于有机会闲下来看看诸多部下的成果,吕宋诸岛稍稍走上正轨,就要继续开拓了,首先的任务就是请林凤出马,率船队进攻中途袭击杨兆龙的满者伯夷国。  那个地方太过关键,是移民新明的必经之路,将来帝国最优秀的年轻官吏要通过那条航路抵达新明,中间不容出半点差错,既然不安稳,就占领那,统治那。  紧跟着,吕宋南卫指挥使由付元接任,邵廷达抽调本卫三千旗军,乘船前往婆罗洲上任婆罗洲都指挥使,掌管操练婆罗洲、苏禄六卫旗军,统管两国来往明商,保护前往马六甲之间的航线。  陈八智那边,则命他联系去往日本京都的齐正晏的同时在平户以朝鲜、北方商贾之力,筹措军粮,将平户建立为东方远征囤粮大营,同时联合大友打尼子复国的旗号向毛利进攻,如果大友不同意,就先联松浦、岛津干掉大友再向毛利发难。  这种战略在其他时候行不通,但此时不同,数千战力精悍且能快速支援九州沿海各地的明军,打破一个地区势力平衡不要太简单。  在两弱一强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说灭谁,谁就活不长。  暴雨过后,陈沐发船队向陈八智传递消息的同时,将麻贵派到平户岛,倪尚忠与李舜臣则各率兵船六艘粮船四艘,合舰船二十条由平户岛向东,开往苦兀岛,并让陈八智给予麻贵可能的帮助。  苦兀岛也就是后来的库页岛,派麻贵去是为重启苦兀岛三卫。  永乐十年,大明在苦兀岛北设囊哈儿卫,中部波罗河流域设波罗河卫,东部驽烈河流域设兀烈河卫,各卫下辖所,管辖当地的军民事务,受努尔干都司节制。  但即使大明对苦兀岛有过管辖,重启三卫并不简单,努尔干都司都废止近一百四十年了,不受管辖的时间比管辖的时间长,这事单让那俩小将去办,办不妥。  他们没打过仗,跟陈八智差远了。但日本之事关系到银山,陈八智走不开,那边的事多半需要李氏相助。  派倪尚忠、李舜臣去,不过是跟着锻炼罢了,重设卫所,那得人家当地人愿不愿意,大明朝的威名要是不好使,就得打仗,真要打仗,还得靠麻贵。  拿下苦兀岛,重设三卫,进而南下取虾夷,扼守海峡,再设一处屯兵点。  陈沐发现今年南洋衙门真是出处用兵的时候,台风过去整个吕宋都在为陈璘筹措远征粮草、修补为台风所损的战船,北边南京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刘显就发来书信,川南叛乱,久攻不下,找他借兵。  陈沐收了信气得跳脚,合着在中军都督府看来,南洋都督府就是闲着没事爆兵玩呢,吃饱撑了练了好几万军队不干活就不舒心,还跑到老子这儿借兵。  陈沐能说啥,他当然不借!  中军都督府的事儿,管他南洋都督府什么事?  堂堂赛驴公打仗,可能跑长城根儿找戚帅借人马吗?  他还拿这事给杨青鸾讲,背后说刘显坏话,结果被杨青鸾道破了天机。  川南九丝蛮叛乱是哪儿啊,是川南兴文、珙县一代,播州隔壁。刘显此时担任四川总兵官,这场仗从三月就开始打了,调集了十四万官军攻打九丝城。  兵力虽众,但官军不好使,这事陈沐太知道了。  早年他跟着揍李亚元时不也是这样么,吴桂芳同样发兵十万声势浩大,有什么用,真正跟贼兵过招的,就几千人,别人都说围追堵截,出傻力气。  在四川平乱要靠谁?  土司。  土司兵比官军能打的多,硬仗浪战靠的都是他们,要不杨应龙就瞧不起四川官兵呢,吃拿卡要自己来,出力卖命别人去,所以正常情况,这事播州是当仁不让的。  可问题出在哪呢,杨应龙当年奉亲爹之名本身是要给自己找妹夫,第一个找的不是赛驴公,找的是刘显,那边没谈成才换成找姐夫找上他。  有这事,应龙那小心眼儿能尽心给刘显打仗?  “是应龙没出力,刘总兵这才找夫君借兵,夫君借兵,应龙就出力了。”  陈沐这么一琢磨,这兵还确实得借,他拍拍手道:“这样,我派奇迈去,不带兵,带兵这战功就算刘南昌的了。让他到播州给岳老子带点礼物,也给应龙带封信,就地征个两三千人,到时候战功算播州军的——哼,这年头,全天下没人敢贪我的战功。”第九十四章到头  关岛上林满爵惨哟。  打了几场漂亮仗,换着法儿偷袭西班牙搜索队越发得心应手,他甚至连关岛上往南走的三条路都摸清了,后来干脆在必经之路上埋伏。  西夷虽然发现几支搜索队不见踪影,甚至还有活口逃回去报信,派出的兵力越来越多,但他们终究是不知道林满爵的大本营就在他们港口正东边,一直派军往南找,怎么都找不到。  搜索队伍一旦超过五百,林满爵就藏起来装鹌鹑,人少了就派人跟着留记号,最喜欢看别人支锅点火,打完还能吃碗热乎的再走。  结果就玩脱了,在第九次伏击敌军搜索队时,下雨了。  台风倒是没影响到这,但林满爵登岛这会正是雨季,关岛的雨不像林满爵土生土长的三省交界,这边的雨没预兆。  哗——说下就下,诶——说停就停。  就下一会儿,就下他准备动手那一会儿。  一杆杆铳都拿出来了,下雨了,火绳全湿了,铳也不能使了,而且还被敌人发现了。  结果显而易见,二百多号人被一百来个持冷兵器的美洲战士追得那叫个惨啊,最惨的是还不敢往翻船营地跑,只能一路向南窜。  根本没有交战,一看铳不能使他的部下就抓瞎了,倒不是所有铳都被淋湿,有的趁火绳没熄放出一铳,但打过之后也只能跟着逃。  等林满爵率部向南撤退三里,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对。  “这雨下得真他娘邪性,我们跑什么,我们有铠甲有腰刀,怕他们干嘛?走走走打回去。”  这会林满爵再说打回去,士气突然就上去了,没别的原因,雨停了铳擦擦又能使了。  各个营兵从携行具包里换上新火绳,掏出火具,火镰打火石、火星引火绒、火绒点火煤,费好半天劲把火点着,各个插上新火绳,通条裹布弄干铳管,换上新药,雄赳赳气昂昂传林过道,重走逃时路。  后来的日子里,林满爵便不停地以游击战术在丛林中与西夷往来周旋,神出鬼没地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少人,只能猜测其兵力不满千人,可究竟在哪谁都说不清。  接连不断的袭击令岛上美洲战士感到恐慌,言语、信仰不同让他们的忧虑无法向率领他们的西班牙军官良好沟通,这种恐慌在军队中蔓延,直至席卷整支军队。  西班牙上层军官则是愤怒,发生在岛屿南部的袭击一样令他们的战士恐惧,那些派出的搜索队成员尸首在派出数日后被人发现,赤条条甚至连贴身衬衣都被扒走,一些人甚至在被杀死后还被敌人取走杀死他们的弹丸。  在交付新西班牙少校门多萨的文件中清楚地写明了这支神出鬼没敌人在战斗结束后干净利落的手段,每具尸首在致命的火枪伤与矛刺之外,至少还有三处伤口。  捅进心口的长矛、切开脖子的匕首以及缺少的耳朵。  大多战斗,没有活口,即使侥幸有人逃回,也没有看清敌军的模样,更不知道敌军兵力部署,只知道火枪齐放接连不断,等到敌军从林间出来,战场已经没有活口了。  密集的火枪让西班牙军官团对明军登岛兵力产生误判,在西班牙军阵中,十一至十六名战士有三个火枪手,尤其是这种多方向、短时间快速战斗,门多萨与他的首席教士甚至认为敌人可能在一千至三千之间。  最大的可能,是整整一个军团。  在位于关岛西部,正在建设的前线要塞中,西班牙军官团完美地脑补出明军攻岛的方略以及进度。  在一开始,他们登岛仅有一条船,一百多人,快速建立前线哨所,并在同时派出船队,为掩护步兵登岛在港口西南方向海域与他们的巡逻船队交战并且取胜。  紧跟着,超过千人的大部队步兵在岛屿南部登陆,并先后向北部进发,进发途中与搜索队交战,并将关岛一分为二。  密集的突袭让林满爵占足便宜,后果自然也非常严重。  “三佬!昨天,昨天敌军向港口增兵,斥候探不过去,最近的敌军在西边四里——”  林满爵这段日子过得不算艰难,有吃有喝、有肉有酒,除了一开始尝尝大蝙蝠的滋味,后来一直吃的是敌军兵粮,虽说比在陈来岛驻军时候难过多了,却也没有超出他们对留守岛屿难度的估量。  部下斥候慌慌张张从林子里突出来,口中压着声音报到一半,就被林满爵一口捂住口鼻,拽到一边才低声道:“别乱喊,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这时候,林满爵才把烟斗倒出来踩灭,压着嗓音面露凶相,对一旁林晓道:“把鱼筏猎队都叫回来!”  “两日来,港口增兵三四千,今天派出先后两支军队,有很多穿胸甲拿长矛鸟铳的,往南去了,斥候不敢走太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上千。”林满爵面色阴晴不定,“两个都上千?”  斥候在敌军兵力上说不清准话,但他肯定地对林满爵道:“不过,我亲眼看见四条大船和几条小船,从海湾向南去了。”  林满爵长出口气,无力地挥挥手,道:“清点粮食吧,还有多少水粮,往后不能再出击了。”  他找了块干净些的石头靠着,从腰囊里取出一点点烟草,缓缓向烟斗里重新装着,他终于摸清烟斗是要靠点燃来吃,但此时这事毫无意义。  在平远县,几年他打过二十多场仗,互有胜负,从乡勇中脱颖而出,有威望有本事,是当地豪杰。  但从没像登岛后这样,怎么打、怎么赢,就好像他真的由老卒成长为盖世军神一般,从没发生过。  有时候他也知道取胜是仰仗了军器之利,可这种成就感依然令他兴奋并不安,他必须要带这些后生仔回家,可他又知道,早晚有一日西夷发大军征讨,就是他被打回原形的时刻。  这种巨大压力折磨着他。  他向木雕祈祷,祈祷朝廷大军比西班牙大军早到,但现在看来龙虎真君也并非每次都能灵验。  尤其当他听见部下惊呼,端起望远镜望向东边海上时,他看见三艘飘扬红叉船旗的大船放下一艘艘小艇,小艇上载满着佩戴胸甲与羽盔持长剑鸟铳的敌人,在赤膊桨手的奋力划动下向他袭来。  黑曜石烟斗落在地上,它的主人紧握鸟铳高声喊道:“御敌,御敌!”第九十五章代价  门多萨方阵军团下军士长,苏尼加连队指挥官,上尉苏尼加率领他的军士在巡行岛屿的过程中发现敌军踪迹。  最初的踪迹,是他们远远地望见海上有几艘小木筏,木筏上有人在打渔,这并不出奇,出奇的是这些看起来不像岛上异教徒原住民的渔民远远地见到他们居然撑着木筏有逃跑的动作。  在接近后,他们发现岛上边缘,这个正处于港口北面的海岸,居然有人生活,这些人好像还穿着铠甲,拥有武器。  难道是……明军?  当他的小艇从大船上降下,朝岸边袭去时,看见刚刚逃到海岸的十几个渔夫与岸边零零散散几个人,苏尼加上尉认为自己受到天主的青睐——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一个多月,还从未有人能捉住敌军。  他将率领他的连队,在这里完成这一充满荣耀的壮举!  不过随苏尼加连队三百名军士乘小艇向岸边越来越近,岸上的情形好像有些诡异起来。  “刚才岸边是十几个人对吧,神父?”  一手持火绳枪,一脚踏在小艇头,身着精锻胸甲头戴雕繁复骑士花纹高顶盔的苏尼加转头向后侧一手抱圣经一手持十字架的随军教士问道:“你看见了么,他们准备迎击的人好像……怎么越来越多!”  在那些生着灌木的巨大石坡里,一个又一个顶盔掼甲的明军持鸟铳挺长矛走出,迅速在林满爵的指派下整军。  那些撑木筏回到岸边的‘渔民’上岸后并不急于逃窜,用绳索合力将木筏拽上沙地乱石滩,掀起靠在看起来柔软的灌木上。  在灌木只是伪装,里面早有明军钉入的木架,掀起来半人高的木筏从另一面看来就像一副胸墙,紧跟着一排明军便半跪在木筏后,架起火绳枪。  一个阻挡海岸敌军登陆的简易工事,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构筑,离得越近,准备攻上海滩的苏尼加越觉心惊——这好像是个骗局,是个埋伏。  他眼中看见的明军,把长矛放下、腰刀长剑扎在身前,他们腰上别着手铳,手上提着鸟铳,背后背着缴获火绳枪,一杆杆装好火药的鸟铳斜靠在木筏上,各个身穿胸甲头戴兜鍪。  过去他们没有这么多火枪,也没有这么多甲胄,最多的只不过是陈沐装备给下级军士的单面胸甲,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有数十人穿着从西班牙人身上缴获的一体胸甲,另一部分则前后穿两件过去的胸甲,还有一部分头上则顶着西班牙人的高顶盔。  只是这些,还没有关系。  你的人能从石头里出来?很好。  苏尼加相信自己战无不胜的连队一定能冲垮他们简陋的防御阵地,杀掉或俘虏这几十——不,现在是上百个该死的异教徒了,然后再仔细看看那些石头是怎么回事。  可他妈石头怎么会拉出火炮!  先是灌木被掀开,连根扔到一边,露出里面藏着的炮车,接着明军从伪装为石坡的翻船里通过炮窗笨拙地拖拽、搬运出数百斤重的二斤炮与轻巧的虎蹲,接着重复这个动作。  林满爵想清楚了,他不在乎使用火炮会不会被敌军大部队发现,不消灭掉这些敌人,他们现在就会死掉,至于其他事情要等打完才能考虑。  五艘掀翻的鲨船上运出两门二斤炮,主要使用的还是虎蹲,密集的敌军小艇离海岸还有二三十步,等不及的西班牙战士甚至已经有人勇敢地跳下小舟,高高举着火绳枪淌水向岸边迈开步伐。  “铳手列队,听炮声放铳。”  “炮手装药,装散弹,虎蹲入散子!”  相较二斤炮,林满爵在陆上更喜用虎蹲,这是他在平远县时所能接触到的唯一‘大炮’,麾下乡勇出身的营兵也最为熟悉,装药更要比二斤火炮容易的多。  钉好虎爪,在装进火药后南洋出产的散子筒直接塞入炮口,就能完成发射,比二斤炮省事的多。  虎蹲炮射程不近,四五百步都能打到,但那只能起到打乱阵形的作用,真正要想造成杀伤,还要靠近战。戚家军镇守东南,将虎蹲炮拿给他们时就专门叮嘱过,这是防备敌军抵近冲锋时的兵器。  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上尉门多萨登上海岸,眼看明军已将两门火炮摆在阵后却并不惊慌,有条不紊地下令部下数十名火枪手列阵向敌阵齐射。  他们的火枪在船上就已装好,此时一排重火枪手将枪叉撑在地上,架好沉重的重型火枪,听令向阵后两门重炮的位置先后放去。  至于那些轻巧的虎蹲炮,则直接被西班牙人忽略掉,这种小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一片硝烟里,其后更多长矛手已经排列阵形,将长矛端起或者说架起。  他们端矛的动作非常专业,在长久的战争中西班牙人对长矛的使用得心应手,总结出一套长矛步兵的训练方法。  步兵持矛的右手向后伸展,手背朝上扣住矛尾并向下压去,左手则托着长矛抵在下巴附近,使四五米长的矛在两手之间形成杠杆,以更加省力的姿态在左右火枪手的掩护下朝敌军前进。  如果面对骑兵或敌军冲锋的防守姿态,他们则会把矛尾踩在右脚下,左手托着长矛,右手随时准备抽出腰间短剑近身搏击。  近百支轻重火枪分别打在林满爵阵中,霎时间到处都是铅子穿透木板或部下中枪的闷哼与惨叫,但很多中铳的营兵依然站着,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有几人在中弹后挣扎着发铳还击回去。  后方土坡上,几名装填二斤炮的炮手被击穿胸甲当场射翻,他们才是重铳手主要瞄准的目标。  前阵由木筏制成的木栅则挡住大部分轻火枪的子弹,即使有穿透木板命中后面营兵的,威力削弱的铅弹也大多能被胸甲挡住,只不过被变形胸甲击伤也难以避免。  双方相距仅四五十步,铠甲能不被打穿已经很好了。  “虎蹲炮,放!”  不必林满爵提醒,部下炮手自早已将虎蹲炮放到合适发射的低矮角度,一声令下,木筏组成的木栅中间缺口六位虎蹲炮先后爆出巨响,硝烟里散子筒被轰出,纸封颗在出膛气压下扯开,紧跟着散子筒铁壳兜风,其中数十颗铅丸去势不减地朝列出密集阵型的长矛兵扑面而去。  他们将会为轻视虎蹲炮付出代价。第九十六章发誓  每个国家每个人,都可以简单地复制西班牙方阵,但没有任何人能使他们的方阵像伊比利亚半岛人组成的方阵那样拥有威震天下的战力。  就像不是每支军队都能在被密集铅弹射翻近半后依然能保持活力向前冲锋。  因为别人没有狂热、自信、英勇、无畏、士气高昂与集体精神会于一身的西班牙战士。  虎蹲炮近距离发射像狂风般扫过长矛阵,由铅子汇成的狂风撕开阵形,给予前两排矛兵近乎灭顶之灾,尤其他们平均每人被三枚铅子击中而尚未倒下时,木栅后早已等候多时的鸟铳手听到炮声齐齐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铳声给林满爵阵前蒙上一层硝烟,两支沉默的军队隔着硝烟,一面攻、一面守,却同时能听见对方军官以截然不同的语言下令。  他们一方身经百战征服美洲,一方接连大胜士气如虹,都对自己取胜抱有近乎盲目的信念。  当硝烟渐散,成排的西班牙矛手倒下,木栅被击打地千疮百孔,但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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