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疾当机立断。
“先生!走!”霍成疾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周莽!王虎!带五十骑精锐!护先生先走!其余人等——!”
他拔出腰间长枪,冰冷的枪尖在月光下反射着寒芒,指向身后那扑来的喧嚣,“随我断后!!”
“将军!”五十骑立刻涌上,要将左丘护在中心。
“五十太多!”左丘直接打断,眼神锐利地扫过众军士,“十个!十骑足矣!其余人等,皆留于霍将军麾下!”他深知霍成疾需要每一分力量来支撑更长的断后时间。
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拖后腿。
“先生保重!”霍成疾没有时间争论,抱拳一礼。
十名最精锐的朔风营战士立刻脱离大队,加速刺向远方更深的黑暗。
“老霍,撑住!”左丘最后的声音融入风中。
“放心!”霍成疾低吼一声,看着那十骑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再无挂碍。
他猛地调转马头,面对那如潮涌来的黑影,长枪斜指,声音在狂风中炸响:“朔风营——!!”
“在!!!”剩余六百九十名将士齐声怒吼,声震草原!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退缩,迅速列成环形阵势,如同屹立于怒涛中的磐石,直面十倍之敌!
马蹄轰鸣,杀声震天。黑暗中人影憧憧,弯刀反射的月光乱舞。瞬间,女真骑兵凶狠的冲锋浪头狠狠撞击在朔风营的铁壁之上!
金铁交鸣声响成一片!惨叫声,怒吼声,战马嘶鸣声,刹那混合着血腥气在草原爆开!
混乱的战团中央,霍成疾大枪如龙,挑飞两个逼近的女真骑兵,目光锁定了冲在最前方、浑身浴血的赫图喇。
“赫图喇——!!”霍成疾的咆哮压过了厮杀声,带着雷霆般的愤怒与不解,“酒酣耳热之时,兄弟相称!并肩杀狼之日,共饮血酒!告诉我,赫图喇兄弟——!!这背后弯刀相向,又是为何?!!!”
赫图喇一刀劈开身前的阻碍,策马冲到霍成疾近前十余步,粗犷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神深处充满了挣扎的痛苦和不容置疑的坚决:“霍将军!非我赫图喇不义!!”
他声音嘶哑,带着近乎哀鸣的无奈:“王命!是完颜大王的王命!!如同天狼神的旨意,不可违逆!!”
他挥刀指向黑门关方向,又指向狼居胥方向,眼神狂热而痛苦:“左丘之智,鬼神莫测!霍将军你勇冠三军!若不能为女真所用……”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酷而危险,“必为草原共主之心腹大患!大王……要的是整片草原!你们……挡路了!!”
“霍将军!”
赫图喇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急切的“诚意”,试图最后拉拢,“凭你的本事,何必屈居人下?!带着你的兄弟们过来!我以狼神之名起誓!只要归顺女真,王帐之下,必有你大将军之位!朔风营将士,皆授重赏!草原壮阔,任你驰骋!岂不快哉?!”
霍成疾闻言,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