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她还好吗?”剥出一瓣犹如月牙的橘子塞入嘴里,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凉与酸甜,微闭双目的刘禅,脑海里顿时便浮现出那个眉宇间总是带着忧愁的英气女子来。虽说他并非原本的那个阿斗,但与这位孙夫人在江东相依为命过了两年多的质子生活,却是让他与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本来先前回荆州之时,刘禅也曾多次劝其与自己一同回来。奈何这位孙夫人却是把他沦为质子数年的责任,全都揽在了她自己身上。再加上因为孙权的偷袭,刘备被迫割让长沙四郡的原因,愧疚之下自觉无颜再见老爹的她,却是选择了继续逃避,留在了江东。“夫人一向尚武,所以身体尚佳。只是心情郁结……只有在提起公子之时,方才有偶有笑容。”看到刘禅那有些失神的表情,‘老实人’鲁肃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慨,深感此次临行前去拜见这位孙夫人是去对了。“不过接到公子送去的冰肌纸后,夫人现在倒是多了一个练习书法的习惯……”眼见刘禅并未因为回到荆州后,就淡薄了与这位孙夫人的母子之情,‘老实人’鲁肃也是不由得心中一动,转而半真半假的将这话题转移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上来。“大都督,你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你这样骗小子一个娃儿真的好吗?”只不过,让鲁肃没想到的是,原本还有神情落寞的刘禅,在听到他说起孙夫人练习书法的事情后,却是顿时露出了一幅无语、玩味的复杂表情来。“呃,公子何出此言?”看到刘禅那古怪的表情,画蛇添足的鲁肃顿时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呵呵,母亲向来只喜刀枪剑戟,厌恶案椟文墨之事,又岂会有那个耐心每日去习练书法?”看着鲁肃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深知孙尚香习性的刘禅也是不禁呵呵一笑,一脸戏谑的向他望了过来。“呃,这……夫人往日虽只喜武事,然这冰肌纸乃公子所制所送……正所谓爱屋及乌,此乃是公子一片孝心。夫人更改习惯,习练书法也属正常……”不愧为江东仅剩的战略级谋臣,只稍一愣神,鲁肃便于转瞬间化解了被刘禅揭穿谎言所带来的尴尬。“呵呵,不管大都督所说是真是假,小子就当这是真的了。日后母亲所需要的冰肌纸,小子定会每月按时送上。”看着鲁肃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刘禅也懒得在此事上计较,转而便爽快的作出了每月按时供应孙夫人纸张的承诺。“不过,小子送给母亲的冰肌纸,那是母亲所专用的。江东上下所需,大都督还是与我那舅父去商谈吧。”末了,已经知道鲁肃意思的刘禅,却是提前封死了他从自己这个‘源头’这里拿‘内部价’的途径。“公子,这冰肌纸虽然远胜蔡侯纸,然终究只是树皮草木所制……这四刀纸一匹绢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些!公子省亲江东数年,虽有怠慢之处,但看在令母的面上,能否……”见自己还没真正开口,刘禅便已经提前把道路封死了,鲁肃此时也是顾不得委婉了。“大都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吾母归吾母,江东归江东,不可混为一谈……”见鲁肃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刘禅也是摆明了车马,直接将孙尚香和江东割裂了开来。“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冰肌纸虽只草木树皮所制,然世间只此一家,这便是其珍贵之处!”仗着技术壁垒所带来的垄断地位,刘禅理所当然的搬出了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来,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至于其价格,大都督是明白人。这冰肌纸虽然比起简椟来说贵了不少,但比起绢帛来说,却仍是便宜了一大截。两相抵扣之下,即便江东以后全部以这冰肌纸替代简椟绢帛,其所耗费用,也仍比现在的简椟与绢帛并行要便宜。”开玩笑,这四刀纸一匹绢的‘黑心’价格,可是庞统这位与诸葛大神并称的凤雏先生,经过精心计算后定下来的。而这个价格的依据,取的便是在能够完全替代绢帛与简椟的同时,又比两者的耗费总额便宜上了那么一些的数值。“公子所言差矣!公子只计算了这绢帛与简椟的耗费,但却没有算上这纸张的运输与人力等成本。若是再加上这些,这纸张的价格可是比绢帛简椟并行高多了。”眼见这亲情牌打不通,鲁肃也是转而另寻起了突破口。“哈哈,大都督放心,这运输的成本不用你们出,我们送货上门如何?”听到对方将这突破口选在了运输与人力方面,刘禅顿时忍不住开口大笑了起来。“送货上门?公子的意思是……”“正是!日后糜氏商行将于各地开店设铺,这冰肌纸的运输与人力成本,我们自己贴了。如此一来,不但不会增加你们购买纸张的成本,而且即便是路上有什么损失,那也由糜氏商行自行承担……”在鲁肃那有些不确实的眼神中,刘禅却是一脸‘大方’的将他这个突破口又给封死了。开玩笑,以构皮纸本身的成本,再加上庞统给精心计算出来的这个‘黑心’价格,只要在大汉境内,即便是在运送得再远,那也依然还是有得赚的。更何况,醉翁之意不在酒。刘禅这为‘顾客上帝’贴心着想而开设的店铺,那可是日后天网为之燎原的一个个大小网点。所以,从表面上看,刘禅把这纸张的运输风险给了自己,但实际上,这得到的可是比付出的多多了。“公子还真是……如此说来,这纸张的价格是没得商量了?”眼见自己找出来的理由被对方轻松化解,鲁肃也是不由得一阵苦笑。“大都督,所谓在商言商,这冰肌纸的经营之事,小子已经完全交给了舅父。所以这具体的价格什么的,其实您找他比找小子更合适。毕竟量大从优什么的事情……”“启禀公子,黄监丞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就在刘禅试图说服鲁肃去找糜芳这个冰肌纸的具体负责人商谈时,却是又传来了黄月英前来的消息。第23章“恭喜黄监丞,此事过后,黄监丞必将名留青史矣!”看着手上这张排列着整齐清晰字迹的冰肌纸,欣喜不已的同时,刘禅还不忘向身旁一名身着官服的年轻女子恭喜道。不用说,能够以女子之身为官的,整个大汉天下,除了先前被他‘忽悠’出仕的诸葛夫人‘黄阿丑’外,再无它人。原来,在水转翻车制作成功之后,本就已经意动的诸葛夫人黄月英,终归还是没有逃过刘禅的忽悠,出任了刘禅这个新任荆州牧专门为其设置的军器监监丞一职,专司荆州的一应军、民器械研制与生产。而在其出任这军器监监丞后,刘禅所交下去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印刷术这一利器。而且不同于原历史上先是经历了雕版印刷再到活字印刷的过程,刘禅却是直接来了个大跃进,一步到位跳到了活字印刷术上面。毕竟有着黄月英这个机关大师在,再加上刘禅的超前理念,区区一个活字印刷术那还不是跟玩儿一样?事实上,也正如刘禅所想的那样,当黄月英从刘禅这里听到了活字印刷术的原理后,很快便制作出了可用于反复印刷的木活字。只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在刘禅等着印刷术这一利器横空出世之时,没想到这抱着极大期望的印刷术,最后印刷出来的东西,却是因为墨水的晕染而根本没法看。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印刷所用的墨乃是油墨而非墨水。只不过,如同之前的水转翻车一样,对于这油墨,刘禅所知道的也仅仅只限于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而已。所以到最后,刘禅自然是只能将这个研制油墨的任务全部交给了黄月英。不过好在对方不愧是诸葛大神在机关方面的‘师傅’,在刘禅这根本就不能算是提醒的提醒下,没几天便以桐油加石墨粉制作出了可用于印刷的油墨来。“公子过誉了,此皆公子之功。若无公子提醒……面对刘禅的夸赞,一如诸葛大神的谦逊谨慎一样,黄月英同样是毫不据功,反而把功劳推到了刘褝身上。“哈哈,小子不过就是提了个想法而已,这算得上哪门子功劳!”摆了摆手,刘禅却是根本就没将这‘发明’印刷术的‘荣耀’放在心上,而是开始琢磨起了接下来的打算。“黄监丞,本公子欲在军器监之下再设一书局,专司各类典籍的印制。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印刷之术暂时不能泄露,所以这保密方面,还需黄监丞多加注意!”稍一思索这后,日后在解决大汉‘病根’中,发挥了不可替代作用的‘荆州书局’,就这么在建安二十年诞生了。“公子,既然这活字印刷术能够极大的提高书籍的制作,为何不将其直接交予民间,反而要……”听到刘禅不但不让这印刷术流传出去,反而要严加保密,黄月英这个心思基本上都用在‘科研’上面的‘科学家’却是有些弄不明白了。在她看来,既然有了如此高效的书籍制作手段,若是将其放出,必定要比将其套在一家之手更能发挥作用不是。“监丞所言确实不无道理,只是眼下却是时机未到啊……”看着对自己这个决定疑惑不已的黄月英,因为这活字印刷的成功‘发明’而心情大好的刘禅,也是耐心的为这位诸葛夫人解释了起来。其实说起来,有着后世灵魂的刘禅哪会不知道,若是没有民营的竞争,一个行业光靠垄断的官营是不会有什么出路和发展的。这一点,从古代垄断的盐铁官营到后世的国有垄断企业,其‘成绩’那都是有目共睹的。但鉴于现在的特殊情况,或者说因为刘禅想要瓦解刚刚开始崛起的世家门阀的原因,他却是只能继续走这‘垄断’之路。因为只有用这‘垄断’的手段,他才有可能去打破另一个更为庞大的垄断集团,被世族门阀所掌控的教育和仕途垄断。要知道,世族门阀的形成,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利用教育的垄断,进而垄断了官场仕途。而后靠着吸国家的血,把自己养成了国家的毒瘤不说,还想着反过来控制这个国家。因此,在之前弄清楚了这个大汉的最大病根后,刘禅当即便对这原本只是单纯为了‘广积粮’而弄出来的纸张和眼下的印刷术,赋予了新的使命,那就是砍向世家大族的利刃!所以,为了保证这柄利刃不被那些世族门阀所反握,暂时的垄断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呵呵,黄监丞放心,这印刷之术,不过是暂时保密而已。待我大汉再次兴复之时,自然也就无须再保密了!”末了,为了让这位‘科学大师’背上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刘禅却是给出了大汉兴复之日就是这印刷术解禁之时的承诺。“公子之坚毅豪气世所罕见,下官佩服之至!怪不得以士元之狂傲,亦甘心为公子所驱驰……”听了刘禅的一番分析,黄月英这位先前只是因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从而疏忽了这些的科学大师,在弄清楚了刘禅此举背后的巨大风险后,也是不由得钦佩不已。要知道,不管是北方的曹操,还是江东的孙权,亦或自家真正的‘大老板’刘备,到现在之所以能够称霸一方,背后可都是有着大小多少不一的世家门阀在支持的。但现在刘禅却是想着要把这‘立身之本’给彻底瓦解吸纳,从而真正化为自身的力量,其风险之大,可谓旷古罕见。不过正所谓高风险必有高回报,一旦刘禅成功,那收获的好处也将同样是巨大到没法想像的。只是,如此豪迈霸气的规划不是出自‘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两人,反而是其中以‘仁义’著称的刘备之子,却是让黄月英感慨不已的同时,也是不由得惊奇不已。要知道,现在的刘禅才不过九岁多而已。若是待其再年长几岁,那岂不是……‘庞统?’听到黄月英提起庞统,仿佛被一抹灵光从心中划过的刘禅,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只是这股灵光来得快,去得更快,却是并未让他真正想明白。“呵呵,军师和诸葛军师那可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之所以留在荆州帮着小子,不过是因为父亲的缘故罢了!”摇了摇头,将心中那未想明白的疑团驱散后,刘禅却是随即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过几天便是这‘鹿门文会’的举行之日,虽然没什么真正的人才,但好歹……所以还请黄监丞赶印一批《论语》出来,到时候……”第24章“诸位高士大材不辞艰辛,长途跋涉而来参加此次文会,小子谨代荆州上下,敬诸位一杯!”建安二十年十一月底,实质上是为了给新纸做宣传而举办的‘鹿门文会’,却是在一片由数十艘连环战船为基搭建而成的水上亭台楼阁中如期举行了。“呵呵,鹿门山远在襄阳,公子却于江陵举办‘鹿门文会’,岂非沽名钓誉,贻笑大方?”就在刘禅话音刚落之际,一道阴阳怪气的讥笑声,却是从群席中一名身形孱弱瘦小的猥琐中年人口传出,丝毫没有给他这位荆州牧半分面子的意思。“王先生说得不错,鹿门山远在襄阳,小子于这江陵城外举行‘鹿门’文会确有贻笑大方之嫌。”看着存心捣乱,想给自己难堪的王粲王大文豪,刘禅却是并未有半分恼怒,反而一脸谦逊的认同了对方的讥讽之语。“然孟子有云,知耻而后勇。小子于此远离鹿门山数百里之地举办‘鹿门’文会,为的便是时刻警醒自己,不敢有丝毫懈怠……”谦逊的态度下,刘禅紧接着说出的话却是充满了进取的锐意。“小子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高士大材,下一次的‘鹿门文会’,必将名副其实!”末了,一口饮下杯中已经微凉的酸甜米酒,小小年纪的刘禅却是自信满满的说出了让在场不少荆州士人精神为之一振的话来。“公子豪气,肃深信不疑。区区一鹿门山耳,蔫能阻公子脚步半分?”这一次,未免这位王大文豪继续给刘禅难堪,在刘禅举杯之际,鲁肃这位‘老实人’却是及时的端着酒杯抢先站了起来。虽然孙刘联盟并不是那么的牢固,但毕竟身为盟友。再加之两人的私人关系,所以不管是于公于私,鲁肃这位江东大都督自然是要站出来为刘禅站台的。“哈哈,承蒙大都督吉言,他日小子必于鹿门山置酒相迎大都督……今日高士大材难得齐聚一堂,正是以文会友之机。诸位也不必拘泥于礼节,尽可直舒胸意,留下千古名篇!”在对鲁肃的站台表示了感谢之后,随着刘禅挥手间一叠叠裁切方正的雪白冰肌纸被侍女奉上,这场名不符实的鹿门文会也正式开始了。说起来,除了看在并未出场的庞统这位凤雏的面子上,前来捧场的荆州庞、黄等族的荆州子弟外,这场所谓的文会,外地士人中却是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有才之士。在这些人中,除了王大文豪和鲁肃这两位另有目的之人外,基本上都是那些各地世家大族中自命不凡的世家纨绔,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来‘钱粮包’。所以,对于此次的‘鹿门文会’,刘禅却是并未指望会网络到真正的人才,而是把精力完全放到了如何收割这些‘钱粮包’上。……“此冰肌纸轻薄如蝉翼且柔韧非常,更兼书写流畅,毫无浸墨之扰,实乃书写之佳品,远胜绢帛多矣!”放下手中的毛笔后,拈起案几上自己刚刚一气呵成书写而就的那篇《七发》欣赏了片刻,鲁肃也是不禁满意非常的点了点头。说起来,虽然早已从孙夫人处,见识过了这被诸葛大神亲自题名为‘冰肌’的构皮纸,但真正在如此好纸上书写,鲁肃这位江东大都督却也是大姑娘上轿!所以,随着一篇《七发》书写完毕,鲁肃却是很快便下定了加大这冰肌纸采购量,全面替代绢帛简椟的决心。“子敬兄亦是文采着著之人,缘何只是抄录他人之作?今日文会,何不一显身手……”就在鲁肃暗自决定加大这冰肌纸的采购量时,先前被他破坏了自己搅局之事的王大文豪,这会儿却是带着揶揄的语气出现在了鲁肃身旁。“哈哈,有你王仲宣这天下文魁在此,为兄哪敢献丑?况且这些年为兄忙于俗务,早已不作此小道多时矣。这班门弄斧之事,仲宣就别为难为兄了!”面对这位王大文豪的暗讽,鲁肃这位‘老实人’看似谦逊,实则却是绵里藏针的立马怼了回去。“既然无福欣赏到子敬兄大作,那不知公子身为东道之主,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被鲁肃这个‘老实人’一个绵里藏针怼回去后,王大文豪却是随即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一脸戏谑的盯向了一旁的刘禅。虽然先前被刘禅骂得只能借昏厥逃遁,但嘴皮子利索不代表文才好。所以这位喜好特别的王大文豪,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落对方面子,让对方出丑的机会?“能够得到王先生这天下文魁的指点,本公子还真是荣幸啊,哈哈哈哈!”见这小心眼儿的王大文豪想要挑自己这个‘软柿子’来捏,刘禅也是不禁语带讥讽的大笑了起来。“仲宣……”见这王大文豪居然把目标瞄准了刘禅,‘老实人’鲁肃也是不由得一阵无语。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先不说你王粲怎么说也是闻名天下的一代文豪,单就这年龄上来说,你一个年近不惑的壮年之人,欺负一个总角少年算怎么回事?所以,在刘禅那带着讥讽的笑声中,鲁肃这一次是真的做起了老实人来,准备开口为他解围。只不过,鲁肃这解围的话才堪堪出口,却是随即便被刘禅自己打断了。“本公子虽只刚刚习文识字,但于江东省亲之时,承蒙家母教导,也曾作过这寻章摘句的堆砌游戏。既然王先生有意指点,那本公子就胡乱填一小诗献丑了!只是,王先生可否也作一诗,以供诸位高士大才瞻仰?”大大出乎鲁肃等在场之人的意料,面对王粲这闻名天下的大文豪赤裸裸的欺负,刘禅这一‘黄口小儿’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应了下来。不仅如此,在鲁肃和王粲一脸惊讶的表情中,他甚至还‘狂妄’的反过来向这王大文豪发起了比试的挑战。“呃,好好好!公子真不愧为……为大汉最年轻的州牧。那在下就与公子各作一诗,以供诸位品评,哈哈!”见刘禅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向自己发起了挑战,王粲自己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愣,但紧接着便一口应了下来。开玩笑,论起写诗作赋,他王仲宣自明事以来惧过何人?第25章“什么,州牧竟然要和王仲宣比试作诗?”“王仲宣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听到王粲竟然要和刘禅这个不过总角少年的州牧比试作诗,一众前来参加文会的士人顿时不由得哗然不已。开玩笑,一个久负盛名的天下文魁,居然要和一个不满十岁的总角少年比试作诗,这还能更无耻点儿吗?“诸位,本公子初习文字便能得王先生这位天下文魁的指点,实乃荣幸之至。诸位高士大材若是有兴趣,不妨也各作一诗,让王先生斧正如何?”在那前来参加文会的士人或不平、或看热闹的哗然声中,刘禅不但确认了比试之事,更是借此把整个现场氛围都推上了一个高潮。……“公子虽然聪慧,然毕竟……这王仲宣虽然狂傲,但文名却是早已传遍天下,公子不该应下此事啊!倘若……”看着正不慌不忙铺纸研墨的刘禅,先前解围未成的鲁肃,此刻却是不禁有些替他担忧起来。“大都督放心。不管此番小子所作之文是好是坏,他王仲宣都输定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