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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金性坚一脚踏空,几乎就是顺着台阶滚了下去。佳贝勒匆匆看了夜明一眼,一边感慨这妖精居然又会发光又会冒烟又会飞,瞧着真是比白衣高明了不少。一眼瞧过了,他蹦跳着跨过了楼梯下的金性坚,直奔了角落里的白衣。借着夜明身上的光芒,他看清了白衣的脸,立时蹲了下来:“你怎么了?”白衣一摸脸,摸到了冰凉的鲜血。胡乱把鲜血往裹身的白布上一蹭,她抓住了佳贝勒的衣袖:“你怎么来了?”佳贝勒反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回家再说!”白衣听到了“回家”二字,心中忽然生出了许多力量,挣扎着爬了起来,她靠在佳贝勒身边,心想自己一定要加千倍万倍的小心,一定要活着逃出去,一定要回家!和他认识了这么久,感情好到了这般的地步,他们却还没有互相的表白过,那怎么成?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不讲个明白?可在她爬起来的时候,金性坚也站起来了。金性坚挨了一棒子,然而浑不在意,甚至没向佳贝勒这里多看一眼,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夜明身上。仰起头望着夜明,他说:“别闹,回去!”夜明低头,居高临下地看他:“我若是不听你的话呢?”金性坚反问道:“你说呢?”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白衣和佳贝勒。夜明一直盯着他的神情举动,见他对着他们纹丝不动地只是看,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而金性坚忽然又开了口:“就像他们一样!”夜明听到这里,不假思索地大喊了一声:“小老鼠快跑!”然而,已经晚了。巨大的玉棺平地飞起,带着风声砸向了白衣和佳贝勒。藏着光芒的雾气从后方追赶上来包裹了玉棺,可玉棺带着无可挽回的惯性,还是飞向了那两个人。白衣想都不想,一转身挡在了佳贝勒面前,抬起双手撑上了佳贝勒身体两侧的墙壁。一股力量狠狠冲撞了她,撞得她魂飞魄散肝胆俱碎,可她那两条胳膊如同铁铸的一般,笔直坚硬地撑住了她的身体。也保护住了她身前的佳贝勒。玉棺轰然落地,砸出了满室的烟尘。佳贝勒抱住了瘫软下来的白衣,见那夜明胸前的雾气之中劈出一道寒光,直奔了金性坚的眉心。然而空中回荡了一声金石之响,金性坚不躲闪,不反击,任凭那道寒光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红印。也就只留下了一道红印。“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他说了话,若无其事,“可笑我还一直在苦苦地寻觅内丹给你,怕你虚弱,怕你死了。”夜明冷笑着望向别处:“我骗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还是要对我死缠烂打?我骂你一声贱,大概不算委屈了你吧?”金性坚这回颤抖了一下。夜明的目光掠过一旁抱着白衣的佳贝勒,直视了金性坚的眼睛:“怎么?石头脑袋的小弟弟,你又要哭给我看了?”金性坚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脚下隐隐起了震动,气流顺着地面石板的缝隙向上吹拂,淡淡的灰尘随之盘旋游动。这一回,他真是怒不可遏了。然而就在他的雷霆之怒发作之前,夜明先他一步动了手!雾气之中光芒爆发,亮如白昼。夜明几乎是在一瞬间消失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佳贝勒与白衣。金性坚什么都顾不得了,跌跌撞撞地一路直冲向外,可是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这里的妖气怎么这么重?妖精大聚会了?”他茫然地回头一看,看到了莲玄的面孔。看过了莲玄,他再去看夜明的背影——然而没有背影,夜明在莲玄出现的那一刹那间已经逃之夭夭了,彻底消失了。“莲玄。”他在凌晨的冷风中喘息良久,血液终于渐渐降了温度,“我很后悔,那一年没有直接杀了你的曾祖。”“什么意思?”“你这人可厌至极,不应存于此世。”六如未曾有佳贝勒觉着自己是被一团光裹挟出来的。那团光把他和白衣丢在了一条僻静的小街上,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团光就已经飞了个无影无踪。光去了哪里,无所谓,他跪在地上把白衣抱在怀里,只是觉得她会冷,于是撕撕扯扯地脱了自己身上的褂子,要把她包住。她的身体软极了,隔着皮肉,他能摸到她断裂了的骨头。如果她不是妖精,她是凡人,那她现在就已经死了。“白衣。”他轻声地呼唤,“我背着你走,很快就到家了。你忍一忍,千万别死啊!”白衣的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是她唯一能做出来的反应。大事完成了,要回家了,回了家,关上门,可以做三十年的人。三十年,很长了,足够了。趴伏在了佳贝勒的后背上,她觉出了他正在向前疾走。这一刻,她倒觉得身心都比方才好过了些,像是缓过了一口气。然而,这并不是好兆头。“我是一只白老鼠。”她的头搭在佳贝勒肩上,随着他的步伐摆动。有些话,她此刻非说不可,趁着还能说。“不好意思告诉你,怕你嫌弃我。谁会喜欢老鼠呢,又不是白狐狸。我也不叫白衣……我没有名字……”佳贝勒气喘吁吁地笑了:“傻话。”“早就认识你了。”她不顾佳贝勒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心里觉得你很好……其实你好不好,我哪里知道?只是觉得你好……”说到这里,她的气息渐渐弱了。佳贝勒鼻子一酸,忽然有了某种预感。把背上的白衣用力向上托了托,他再说话时,就带了酸楚沉闷的鼻音:“忍着点儿,快到家了!你可……你可千万别死。”“嗯。”她乖乖地点头,“我知道……我忍着呢……”她说到做到,忍着不死。将周身最后一点力气运向了右手,她心如明镜,自知大限已到。救命之恩是应该回报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理所当然,她不后悔。只是……没有三十年,有一年也好;没有一年,有一个月、一个礼拜也好。或者,再有一天也好,再有一个清晨也好。可惜啊,一个清晨也没有了。她不肯对不起夜明,也不肯对不起佳贝勒。分别之前,她要送给他一样小礼物,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右手颤巍巍地抚上他的头顶,她使出了最后一点法力,叹出了最后一口气。她使了一招迷魂术,让佳贝勒颓然倒地。等他昏迷之后再醒来时,他会忘记这个月内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她怕他真的是个好人,真的爱自己,自己死了,他会痛苦,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天明之后,巡警发现了昏睡在街边的佳贝勒。巡警以为自己这是遇到了醉汉,硬把佳贝勒推了醒。佳贝勒莫名其妙地回了家,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昨夜是和哪个王八蛋一起喝的酒,自己醉得人事不知,居然就被那个王八蛋扔在了路边。不过他本就是个醉生梦死的人,想不起就想不起,没什么关系。懒洋洋地睡了一天一夜,佳贝勒无所事事,忽然感觉自己仿佛是有日子没去画雪斋了,便一路晃荡出门,溜溜达达地前去了金宅,想和金性坚闲聊一番。可惜得很,金宅的仆人小皮告诉他,金先生病了,不能见客。佳贝勒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又回了家。刚一进门,家里的仆人送来了个信封,说是他前些天拿了底片到照相馆去,照片早洗好了,伙计不见他去取,便亲自送了过来。佳贝勒打开信封抽出照片,发现这照片拍得不怎么样,有些模糊,但照片上的姑娘白衣黑发,模样倒是挺好看,只是一脸惊讶之色,像是被人吓了一跳。“这是谁?”佳贝勒很疑惑,“我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女朋友,还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他失笑:“这姑娘打扮得也太不摩登了,哪里来的一个乡下丫头?”在佳贝勒研究照片之时,画雪斋大门紧闭,仆人小皮战战兢兢地一边扫院子,一边不住地回头往楼内看。他的主人,金性坚,此刻正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在窗前向外看。两天了,他也不吃,也不喝,也不说。他平时也是沉默寡言,但在这两天里,他不只是沉默,他还魂不守舍。小皮自认为是比较了解他的,甚至也隐约知道他这人有些奇异古怪的地方。但饶是如此,小皮此刻也看不透他了。扫好了院子,小皮扶着笤帚,大着胆子走到窗下,抬头说道:“先生,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金性坚缓缓地一摇头。“那您是被那晚儿来的那个光头气着了?都是我不好,我睡觉太死,那人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都没听见,要不是您和他在院门口大吵起来,我还醒不过来呢……”金性坚一摆手,止住了他没话找话的道歉。小皮察言观色:“那……我请隔壁的叶先生过来,陪您说说话?”金性坚又一摇头。小皮快要哭了:“您到底是怎么了呢?”金性坚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向内走去,留给了他一句冷冰冰的答复:“没什么,我在闹顽疾。”“呀,什么顽疾啊?”“我贱!”伍·梦貘楔子她坐在那株桃花下的石头凳子上,又把胳膊肘架在了面前的石头桌子上。单手托着腮,她笑眯眯地歪了头看他。他今天换了一身西装,瞧着越发摩登英俊。翩然走到她跟前来,他侧身倚着石桌半坐半站,低头向她柔声唤道:“娇娇,一日不见,你有没有想念我?”她绯红了面颊,两只眼珠滴溜溜一转,转向一旁去,不肯正眼看他:“只是一天不见,就要想吗?”他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别害羞,只说你是想还是不想?若是不想,我这就离开你的梦境,将来再不来了。”她立刻抬眼注视了他:“你要走?”他垂眼对着她微笑,显出长长的睫毛来:“你若心里有我,我便不走。”她听了这话,并不信服,伸手紧紧抓了他的衣袖:“你不要诓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若是人死便如入梦一般,那我真宁愿自杀死了,好不分昼夜地和你在一起。”他反手握住了她的腕子,手指温暖,姿态温柔:“你别乱想。我们虽是只在梦里相见,可相见的每一刻,都是这样甜蜜。多少夫妻白天各忙各的,夜里同床异梦,还不如我们呢,你说是不是?”她感受着他的气味与体温,心旌不禁摇荡,身体都要融化,声音也像热糖一样,又黏又甜地拖了长丝:“是——”一异事叶丽娜浪荡许久,这一日忽觉天气寒冷,一翻日历,她吓了一跳——不是惊觉韶光易逝,而是发现再过几天,就到期末考试的日子了。叶家老爷子的思想,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一贯脱俗。他儿子叶青春做着那样兴旺的生意,自食其力丰衣足食,可因为说起来是个裁缝,便把他恨得牙痒,如果叶青春是下海当戏子去了,他兴许还不至于这么恨;叶丽娜挂着个女大学生的名儿,终日东游西逛,大把大把地花钱,叶老爷子反倒没意见了,不但没意见,还认为自家女儿既然能够考上大学,那么才华大概和李清照谢道韫等人差不许多,堪称一位才女。叶丽娜毫无做才女的壮志,但也不想被大学开除,所以慌里慌张地跑去学校,临时抱佛脚,四处借讲义来抄。结果抄了没几天,她听到了一宗新闻:文学系的陆天娇将要被开除了。叶丽娜和陆天娇也算是好朋友,只是这个学期各忙各的,才生疏了。这陆天娇被开除的原因,据说是整整一学期都没露面,激怒了好几名教授。叶丽娜也是难得上课的,但也不敢像陆天娇这样放肆,只是有一点令人犯疑:就在上学期,陆天娇还是个好学的学生。陆家没有出什么变故,也没人在游乐场所见过陆天娇冶游嬉戏,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赖在家里不出门了?叶丽娜不是个冷心肠的人,陆天娇虽然是连着几个月没有找过她,她却不能坐视陆天娇就这么被开除。把抄写了一半的讲义推到一旁,她胡乱打扮了一番,坐着汽车就往陆家来了。陆家是所高门大户的宅院,陆天娇之父有好些个姨太太,姨太太们繁衍不止,所以陆家人丁兴盛,是个规模很大的家庭。陆天娇独占了一所院落居住,环境十分的幽静,叶丽娜照例是要直接往那院子走,不料一个老妈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哟,您不是我家三小姐的同学吗?”叶丽娜停步笑道:“是的,我好久没见你家三小姐了,所以来瞧瞧她。”老妈子脸上的颜色变了变,又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您……那感情好,您……您陪三小姐聊聊天,兴许……兴许三小姐还能好一点儿。”叶丽娜狐疑地打量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三小姐怎么啦?生病了?”老妈子苦笑了一下:“是……是病了。”“什么病?”“我说不清,也没叫医生瞧过,反正就是忽然爱上了睡觉,成天什么事都不干,饭都不好生吃,就是要睡觉,睡不着了,宁可喝酒吃药也要睡,家里哪个若是拦她,她立刻就要闹脾气,连我们老爷都没了法子。您是有学问的学生,您说,这可不是得了怪病了?”叶丽娜认为天下所有的老妈子都是无知的,所以也不同她多费口舌,径直往里走,一路走进了内宅的一所院子里。进院之后,她一边大声喊着天娇,一边不客气地推门往正房进,结果她往里进,陆天娇往外迎,两人在门口互相撞了个满怀。叶丽娜双手扶着陆天娇的肩膀,就见她堆着两肩乱发,本是秀丽的瓜子脸,如今瘦得尖嘴猴腮,几乎脱了相;再看房内的情形,房内的沙发茶几都是东倒西歪的,窗下桌上乱摆着无数洋酒瓶子。推开陆天娇,叶丽娜快走几步去掀左侧的门帘子。门帘后的房间是卧室,卧室床上一片凌乱,满屋子也全摆着空酒瓶子。走进去弯下腰,她从酒瓶子中间捡起个玻璃药瓶,看瓶上的英文标签,发现这瓶子里装的竟是安眠药。“你怎么啦?”叶丽娜回头问陆天娇,“你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的,要躲在家里借酒消愁?你知不知道,你们系的教授联了名,要让学校开除你呢!”陆天娇看了看窗外门外,然后关闭房门,一步上来握住了叶丽娜的手:“学校的事情先不用管。你来得正好,你救救我!”叶丽娜伸手摸了摸陆天娇的额头:“你真病了?我救你什么?”陆天娇压低声音,急急地问道:“我家的人见了你,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说我疯了?”“你这模样,确实是挺疯的。”“哎呀,你别闹,听我说!你真得想法子救我出去,否则我现在行动都有人盯着,也许过了年,他们就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了!”叶丽娜仔细地看了看她,发现她不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就把她拉回客厅,把沙发上的碎屑渣子掸了掸,然后和她一起坐了下来:“你讲讲,他们为什么说你疯了?你这屋子里这么多酒瓶子,又是怎么回事?”陆天娇很坦白,她说自己真没病,只是想睡觉而已。想睡觉的原因,是她在几个月前梦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和她年龄相仿,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起初她只是觉得他美,梦醒后还恋恋地思慕了一阵子。哪知从那一夜过后,竟是夜夜都能在梦中与那男子相会。白昼,她照常过着俗世生活;夜里入眠了,她与那男子相会,竟是又有一番旖旎天地。而且那梦都是连着的,第一夜他们相见,第二夜他们相识,如今过了几个月,他们已经难分难舍,在梦里订婚了。“自从认识了他。”陆天娇说道,“就觉得这平常的日子真是没味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梦里,和他厮守。可是白天家里这些人当我发了神经,我越是想睡,他们越不让我睡;夜里我进了梦中,梦里也出现了个贱人,想做我和密斯特莫之间的第三者,真是气死活人。丽娜,咱们原来聊天的时候也说过,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这话果然不假,我那梦里的密斯特莫竟然也被那个贱人迷惑了,让我必须时时刻刻看守着他,简直不敢醒。你想,我醒了一白天,就和密斯特莫分离了一白天,万一那个贱人这时候请他出去逛公园吃大菜,怎么办?”叶丽娜听她说了半天,一点一点地明白过来:“哦……你在梦里遇到了个姓莫的美男子,你们两个还恋爱订婚了,但是现在又出现了个第三者,所以你要加紧地睡觉做梦,否则在你梦里的世界中,你的未婚夫莫先生,有被第三者抢走的危险,是吗?”“没错!”叶丽娜回想起自己在北京出的那一场大丑,脸红之余,正色说道:“天娇,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这样的梦。恕我说句迷信的话,你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邪祟?”“邪祟?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遇了鬼?”陆天娇没有恼,蹙着眉毛思索了片刻,最后一摇头:“不会,天下哪有密斯特莫这样又温柔又英俊的鬼?我至多是遇到了个公狐狸精,可密斯特莫即便真是个公狐狸精,我也认了。许书生秀才找母狐狸精,就不许我这个新时代的女学生找公狐狸精吗?没有这个道理!”叶丽娜看着她那张瘦脸,和那个振振有词的态度,就感觉这人入魔太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说清醒的了。自己若是她的家人,也非把她送到医院里瞧瞧不可。二美梦叶丽娜随便找了个托词,告辞逃了。她不肯施以援手,陆天娇也并没觉出大失望来,横竖天下这帮俗人都是一个嘴脸,她看都懒怠看,更别说指望他们了。随便在床上拱了个窝,她和衣躺下,拽过棉被兜头一蒙,也不嫌闷气,躲在这一团黑暗中就想再睡。蒙眬地迷糊了片刻,她眼前缓缓地放了光明,身上的脏衣服也变成了袒胸露背的西式长裙。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一挂珍珠项链,她在自身散放的珠光宝气中一抬头,发觉自己正在一处灯红酒绿的跳舞厅中,而前方有一男一女正搂抱着跳舞。男子高大英俊,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莫先生;至于女子,更不必提,自然就是她恨之入骨的第三者。“好哇!”她气得眼中冒火,心想自己只清醒了小半天,就被那个贱人钻了空子。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她抬起双臂在那两人中间一劈:“好大的胆!密斯特莫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你还这样不要脸地来勾搭他?”贱人女士受了她的辱骂,不肯示弱,当场回骂起来,于是陆天娇一手抓着莫先生的衣袖,一手向前指指戳戳,把她从家里姨娘那儿学来的手段一一使了出来,直骂得那贱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她既是这样的勇武,自然大胜。可那贱人居然颇有势力,跳舞厅内灯光一暗,周遭的华丽景象转成了阴暗破烂的布景,仿佛是那贱人派出杀手来追杀了她和莫先生,两人是慌慌张张逃到这破烂地方来的。莫先生身上的西装革履也变成了猎装马靴,头上歪戴着一顶花格子呢鸭舌帽,帽子下面露出乌黑的短发,瞧着真是又摩登又俏皮。一柄飞刀从后方飞过来,莫先生只将头一歪,便躲了过去。随即侧身向旁又是一躲,莫先生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第二柄飞刀,夹住了还不算,他把夹刀之手向后一甩,后方响起了杀猪样的惨叫,正是一名杀手被他一飞刀扎死了。陆天娇看了他这般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而莫先生将她往怀里一扯,拦腰抱起来撒腿就跑,跑着跑着纵身一跃,一大步跃出了十几米。陆天娇轻飘飘地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问道:“原来你还会轻功?”莫先生垂眼向她微微一笑,线条刚毅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英文:“Ofcourse!”这时,场景又变换了。两人处在海边,海风习习,陆天娇穿着一袭白纱裙子,莫先生穿着西式短裤和白衬衫,头上戴着一顶巴拿马草帽。两人相对而立,莫先生握住她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道:“娇娇,你是我春夜的月,夏日的风,你是我的百花,是我的蜜糖。我真愿时间停在此时此刻,你我二人永远走在这海滩上。”陆天娇感动得热泪盈眶:“密斯特莫,你的语言真美,令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话没说完,世界忽然天崩地裂。她身不由己地摇晃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了她父亲的老脸。她父亲是个下了台的将军,但是家里人不忘他的旧身份,还尊他一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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