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川心头一振,加大了力量的输出。真元如决堤的江河,疯狂地灌入那道裂痕之中。
“不!”
唐玉音发出一声尖叫,那不是愤怒,而是纯粹的恐惧。
裂痕迅速扩大,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最终,在又一声沉闷的巨响中,整个禁制光幕,轰然破碎!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寒之气,从敞开的门内狂涌而出。那寒气并非普通的低温,而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死寂与冰冷。
项川被这股寒气冲得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运功抵御。
他稳住身形,朝黑漆漆的门内看去。
地窖不大。
正中央,安放着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
寒气的源头,正是这具棺材。棺材的材质非冰非玉,通体透明,表面刻满了比门上禁制更加复杂百倍的封印符文。
透过透明的棺盖,项川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她静静地躺着,穿着一身华贵繁复的宫装,容貌与唐玉音有七分相似,但眉宇间,却多了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与雍容。
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若不是胸口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起伏,几乎会让人以为是一具完美的雕塑。
她的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项川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是神兵利器,是武功秘籍,甚至是某种强大的妖魔。
他唯独没有想过,里面会是一个活人。
一个和唐玉音如此相像的女人。
一种彻骨的寒意,忽然从项川背后升起。那不是来自冰棺,而是来自唐玉音。
他缓缓转过身。
唐玉音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已经彻底消失,白得像一张纸。她看着那具冰棺,或者说,是看着棺中的女人,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那是一种混杂着滔天恨意、无边悔痛和极致杀意的扭曲表情。
项川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流露出如此复杂而又如此纯粹的情感。
他感觉自己和她之间,某种无形的联系,在那一刻被彻底斩断了。一种冰冷而陌生的感觉,将他笼罩。
“你……”
唐玉音的嘴唇开合,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找死!”
话音未落,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