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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走出来的人银色长发束成一束,拖着长长的发尾在身后,身上的红衣已经退回了原本灰蒙的布衣,但眉眼生动,妩媚过人,看了二龙一眼,竟然叫它们齐齐颤了一下。“东君怎么又变回分身了?”青离刚好赶到,一落地便惊讶地看着涂山十方。虽然不是曦光,但这是曦光其中一个身份他是记得的。“居然真的没死……”直到此时他才相信青玄的话。难以置信,天界传言说他的名字还在封神榜上挂着,青离原本还以为是谣传,此时却不得不信了。连天条形神俱灭的惩罚都能避过去,曦光的多重身实在是能力惊人。青玄落在他身旁,得意地轻哼了一声:“我没骗你吧!”除了青离之外,面前这几位对涂山十方忽然现身没多惊讶,倒是眼神都很暧昧。风衷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眼光闪烁了一下道:“回去吧,免得叫他们担心。”青玄笑道:“早前怎么不怕我们担心了呢?”风衷瞪了一眼涂山十方,他眉梢一挑,还不高兴着呢,绕着银发郁闷地不看她。龙大龙二先行一步去报了信,等风衷和涂山十方回到住处,大家已经全都回来了。东行收到消息就连忙跑了过来,一夜没睡,眼下青灰,远远看到的却不是斩鄂,而是个银发的涂山族人,不禁古怪。却又见他眼光始终落在风衷身上,看似不悦,又似藏了浅浅的笑在眉眼,身上就穿着斩鄂那件布衣,便知道这是他又变了模样了。她脚步收住,没有上前,只觉得眼前的人一阵又一阵的陌生,再也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斩鄂了。既明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扑进了风衷怀里:“父亲母亲,你们不带我睡!”他昨晚就在找他们,结果没找到,现在还在气呼呼地闹脾气。风衷正尴尬地不知要如何解释,龙大龙二赶紧上前把他兜了几圈:“哎哟小东君,你可真会挑时候。”“野狐狸回来啦!”涂山秀秀追着既明跑了过来,脚腕上铃铛摇曳了一路,在涂山十方的肩上拍了一下。涂山十方翻了个白眼:“本王才不是野狐狸。”话是斩鄂说的,可从他口中出来便变得如同娇嗔一般。涂山秀秀一脸陶醉:“对对,就是这样,你这才是我们青丘的狐狸,不像涂山奉那厮。”那厮已经幽幽地站在她身后,提着她后领将她拽开,看了一眼涂山十方,对风衷道:“明夷已经传信来问过好几次了,催促二位回汤谷,没想到斩鄂又变做了分身。”风衷看向涂山十方:“你决定。”“那就回去吧。”涂山十方扯了一下胸前银发,还有些闷闷不乐:“这幅模样迟早也是要告诉他们的。”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找了一圈,看到了人群后藏着的东行,快步走了过去:“东行,与我们一起回去吧。”东行看了看他,沉默许久,捻着衣角道:“我还是不回去了,就留在青丘吧。”“啊?可你先前不是说更想待在汤谷吗?”东行又看他一眼,除了还认识她之外,眼前的人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联系到斩鄂身上。她终于认清了,斩鄂的确不是普通人,他有不同的面貌,注定不同寻常。但她心里惦念的还是那个普通的斩鄂,和她一起笑闹长大的斩鄂,不是这个有着不同面貌的斩鄂。“涂山族长说我适合留在青丘,那我就留下吧,你们自己走吧。”涂山十方脸上疑惑,神情灵动便愈发鲜活貌美了,但看在东行眼里却也愈发陌生。她没有再看他,只迅速瞥了一眼风衷,没想到正撞上风衷的视线也看着自己,垂眼避开,站去了人群后面。涂山奉左右一看,心里便有数了,对风衷道:“那二位就尽快动身吧。”毕竟留久了反而叫东行心里难受。风衷正好也担心那煞气之事,不想牵连到青丘,点头应了下来。天色尚早,他们稍作准备,选在了下午启程。既明也想跟着他们走,但他还太小,万一遇到煞气对他不利,风衷决定还是把他留在青丘。涂山秀秀兴奋难言,龙大龙二更是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冲过来一左一右护住既明:“种神放心,我们誓死护着小东君,绝不让他有半点差池。”龙大说完还不忘扫穷奇一尾巴。穷奇正要发飙,风衷已经招来了云头,捞起起它就走了上去。穷奇还是不甘心,看着二龙和小既明那一排死对头,故意挨着风衷脚边对他们“噗噗”了两声,分外得意。既明正气父母带它不带自己呢,气得跑过来捶了它两下,每一下都神力迫人,疼得穷奇乱叫一通,在云上翻滚了几圈,再不招惹他了。风衷摸摸既明的小脸,与众人道别,涂山十方直到云头乘风飞起又看了一眼东行,她藏在人群后方根本看不出神色。腾云驾雾速度极快,涂山十方站在云上扯着自己的银发:“真不知道本王这模样要如何跟他们解释。”风衷道:“实话实说啊。”“那你来解释。”“行啊。”涂山十方忽然觉得这感觉不大对:“涂山族长说凡人成亲有归宁一说,为何本王有种被你娶了的感觉,话你来说,人被你带回去,本王成回娘家的了。”这话可不是斩鄂会说的,他自己也苦恼管不住外在性格,说完就捂了捂嘴,皱着眉,神情苦恼,雪肤花貌,我见犹怜。风衷有心逗他,手指挑了一下他的银发:“好歹我也是一诺千金的种神,娶了你会对你好的。”穷奇“噗”了一声,嫌弃地背过身去。涂山十方神情几番变幻,羞赧、懊恼,时而笑如生花,时而蹙眉无奈,斩鄂的灵魂和涂山十方的外在正在互较高下。风衷凑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什么啊?”涂山十方飞了她一眼。“你这模样真叫人怀念。”“还怀念……”涂山十方咕哝,巴不得早点变回来呢!眼看着已经走了一半路途了,风衷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些奇怪,一片诡异黄光在四周蔓延,一直往汤谷方向延伸而去。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连忙驱使穷奇抢先一步去汤谷查看,一边按云落了下去。一落地涂山十方便将她挡在了身后,看了看四周,除了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黄光之外便是迎头而来的沉闷之感,其他并无异常。脚下一动,踩到了个异物,他移开鞋一看,原来是只甲虫,身上还粘着另一个甲虫,不禁惹得媚眼一翻:“居然还是一对儿!”说着一脚给踹远了。风衷莫名其妙:“你干嘛跟两个虫子置气?”“哼,本王都没能洞房成,它们倒挺欢的。”“……果然分身齐了,性格也渐渐回来了,还跟以前一样尽想些不要脸的事。”涂山十方说完就敲了敲额头,又皱着眉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风衷笑着在他身上渡了阵神力:“不用排斥,分身性格原本就难以控制,说不定越是排斥越难控制。”涂山十方的性格的确是克制不住的,不出片刻又指尖绕了绕发丝,眼神开始乱飞,忽然朝前面走去,指着那地上趴着的一对蝴蝶怒道:“还藏着一对呢,故意来气本王的不成!”说着一脚踢了过去,不想那蝴蝶倏然一动,有什么连着它从土里钻了出来。霎时间眼前黄光愈发强烈,风衷手中幻化出了龙桑杖,生气扫了过去,那东西终于完全钻出了地面,居然是只庞然大物,那对蝴蝶不过是它头上的一对肉角罢了。涂山十方看了一眼风衷:“这是什么东西?”风衷迅速布下结界,仔细盯着那东西,肉滚滚的好似蛇身,却无鳞甲,头生肉角,却无双目,不主动攻击人,但这黄光似乎又带着危害。此物混沌未开,正邪难料,看起来连上古妖兽都不算,反倒像是出自太古。风衷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这是邪兆之物。”“啊?”涂山十方莫名其妙。“传言极魔邪物若要现世人间,必然会有邪兆,邪兆身带黄光,周遭异常乏闷……”风衷没有说完,因为那邪兆之物忽然动了,她立即将涂山十方挡在身后,神力挥了出去,击打在它身上。邪兆之物只是个实体化的预兆,连意识都没有,遇到袭击也不会反抗,很快便被风衷伤成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风衷忽然想到什么,用生气将那东西完全笼罩住,又从怀里取出乾坤袋,拿出小黑的封印,解开后朝邪兆的躯体吸纳进去,很快便将之完全吸纳进了封印。封印里发出滋滋之声,风衷有些激动,摸了摸封印:“小黑,忍耐些,这是重塑躯体的好机会,终于可以让你再生了。”涂山十方凑过来看了一眼:“他能听见?”“现在能了。”他眯了眯眼,小声嘀咕:“那下次洞房可得避开他……”第87章087本体涂山十方目前寄身在斩鄂的凡体之中,自然不会理解极魔邪物的害处,可风衷是清楚的。邪兆的实体虽然解决了她心头对小黑的一桩牵挂,心里却难免担忧,连涂山十方的话也未曾细听。穷奇早已抵达汤谷,以傀儡术传来感应给风衷,情形似乎有异,她立即拉上涂山十方登云而走。很快便到了栅栏院外,日头刚落,暮色未沉,照理说正当是凡人们劳作回来的时刻,院中却空无一人。穷奇从院内窜了出来,圆滚滚的身子绕着风衷的脚边一直转悠:“噗嗤嗤噗噗噗!”涂山十方莫名其妙:“它说什么呢?”风衷朝院中看了一眼:“好像出事了。”涂山十方一听便挡在了她身前,虽然如今风衷是神仙,可这举动仿佛已成习惯。他抢先一步推开院门,刚刚进去就像是一脚踏入了浓浆,身上灵气倏然被激发出来,周身金光大盛。他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风衷,转头就跑去了明夷的木屋前,一脚踹开门,里面空空荡荡。风衷走来门边看了看,又去将其他木屋的门都踹开,依然不见别人在。“他们都去何处了?”涂山十方一边焦急地寻找一边问穷奇,可穷奇“噗嗤噗嗤”的回答他也听不懂。风衷拽住他衣袖:“他们的气息还在,可能是被这光给遮盖住了。”龙桑杖从她手中幻化出来,生气扬出,整个栅栏院乃至整个不合关的谷底都浮出一层邪兆的黄光来,周遭发闷,随之又被生气掀开了去。涂山十方再跑回明夷屋门边一看,果然看到明夷躺在墙角,斩贺靠坐在墙边,全都昏迷不醒,他唤了几声也没有回应。风衷抬头看了看,应当是这层黄光始终盘桓不去的缘故,干脆将龙桑杖竖起,吸纳了这些黄光。光晕没入龙桑杖,生气竟不足以承受,她想了想,以生气将这些黄光引入了身躯。涂山十方眼睁睁看着那些光没入她胸口,连忙跑过来搂住她:“你干什么了?会不会有凶险?”“不会的,这只不过是个预兆,对凡人有害,对我造不成妨害。”风衷闭眼压制了黄光,睁眼时暮色愈发深沉了一分,但周遭气息终于变回正常了。穷奇居然还挺失望,“噗噗”了两声。风衷用龙桑杖敲了它一下,它才收敛了一下作为妖兽的本能。木屋里有响动,她抬头看去,凡人们陆续醒了,明夷扶着门框看着涂山十方,惊讶道:“涂山大王?”涂山十方一愣:“你叫本王什么?”“叫你涂山大王啊。”明夷又看向风衷,眼中惊异,视线在她手中的龙桑杖上来回扫了好几圈:“神女,我这才记起来,你是神女!”风衷走上前去,惊讶道:“你记起我了?”明夷点头,拽着斩贺出来见她,那边乘雷已经快步跑了过来,炸雷一般地喊道:“一定是神女长大了我们都没认出来!”风衷也不想说出真相吓着他们,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变了模样你们才没认出来。”斩贺猛一拍手:“原来神女和斩鄂的姻缘不是跟我,难怪先前会来找斩鄂。”明夷受他提醒,一下想了起来,脸就白了:“为什么斩鄂与东君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我总觉得他越大越眼熟。”风衷道:“你不用觉得惊慌,斩鄂是东君的凡人之态,但你们对他有养育之恩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出海捕鱼是否从未出过事?那是东君的母亲甘渊神女感激你们,特地在海上一直护佑你们。”明夷恍然大悟,与斩贺对视一眼,说不惊慌是假的,但既然神女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忍住了。涂山十方听到甘渊神女的名号却是怔了怔,感觉有什么记忆从心底角落里掀出来了一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就一直睡到了现在。”明夷嘀咕了一句,请风衷进屋去坐,一边小声问她:“神女为何与涂山大王在一起,斩鄂不是去与你成婚了吗?”风衷朝身后看了一眼,携着她进屋:“我与你慢慢说。”涂山十方这才回神,看了看斩贺,又看看其他盯着自己的凡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埋头出了院子,往自己住的木屋去了。穷奇悄悄在铁锅里顺了一块凉透了的肉,若无其事地跟上了他的步伐。涂山十方进了木屋,走去角落里打坐,试着按照风衷的说法来控制分身,尝试了许久,心口微微温热,睁眼撩了一下发丝,却还是银白,不禁叹了口气。等到天黑透了风衷才回来了木屋,一进门便道:“说清楚了,放心吧。”她将龙桑杖靠在门边,杖中光芒亮起,屋里亮堂了许多,手里端着一碗吃的送到了涂山十方面前:“明夷给你做了吃的,却不好意思送来,她还得缓缓。”涂山十方将碗接了过去,却没吃几口就饱了,好像现在越来越不知饿了一般。他将碗筷放下,问风衷道:“好奇怪,看他们的说法,原来早就认识你,也认识以前的我,之前都没认出来,怎么现在一下就忽然记起来了。”风衷坐在他身边:“预兆的黄光本就有揭示之意,会揭开他们的本心也不奇怪。”涂山十方挑眉:“那光现在入了你体内,岂不是也能揭开你的本心了?”“嗯?”风衷切了一声,起身道:“我有什么本心好揭露的。”涂山十方看她往门口走,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出去?”“邪兆显露了,我要去煞气封印之处看一看,很快就回来。”风衷不想让他跟来,迅速地出了门,连穷奇也没带。涂山十方追到门口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月至正中,风衷落在了煞气封印的高台旁。一地清辉,神柱之外的四周依然是风沙席卷,高台附近却寂静无声,神光微微流转,一切看起来都与之前一样。风衷之所以把邪兆的黄光引入己身,也是为了随时可以预见极魔邪物现世的举动。脚下绕着那一圈神柱缓步行走,黄光果然在周身显露了一下,又隐没了下去。这下面的煞气便是极魔邪物无疑,不过看样子似乎还没到现世之时,趁此机会,她飞身上了一根神柱,竖起龙桑杖,加固封印。周围神柱上的光辉接连亮起,连接成环,往地上笼罩下去。大地忽然震颤了一下,神柱甚至都晃了一下。风衷稳住身形,低头看下去,地面裂开,冲出了一袭白袍的身影,阴寒气息顿时迎面扑来。风衷冷哼一声,破开阴寒迎了上去,挥了一下龙桑杖,藤蔓滋生而出,缠住了他的脚腕,那人转头时帷帽揭开,果然是郁途。郁途两袖一舞,煞气涌出,朝风衷袭去,他趁势挥袖斩断了藤蔓,落在地上。风衷避开了那阵煞气,轻飘飘地自半空落下,站在他对面:“你果然藏身此处。”郁途看了一眼地上覆盖而下的神光:“你现在再加固封印也没用,邪兆已出,极魔邪物是必然要现世的。”风衷想起方君夜还在下面,心中不觉一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遇到方君夜,怕提醒了他反而对方君夜不利,刻意回避了那名字:“看来你是得不到三界,就要毁了三界了。”“岂会毁了三界?这极魔邪物已完全被我驯服,只会助我执掌三界。”郁途逆着月光的脸神情莫辨,口中发出低低的笑声:“不过你所要守护的凡人,甚至爱慕的凡人,都会成为飞灰了。”风衷知道他说的是斩鄂,脚下一动便袭了过去,迎面又被他袭来一阵煞气,缠绕在周遭,遮蔽了月光,四处一片昏暗。风衷劈开黑暗,不过短短一瞬的功夫,头顶月光已经淡去,天光有了泛白的迹象,眼前也已经没了郁途的身影。看来他没有说大话,煞气已经被他利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斗转星移也不过是瞬间的事。脚下地面先前覆盖上去的神光忽然微弱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泥沼里,她的双脚也像是陷了进去。龙桑杖在地上一插,生气压了下去,她才得以飞身而上,脚下的泥沼之中却有一股煞气立即追了上来,四周神柱竟然都不再亮起神光了。风衷抿紧唇,往汤谷飞去,那煞气依然紧追不舍,被她的生气挡住还在试图往她这边冲来。忽然身侧闪过一道红影,高昂的兽吼传了过来,晨光熹微之中,火红的成年穷奇张着双翅擦身而过,背上驮着的人身上金光一震,挡住了那煞气,自己却被冲撞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风衷没料到涂山十方还是追来了,赶紧又挥去一阵生气,混着他身上的金光威力大增,煞气倏然退去,她的手被握住,趁势跃上了穷奇的背,窝在他怀里。下方的煞气已经躲入了下方泥沼一般的地面,很快又在朦胧的天色下恢复如常。穷奇停在了远处,风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后的胸膛:“你现在是凡人身躯,怎么能来这里,何况那煞气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攻击你。”背后的人一手揉着胸口,闷闷道:“担心你啊。”风衷怔了怔,这声音不是涂山十方的,连忙跃下地去看,穷奇背上的人侧身而坐,已经是一头黑发,面貌俊逸,眼神清朗,身上布衣服帖合身。风衷高兴难言,冲上去就抱住了他:“你回来了,你现在是真正的本体了!”穷奇惊了一下,身子一颠,斩鄂就摔了下来,直接被风衷搂着压在了地上,一脸地受宠若惊:“嚯,你居然这么高兴啊。”风衷自己也愣了一下,但胸口之间喜悦流转,就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阵黄光的缘故。穷奇又在旁边“噗嗤噗嗤”地嘲笑,她赶紧爬起来,拉斩鄂起身,掌心抚在他胸口,缓缓送入了阵神力,他的眉心可算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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