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说

神医小说>种仙观里种神仙 > 第41章(第1页)

第41章(第1页)

她将穷奇抱在怀里捂了捂,它似乎好受些了,窜下地跑到门口,爪子扒着门合了起来。风衷本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下它又不想让自己出去,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她走去门口将它抱了回来,放在兽皮上包裹好,还是开门走了出去。无星无月,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风衷撑着龙桑杖一步一步走得轻缓小心,眼神四下扫视,直到栅栏院外停下了脚步。院内安宁,但这安宁不知能维持多久。她竖起龙桑杖,席地而坐,守在院外。夜色浓黑如浆,越来越沉,已经到了第一缕晨光冲破这黑暗的关口,逢魔时刻到了,她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簇一簇亮起了幽蓝鬼火,犹如十里长灯,映照着从远处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身影。凄白的长袍,霜雪的白发,像是鬼魅又如同浮影,每一步轻无声响,却又沉稳有力。周遭的气势变了,沉闷压抑,透露着绝望,压制着微弱的生气。“果然,如我所料,你没能登仙。”郁途一直走到了跟前,离她仅仅几步之遥。风衷看着他,他的伤竟然好了,又恢复到了强盛之态,而她现在却正当虚弱。风衷觉得他与以往大不一样了,上次能趁机冒充涂山氏进谷,这次又如此及时地紧跟而至,仿佛早已掌控着汤谷的一举一动一般。郁途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必要再护着他们了,反正都是要随我一起下冥府的。”风衷冷笑:“天就快亮了,我现在就算赢不了你,也能拖到太阳升起之时,你经得住消耗?”郁途朝她走近一步,幽幽笑了起来:“天已经亮了。”风衷一怔,抬头望向上空,依然暗无天日,却能感觉到晨间的海风吹了过来,顿时心中一沉。所谓此消彼长,生死二神之间也是如此,她的虚弱无法助长生气,郁途的气势便会失去压制,达到巅峰。“你要动手便动手吧,不用多费口舌。”风衷握住龙桑杖,手腕一转,生气震开他几步。栅栏院里传出响动,几支火把亮了起来,明夷带着人冲到院门边:“神女!”风衷道:“不要出来,守好你们的家。”明夷转头吩咐全部拿起武器,细细看向神女对面的白影子,只被他盯了一眼便觉浑身发寒,分外的不舒服。“凡人能守住自己的家?”郁途笑了一声:“这人间已经没有容纳凡人的地方了,天界也不会管你们,能庇护你们的唯有我,何不俯首称臣?”风衷站起身来,拔出龙桑杖,“你说得对,凡间无法依靠天界庇护了,但也绝不会依靠冥界。”她侧头喊了一声:“明夷!”明夷精神一振:“在。”“从今日起,凡间今后不依靠天界,也不依靠冥府,独立于三界之外,凡人只靠自己,你便是人皇。”“人皇?”明夷愣住了。郁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这八个凡人?就算自立为人皇,也做不到像当初的伏羲一样领着凡人崛起,凡人如何靠自己?”明夷被这话激出了不甘,将火把递给身后的妇人,叫她们举好为大家照明,下令男人们随自己拉弓待命。是神又如何,他们这一千多年来早已忘记了神仙给过他们什么庇护,就算是神女,也是凡人之躯,凡人就该靠自己!她咬了咬牙,盯着风衷的背影:“神女既然立了我为人皇,那我就接受了。”乘雷抢先高喝了一声:“人皇!”大家虽然还有不明白意思的,但也跟着高呼起来:“人皇!人皇!”声音倏然终止,郁途只是稍稍抬了抬手,他们便如同坠入了冰窟,冻得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没入一阵一阵刺骨的阴寒。穷奇怒吼着冲了过来,从背后扑向郁途,却根本未能接近,凭空一头撞在了结界上面,弹出一阵幽蓝微光,接着是冲天的阴气,将它掀开。风衷终于明白郁途为何独自前来,他已经不需要任何帮手,准备充分,志在必得。“蝼蚁终究是蝼蚁,我就让你们看看,人皇是如何永绝人间的。”凡人们更加觉得寒冷了,但顷刻间又有团团生气包裹而来,寒气褪去,顺着院外神女的龙桑杖引出。“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当年护佑人皇的女娲之力。”风衷的指尖在龙桑杖上重重一划,指尖鲜血点在眉心,横杖身前,竖指闭目,轻念口诀。冲天的灵气从她眉心里溢出,缠绕盘卷在她周身,赫然化为蛇尾,一圈一圈往上直达她头顶,显露了上半段人身的形态,浮在她背后庞然守护。郁途被生生震退,摔出去很远,栅栏院里的凡人也都惊呆了,甚至有人下意识地跪了下来。上方沉沉黑暗被灵气冲开,露出了一片透白的天光,风衷站在这片天光里,眉心殷红一点,脸色苍白晦暗,却神色凛凛,傲然不可侵犯。郁途远远站了起来:“女娲之力是你最后的镇命术,你为了他们连这个都用了。”“至少你今后都动不了他们了。”背后灵气呼啸而出,钻入了凡人们勃颈上的补天石里,风衷身躯一软,拄着龙桑杖稳住身形,而后提了衣摆,慢条斯理地坐在了地上,冷冷地看着郁途。头顶的天光越来越亮,郁途携着黑暗朝她走了过来。许多神仙都有镇命术,是最终以己身为代价的攻击术法,也就是最后一招。风衷作为种神,镇命术便是精血中蕴含的女娲之力。如今她将这最后的灵力都用来护住了凡人,他的确是动不了凡人们了,但没了这最后的倚仗,也意味着她大限将至了。他阴沉沉的声音割裂黑暗,带着丝餍足:“我终于可以放心地碰你了。”明夷领着凡人们冲出院来护卫神女,周身携带的灵力直撞过来,郁途收手,往后疾退避开,骤然消失无踪。几乎只在瞬间,风衷的脚下裂开了森森冥府入口,在阳光照下来之前,她倏然沉入了地底。一群人慌乱地扑过去,那里已经合拢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风衷又一次摔在那座吊桥前,这次却是魂魄连同肉身一起,来的还是真正的冥府。法宝可以勉强维持些灵力,她将蓝玉瓶取出来托在手里,另一手撑着龙桑杖站起身,立在吊桥边望过去,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当初元虚界里的预示是这一幕。”有些事就算是注定的她也要去闯一闯,死才是追求生最大的心魔,就算无法战胜死,也要留下生的希望,那才是真正克服心魔。她一手托着蓝玉瓶,一手持着龙桑杖,踏上了吊桥。桥身微微摇晃,尽头里走出了郁途,朝她伸出手来,嘴角带着极其清淡的笑,像是生生挤出来的。三界之内的生灵没有敢妄动镇命术的,有的是临死不甘的最后一搏,有的终其一生也不会用出来,只有她会毫无保留地为了几个蝼蚁用出来。在他眼里这是愚蠢至极的做法,但这才是风衷,才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却只惦念着凡尘安稳的上古种神,反倒觉得正常了。风衷到了他跟前,仅存的一丝灵力在法宝周围缭绕,但对郁途而言根本没有威胁,他揽着风衷的腰时,她眉眼森冷却也无力阻止了。幽幽鬼火在两侧浮动,照亮了前路,郁途拥着她缓缓前行。走完吊桥,穿过黑暗,行走了很久,幽蓝鬼火映照出前方森森沉沉的朱木大门,像是巨兽张口。郁途搂着她迈脚进去,里面是冥府的正殿。空旷的正殿里除去几根高大的圆柱之外,就只有一张冥神处理事务的桌案。桌案后方竖着一扇高大的屏风,上面雕刻着上古蛮荒时期三界混乱的场景,这混乱最终因为天地人三界分治而归为安宁,而这也正是设立冥府的意义所在。生不该接触死,也不能接触死,但她现在却身在冥府,多么可笑。绕过那巨大的屏风,后面布着结界,郁途抬手一挥,领着她穿了过去,犹如一头扎进了森幽的潭水,里面是阴寒昏暗的山道,不知走了过久才走完,到了山腹一般的深处,眼前忽然明亮了许多。地上流淌着一条河水,穿山而过,那是忘川河,头顶上方有什么照着,河水在这光亮下泛着蓝幽幽的光。“你看那是什么?”郁途抬手指了一下上方。风衷抬眼望去,山洞顶上悬着一面平整光滑的铜镜,发出晕黄的光亮,照着她苍白的脸。光晕一荡,里面露出了人间的场景,汤谷不合关的山谷之内,栅栏院前,凡人们在焦急地呼唤着她。“这是悬镜?”郁途轻轻笑了,“没错,天界的悬镜已经没用了,我的神力已经足以在冥府中撑起一面新的悬镜,现在已经能照出汤谷情形,很快便是整个人间,最终是天界,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执掌三界了。”风衷浑身发冷,不只是因为身在冥府的缘故,更因为此刻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郁途见她一直盯着悬镜,沉沉笑了一声,一手揽着她,一手凝起二指指着悬镜,立时一股蓝幽幽的水流自他身后的忘川河中被引来,往镜中而去。风衷想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你想干什么?”“断了你的念想。”镜中刚刚恢复正常的天色又暗了下来,好似要下雨了一般。正在四下搜寻着风衷的凡人们从各个方向聚集回山谷中,齐齐摇头,一无所获。忽然他们的头顶真的下起了雨,他们震惊无比,高声呼喊,兴奋难言,有的甚至还跑回去拿了器皿出来装水。脖颈间补天石里的灵力倏然冲出来卷走了那阵雨,乌云散开,重新露出了日头,凡人们转着头四下张望,直到抬着手再也感受不到雨了才失望地垂下了手。“算了,也许以后还会下的。”明夷摆摆手,将弓箭背在肩头,看了看大家,忽然茫然地问了一句:“我们一直在山谷里转来转去做什么?”大家面面相觑,斩贺皱着眉望了望四周:“好像我们是出来找人的。”“对对,好像是找人……”乘雷挠着头想了想,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怪了,我们要找谁啊?”明夷伸指将眼前的人都清点了一遍,八个人不多不少:“不少人啊,回去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哦……”大家都转头往栅栏院里走,只有斩贺还在盯着周围古怪地看来看去:“找谁来着?”“走吧。”明夷唤他。斩贺抓了抓脖子,转头跟去了她背后。悬镜中的景象隐去,恢复了晕黄,照出风衷冷冷的双眼,郁途的手就紧紧扣在她腰间。“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记得有过一个相助过他们的神女,曾经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已被遗忘了。”风衷用力拂开他搂着自己的手,拄着龙桑杖支撑住身躯不倒:“那又如何,忘了就忘了,我并不需要他们谨记。”郁途抬手,掌心多了一只玉盏,里面盛着幽蓝的忘川河水,他贴至风衷身后,扣她在怀里,端着玉盏送去她唇边:“你也该将人间的事忘了,将你身为种神的责任也忘了。”风衷紧紧抿着唇,提起灵力推开了他的手,玉盏摔落碎了一地,她自己也跌坐在地。“都到这时候了,你又何苦坚持?”这点灵力对郁途而言根本如同蚍蜉撼树,他走过来,抬了抬手,风衷手里的蓝玉瓶和龙桑杖便从她手中震开滚去了角落里,像是最普通的两样物事,已经丝毫没有威胁。他将风衷打横抱起,看了一眼悬镜:“这真是期盼已久的一幕。”风衷朝悬镜瞥了一眼,里面映出了她的容貌,竟然是成年之态。郁途贴着她的侧脸,成年模样的风衷螓首蛾眉,发丝如云,体态婀娜,不笑不言却风情万种,在镜中看来正躺在他的怀中。他闭着眼低下头,贴在她颈边,呼吸冰凉,渐渐混合了情。欲的气息。“终于让我等到这一日。”风衷被放了下来,身下变成了柔软的床榻,轻纱垂幔,唯有那面悬镜还高悬在顶,薄凉的照着她无力横陈的身躯。郁途除去了白袍,身影隔着纱帐如同雪压的一枝瘦竹,拖着雪白的长发拂帐而入,覆在了她身上,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风衷依然紧盯着那面悬镜,隔着纱帐看镜中景象暧昧旖旎,她却看出了混乱。生与死如同白天与黑夜,交替轮序,各行其道,不可接触。凡人畏惧死而向往生,如同不喜黑暗向往光明,所以郁途接触她便会不适,但他偏要打乱这秩序。一旦开了头,以后会越来越混乱,最终整个三界都失去秩序,如同那面屏风上刻画的一样。“你不反抗了?”郁途的唇贴在她颈边,眼中不见了幽蓝的鬼火,此时如同一个普通的男人,欲望便是掌控力的源头。风衷不答,他的手指伸入她的衣襟,刚刚要触碰到她的肌肤,风衷的怀间陡然窜出一股灵力,毫无防备之下震开他摔落在地。风衷迅速跳下了床榻,伸手出去,角落里的蓝玉瓶和龙桑杖飞回到了她的掌中。凝聚到此时才终于又集聚起一点灵力来,龙桑杖竖在眼前,藤蔓蔓延出去,重重钻入悬镜。郁途此时对她的轻视是最好的机会,一旦他卸下防备,她便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反击。“咔咔咔”几声碎裂响声,悬镜裂开,倏然间山腹中昏暗下来。所有灵力都耗空了,风衷拄着龙桑杖半跪在地上喘息,看到郁途正朝她走来,眼中又浮出了幽幽的鬼火。“悬镜没有了,我只能重头再来了,不过能完全得到你,倒也值得。”“那可未必。”风衷忽然冲他笑了起来,盘腿坐下,左手托着蓝玉瓶,右手持着龙桑杖,重重插入地下山石,藤蔓滋生而出,目标却是指向她自己。一圈一圈的藤蔓不同于往常的青绿之色,反而是沉沉墨黑,粗壮盘绕于她周身。郁途倏然掠了过来,却被藤蔓扫开,他的眼中幽光大盛:“你就如此嫌恶我,宁愿自我封印也不让我碰你!”迎着他愤怒的双眼,风衷阖上了眼睛,封印术无论是对别人施加还是对自己,一旦施出便无法中断,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反而归于镇定安宁。心魔已除,登仙或是为人都已无所谓,她已经尽力,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再见曦光一面……陡然一阵巨响,震荡在冥府。曦光持着长鞭从郎朗白日之冲入了阴暗的地下,一路踏入正殿,身形如风。他就知道不能离开风衷半步,到达汤谷时一切都变了,凡人们已经忘了发生过什么,只有穷奇清楚来龙去脉。就算穷奇不清楚他自己也有数,能这么做的唯有郁途。屏风后方走出了郁途的身影,长长的白发在身后拖曳无声:“东曦光手中一紧,长鞭如蛇轻游:“风衷呢?”郁途冷笑:“原来我一直想揪出来的帮手就是你,这么久了,没想到遮掩最好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看似懒散平庸的东曦光眉眼森寒,视线四下逡巡:“我问你风衷呢?”郁途嘴角的笑渐渐阴森,直至愤恨,四周溢出幽幽煞气:“就在这冥府,但你永远也别想带走她。”殿中忽而卷起了狂风,煞气被席卷着散在外围。风口当中的曦光黑衣鼓袖猎猎有声,乌发张扬恣意飞舞,手中的长鞭指向上方,一点金芒亮起,浮在沉沉黑暗当中,九天仙神皎然色,如今盛怒如魔。“那我就劈开这冥府。”郁途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知道这是何等重罪?你敢?”“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曦光的长鞭重重甩了出去,金芒闪耀,撕裂了黑暗,强烈的日光照了下来,如利刃一般迅疾猛烈地一刀,切开了正殿,蔓延去无边无际的尽头。郁途抬袖遮住自己,迅速退隐不见。冥府中的楼阁坍塌,地狱崩裂,传出了震天的哀嚎,无数亡魂在日光下灰飞烟灭。曦光踏着日光大步往前,结界毁坏,山腹裂开,忘川河水也行将干涸,黑色藤蔓包裹的封印安静地躺在山石之间,一尺来高,形如种子。他不敢置信,踉跄到了跟前,手抚着封印:“小种子?”第72章072代养人间数日,天界也不过才片刻罢了,但这片刻功夫已经足够传遍一个消息。“东君居然有多重身?”“借血给种神的五个神仙全是他?”“那后嗣岂不是也全是他的?”神仙们都刚从人间回来不久,此时还聚在南天门外,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谁也不敢置信,全都看着消息的来源。“岐云上仙,这是真的?”岐云倚着白玉栏杆,背后是翻卷的祥云,他情绪恹恹:“我与青离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诸位死心吧,多重身是何等造化,曦光神君既有此造化,我们输也输的心服口服,他这样的神力,留下后嗣也是应该。”神仙当中虽有不甘心的,但也寻不出理由辩驳,一时间扫兴之至,纷纷散去。周遭安静下来,岐云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以前虽不像青离那样表面上瞧不起曦光,但心里也着实没把他当回事,如今却连人家一个分身也比不上,实在是有眼无珠,颓丧至极。“多重身?”陡然传出的声音惊得他一愣,转头看了看四周,唯有前方天门石柱旁立着的两个守门将在,他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天界?”这意识他只在当初敖十三中咒的山头遇到过,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南天门外遇到。意识的声音里带着冷笑,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真是没想到,颓败的天界还藏着个多重身的天神,难怪他有如此神力。”岐云又是一惊:“你领教过曦光的神力?”话音刚落,忽闻天钟大作,声音十分古怪,好似哀嚎。守门将被惊动,连忙跑去一个观看情形,原先离去的各路神仙也被吸引着往这附近的钟楼赶来。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声声议论,周围顿时嘈杂一片――“怎么回事,冲撞天钟的竟然是阴气?”“冥界出事了,是东君!东君用日光劈开了冥府!”岐云正要走过去观望,颈后忽然一凉,有什么钻入了他躯体。“我受了重创,需要休养,你这副躯壳暂时借我用吧。”他登时大骇,连忙凝神施法,身体已不受控制,根本无法驱赶这意识出去。“不用抵抗了,我以前只能附身空壳或是阴间死物,但如今已经不同。你该庆幸你还有些用处,否则就凭你这痴心妄想的蝼蚁,我早已让你没命了。”岐云捂着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往南天门跑,脚下却迈不出步伐,单膝跪地缓了半天,终于安定下来,起身时双眼已经浮出幽蓝的鬼火,又悄然隐去,一如平常。阴气仍不断往天上窜来,下界更是不安稳,好端端的青天白日,刹那间地动山摇,连仙气覆盖的青丘也感觉到了。涂山秀秀从屋里跑出来,脚腕间铃铛叮铃,一到门口就被头顶强烈的阳光晃了眼,忙不迭抬袖遮挡,口中大喊:“涂山奉!涂山奉!”“在呢。”涂山奉托住了她胳膊,抬手在她眼前一抹,她顿觉舒适多了,这才拿开衣袖。涂山奉携着她飞身上了云头,自高处望出去,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压近了大地,日光拧成一缕钻入了远处的地面。地面像是裂开了口子,不断有黑气冲了出来,伴随着丝丝缕缕淡薄的影子,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兽态,甚至能听到凄厉的哭喊,最后一道一道在阳光里灰飞烟灭,化为虚无。涂山秀秀目瞪口呆:“出什么事了?”涂山奉道:“看起来像是日光劈开了冥府,那些是冥府里无法投胎转世的亡魂。”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