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在我连续化疗半个月后,她也准备进行手术。在她进行手术的前一天,我在医院见到了赵女士。她好像是专门在堵我,听医院导诊台的姐姐说,她在那里站了一整天。越过人群,她一眼捕捉到我。和以往的苦大仇深不一样,这一次,她竟然是笑着来的。她推开闵小姐,一把拉住我的手。「荣荣啊,这么久没见,妈妈都想你了。」我被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抽出手。可因为治疗的原因,力气已经远不如她,只能由着她拉住我的手。「妈妈知道你治疗辛苦,特意给你煲了鸡汤。」塑料饭盒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腥味。我胃里一抽一抽地,三两步跑到角落里呕了起来。她不死心,又跟了上来。「我不要,你拿远一点。」我推不开也逃不掉,十分无力。又由衷地庆幸,当时早早离开家里,不然这样的无礼我怕是要时时刻刻经历。她:「你身子虚,喝点鸡汤补补就好了,妈还能害你不成」我想说她不仅害我,还害我不轻。可刚一张嘴,胃里又开始抽痛。一弯腰,直接吐出摊血来。我赶紧抹掉唇边的血迹,生怕让闵小姐看见。她最近紧张得都睡不着觉,就不要让我的事再烦扰她了。我蹲下身,把血迹擦干净,不耐烦地催促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去治疗,没工夫陪你耽搁。」她撇撇嘴,「明明有钱治疗,还骗我。」我:「看病的钱是闵小姐借给我的,等我好了要还的。」她口无遮拦:「要是好不了呢」我恨恨地斜了她一眼,但因为没力气,这眼神也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像是昏昏欲睡。好在这里是医院,我不是非得和她纠缠,抬腿就要离开。她一把抓住我,手掌上的油全蹭到我身上。「你完了,这是闵小姐的衣服,她的衣服都很贵,你怕是赔不起。」她匆忙收回手,「一件衣服而已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再说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我哪里知道是她的。」我阴森森地笑着看她,在她逐渐慌张的眼神里,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