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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他笑着低头看着她,用手掌抹去这张小脸上的泪痕。  半大不大的孩子,对这种事还处在最好奇的阶段,但反应着实太强烈了点。跟他做,她好像很容易激动,也很敏感。  他摸着她的下巴,声音低哑:“喜欢?是喜欢做这些,还是因为我的年纪,其实也令你感到刺激?”  分手时,她不肯说真实原因,表情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是因为他年纪太大。  大了多少,大十几岁与大二十岁,有时候差别并不是很大。他也没说过自己具体的年纪,由着她去猜。  “……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仿佛被说中,她一时心慌,下意识就要顶嘴。  他轻轻笑了一声,用胡茬蹭她的胸口。  “就没有一种可能,是双方都是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咬她,故意用了力气,不让她分出心思去看他的表情。  双方都觉得,对方现在的年纪和自己做爱很刺激。  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做,看他的肩背覆过来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手从腰侧伸到身前,能在按住大腿的同时,指奸到咬紧了他带茧的手指流水;  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做,看她毫无章法地在自己身上主动,边接吻边落泪。爱在射精之前,摸着她的脑袋夸她是好姑娘好孩子。  难言的性癖好,轻而易举被勾起反应的身体,他们明明享受这些,却从来不说。  就像一段关系最暧昧的时期,是彼此都起了难言的心思,却只做陌生人。  她狼狈地撇开眼睛。  “反正我不是。”  他也不反驳她,揉弄的力气变大,顺着她身体舒展的方向把她翻过一边,按住她的后腰,鸡巴就着半褪的衣服往上顶。  “嗯。”他说。  这一晚温和的性爱像重逢后的安抚,因为知道他床上作风习惯不是这样,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  八点的早课,七点的闹钟,六点不到她就醒了。  昨晚固然温柔,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场一夜情。  她醒得早,却困,而他习惯早起,见人醒了,就上前来给她穿衣服。  “——最近和你父亲的关系,还是从前那样吗?”  他半俯下身,耐心给她系好内衣的挂扣,把头发从脊背与布料之间抽出来。  少女窄肩薄背,浓密的长发垂落,露出的侧脸娇美。他看着她,不觉目露怅然。  想到什么,他抬眼道:“是我忘了问,昨晚…感觉怎么样?”  她正偷偷看他的身材,被发现后,立刻红了脸,猛地转回头。  “挺……挺好的。”她结结巴巴,又无比镇定。  “我也是。”他微微笑着回应她。  起太早了,早课不能不去上,但脑子还在从梦里赶回来的路上。她闭上眼,伸出两条胳膊,混混沌沌由着他摆弄。  他审美一向很好,不怕被弄出什么奇怪的搭配。  “你们是朋友,我和爸爸关系好不好,您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想到分手前他醉酒的怀念神态,她忍不住呛他。  “也是,”他拿来织花的绒衫,帮她穿在吊带外面,一颗一颗系好开衫的扣子:“如果关系好,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酒吧兼职?”  “你不准告诉他!”她倏然睁开眼,看清他的样子,态度不觉就软化下来:“求你啦,别告诉他……”  他没说什么,没点头同意也没摇头拒绝,为她穿好衣服后就后退几步,安静地望着她。  沉默很久,他突然说:“怎么我们每次有关系,都是因为你要兼职?”  男人的眉眼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怎么会告诉他?告诉他,让他再责怪你吗?”  她刚想说什么,却咳嗽起来。男人给她喂水,说抱歉时的语气很温和。  “今天要一起用晚餐吗?别紧张,不是约会,我还带了一位朋友。”if线:03「先有白首偕老,再言宴尔新昏」  if线:03「先有白首偕老,再言宴尔新昏」  蒋颂不是一开始就选择忍耐的。  自己的太太,要忍什么?  重蹈覆辙就已经是最完美的故事,只要他别在雁稚回十七岁的时候跟她发生关系,只要别在那一晚无套内射导致妻子怀孕。  人生的轨迹仿佛一条平滑笔直的射线,蒋颂要做的,只是去掉这两个令他驻足反顾的拐点。  初见,是在雁家老爷子的书房。蒋颂和弟弟蒋勋按时赴约,书房的门虚掩着,还是记忆里的双开雕花红木门。  明亮的光线里,蒋颂不自觉停下脚步,竟然有一丝紧张。  要见她了。这是他回到这里来,第一次见她。  十六岁的雁稚回对他一见钟情的这一天。  蒋颉见哥哥突兀停住,有些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蒋颂垂眸,轻轻呼了口气:“进去吧。”  雁稚回跟他讲过这件事,她当时躲在他怀里讲这一天。  “我在那个小桌那里坐呀……隔断后面,我在那儿偷偷看你。你喝茶的时候…那壶龙井还是我泡的呢。”  ——偷偷看他来着。蒋颂不动声色地回忆爱妻的话。  那他现在抬头,他们应该会对视。她会脸红,很漂亮,睫毛会颤得很厉害,抿着唇看他一眼,然后猛地把头低下去。  蒋颂为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皱眉,但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让他真的已经很久不曾亲近她。  命运做了绣娘,现在与过去被串起来,如同连接一排按照某种逻辑陈列的珠子。  首尾相衔,逻辑不再顺序。他看着青涩的少女,不觉得她冒失难猜,只想她的温度和香气,想她的长发,心动一如当年。  好神奇的命运,在蒋颂对雁稚回一见钟情的这一刻,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码牌归位重理,先有白首偕老,再言宴尔新昏。  心上人未得遇见已愿做心上人,被一见钟情的人先预备好一见钟情。  蒋颂抬起眼,望过去—  雁稚回没有在看他。  女孩子很专心地垂头在填自己的申请表,填的速度相当之快。她家里那条比格在书房门外,尾巴甩来甩去,是在催她,故雁稚回的眼神偶尔撇向门缝,蹙眉,佯装声势地瞪狗一眼,但就是没有一点儿来看蒋颂的意思。  蒋颂:…………  蒋颂沉默了。  他垂下眼,放下茶杯,想自己原来还不如那条狗,那条一直活到雁平桨十九岁的比格犬。  她为什么不看他?不是说一见钟情吗,不是说偷看他,心怦怦跳吗?  男人面色正常地坐在原处,耐心与雁家长辈相谈弟弟的事情,心却缓缓地、慢慢地像被击打的睾丸那样缩紧。  直觉告诉他,有的事情好像不一样了。《黄金时代》里王小波反复重申的,为重锤磋磨的人生,好像反而是在他的黄金时代到来的。  这次,重来的人生里,雁稚回没有对蒋颂一见钟情。  作为男主,蒋颂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甚至一下子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未来将要出现的完满婚姻,幸福家庭,以及那个叫“平桨”的活泼开朗的孩子,突然被妻子在无意识里叫了终止键。  敏锐的直觉令蒋颂无比确定这不可能只是一个意外,雁稚回无意看他,无意拐弯抹角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正午在谈话声里到来,蒋颂谢绝了午饭邀请,在离开时又望了一眼已经在庭院遛狗的女孩子,只觉得心脏闷痛,恍若重锤。if线:04「第三人称」  if线:04「第三人称」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注意到这个人。  在自己世界的边边角角,在生活的背景板里,慢慢把这么一个人的碎片拼凑起来,形成完整的记忆,而后对这个陌生人产生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好感。  开始有印象,是因为与父亲发生矛盾,被停了卡。  她辩解无果不想低头,稀里糊涂又走投无路地找到了一份兼职,给父亲朋友的小侄女带数学课。  家里条件好,她对大学生兼职的价钱没有概念,是母亲一次聊天无意提到,她才知道,给蒋娜娜辅导数学课的工资,甚至超过了当地的平均日薪三倍不止。  这笔钱一直是他付给她的,一种看起来很合理合法的帮助方式。她成功等到父亲妥协,对方总算不再硬性要求她去做一些完全不感兴趣的事,让她有了自己的呼吸空间。  也正是因为心里放着这件事,她才逐渐意识到,原来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  十六岁大一开学之前,在爷爷书房填表,就是他在和爷爷议事。  爷爷大寿,是他帮她拉住了在院子里乱跑的狗。  比格见了生人叫声是有点凶的,又凶又吵,但他并不在意,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低声问她手掌有没有被绳子磨伤。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明明施以好意,却从来不讲。  他看起来跟她根本不熟。  补课结束之后偶尔能见他一面,对方礼貌地应她的问候,目光从她头发落下来,最多停在她眼睛的位置,接着和她擦肩而过。除非天气不好,他作为长辈主动提出替蒋颉叔叔送她回去,否则几乎不跟她多说什么。  从十六岁到十七岁,她从大一读到了大二,蒋娜娜的数学成绩从81分稳定在100分,以及——  反反复复的擦肩而过;  反反复复的对视那么一眼;  反反复复跟他问候,听他低声应一句“好”。  她还处在对性最好奇的时候。他带给自己的奇怪感觉,她是逐渐才琢磨明白,原来那叫做“暧昧”。  性是一段关系里最容易的事,拉灯脱衣服,简化到极限,满足两个人的条件就够。  可就是这么一件容易的事,也可以复杂到极限,使人要穷尽试探的心思,堆叠无数种暧昧才能做到。长′腿>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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