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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第1页)

  等待剧场修缮的时间里,汤显祖偶尔也会到汉文学堂来,如今城中二百多名各行各业的百姓在西敏寺汉文学堂接受教育,单靠李谦很难照顾周全。  伦敦的汉文学堂并不像普利县或东洋那些汉文学堂那般正规,前来的上课的学生并不以儿童为主,而是封建旧贵族与商人新贵族。  即使有个儿童班,也多为贵族或家境殷实的膏粱子弟,只有贵族的小孩才有时间读书。  尤其在应明命令伦敦百姓外迁至下属农庄后,城里最多的百姓就是工匠,他们根本无法脱产,尽管工匠的孩子不像大明有匠户的约束,但客观上没其他选择,只能早早的在工匠铺帮忙。  除此之外,学员如此构成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一是平民百姓朴素的情感,他们虽无能力在贵族们投降后反抗明军,但至少在汉文学堂成为强制要求前,他们能选择不配合学习。  二来,则是平民百姓连英文都不认识,指望他们越过英文直接学汉文,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威廉·莎士比亚,就是学员中的少数派,每天定时在下午到汉文学堂来上一个半时辰的课,风雨无阻。  这人第一次来就把英文名字写错了,后来又连续以不同错法写了四个名字。  问他为何学习汉文,他说他要挣钱养活乡下的家人,也为追名逐利,用汉文写剧本。  一连半月的教学,让李谦对这个被他起名为翁立安的学生有了更多了解。  生在城乡结合部、读过几年英格兰小学没钱上大学,老婆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开过皮具铺、从事过肉铺伙计、园丁、马夫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工作。  偷猎贵族的鹿和兔子被抓,背负沉重的生活负担与道德重担离开家乡来到伦敦讨生活,开始北漂攒钱买房的曲折人生。  依照教谕李谦作为大明人的观点,他的学生翁立安是个劣迹斑斑的小流氓或者说刁民。  但依照教谕李谦在英格兰的所见所闻,翁立安只能算是活得较为辛苦的普通人,在他的同胞中这样的道德水平并不算坏。  知府汤显祖抽空到汉文学堂观课后,与李谦在西敏寺庭院修好的凉亭中小坐,李谦就专门提到这个学生:“他的品质看似顽石实如璞玉,比那班新旧贵族谦逊好学的多,更兼诚意,志向远大。”  说这话时,李谦指着不远处水池旁洗笔的翁立安,道:“再过一会,他就该回下城扫地了。”  汤显祖端着茶杯,看着李谦在伦敦所发现最值得培养的学生,年纪轻轻、个头不高、头发凌乱、皮肤白皙,长得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乖巧地蹲在水池旁慢慢把一大把毛笔洗干净。  在那之后,他把毛笔晾在水池旁,钻进学堂厨房,不一会弄了几块炭出来回到池边,砸了砸用亚麻布卷出几支简陋的笔来小心收好。  这才挑了支毛笔沾着水在池旁石头上沾着水笨拙地书写着什么,看上去像在练字。  远处带着牵马仆人的贵族学子回来了,从翁立安身边经过时取走晾着的笔,每个取走笔的人都会留给他几张纸。  李谦解释道:“家境殷实之辈不喜学习,翁立安代为洗笔,换些学堂的纸,拿回去自己用一部分,卖给剧院里的文人一些换些钱花。”  纸是昂贵的东西,英格兰的主流纸张有三种。  一种是最广泛使用的廉价莎草纸,源于古埃及、被罗马人带到英格兰,学生与牧师的廉价小本儿都是用这个做的。  第二种是羊皮纸,把皮子拉长、削薄、加工,制作复杂、价格昂贵,多用于书写王室及贵族命令以示庄重。  第三种,是蔡侯纸的变种,十世纪传入摩洛哥、十二世纪传入摩尔人统治的西班牙,英格兰则在十五世纪建起第一家造纸厂,用于教会与贵族日常书写,价格同样昂贵,区别在于没有竹子。  所以抄纸工具不是竹帘,是用木头和铜丝等作成的抄网,由于没有悬浮剂,因此厚而光滑,适合鹅毛笔和染料书写。  这个也很昂贵。  至于如今的大明纸,就不光是昂贵的事了,这种纸的价格实际上已经与商品价值脱钩,只有大明人才有、才用,除此之外仅有汉文学堂的学生有少量,因此奇货可居。  汤显祖挑挑眉毛:“李教谕是对县中讲学不满?”  “并无不满,大人何出此言?”  “那为何不加以约束,劝人向学。”  “回大人,劝他们也无甚用处,世间理应无贵族,这些人依仗家世、倒向天军,得了子孙入学的机遇,不知珍惜,何必去劝?”  尽管李谦只是连品级都没有的县教谕,长年于军府奔走作战,已经习惯了对军官的命令服从,但除此之外性情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也一样根深蒂固。  既然这任务给他、又无其他方法,他便尽心去办,除此之外教育的事跟汤显祖无关,何况此时闲谈,说起话来自然也硬气。  “文教之事非一时之功,这些人心智已定,能教的教,不能教的待三月小校尽数开出,汉文学堂的文教要害——还是在童子。”  这种情绪,汤显祖也习惯了。  他近来任命出去的知县、县丞、主簿、典史、医学训科、阴阳学训术、惠民药局官医、马驿驿丞、税课局大使、河泊所官皆为东洋旗军,可是太明白这些大兵对英格兰百姓的态度了。  在亚州,这种态度并不明显,对当地土民与大明百姓几无区别;但到了这边,尽管限于军法约束没人做出过分行径,但态度上与养猫养狗几无区别。  汤显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他留着那些纸自用,做什么?”  “翁立安想学着写剧本,他坦诚得很,毫不掩饰追名逐利的心,想当个话本先生,他要用这个在剧院里写故事,吸引那些文人教他怎么写。”  汤显祖笑了:“这是钓鱼啊,愿者上钩。也好,这些日子累坏了。”  “明日,叫他明日带上自己写的话本,傍晚课毕你叫人送去知府衙门,本官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话本。”第二百六十五章新生  雨过天晴,夕阳给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撒上余晖。  街道依然未恢复往日繁华,半枯的参天树上渡鸦发出古怪的叫声,凄惨的日光斜照在河畔牵马行走的莎士比亚身上。  远处街道尽头,重载马车的轮子轧在石板路上的声响与天朝马夫的呼喝声渐行渐远。  年轻的马夫想呀:一定是海边又来了中国兵船,码头的水手这些日子可是高兴了,不用出海打仗,每天海上都有源源不断的兵船来了又走,卸下世界各地的满载货物,就能让他们不必担心晚饭的着落。  他回过头看向那匹剧作家罗伯特·格林的骄傲赛马,对命运感到深深的怀疑。  他和这匹健马看上去那么不相称吗?  可能是因为头上到处乱跑的虱子暴露了他是个穷人的现实。  才离开汉文学堂走了不到五百步,遇上三队穿黑衣的巡检民壮来盘查他,问的问题都一样,他们都怀疑这匹马是偷来的。  好在有汉文学堂的进学证明,不然他恐怕要被人拉去盘查到深夜。  富人?富人也会满头虱子,只是他们买得起假发。  他买不起,剧院还没开始营业,他每天只有几个便士的工资,想攒六十镑在老家买一套特别大的豪宅都比上天还难,假发这种奢侈品,他想都不会去想。  前天傍晚,他带着从汉文学堂洗笔挣到的十二张皮纸离开西敏寺前被老师李谦叫住,告诉他知府大人知道他在写故事,让他次日上课时带着故事,好让知府看看。  说实话这事它特别吓人。  吓人的原因是这个时代主流戏剧的艺术形式。  旧戏剧是天主教戏剧,以宣传神迹为主;宗教改革之后,大家都有把神明抛在脑后、释放人性的思潮,新戏剧自然也要迎合这种市场。  尽管女王伊丽莎白支持戏剧、利用戏剧,但都铎王室的贵族普遍把剧场视为是传播瘟疫、非法集会、嘲弄宗教的场所。  如此一来,戏剧所能接触到最高的阶级,其实也只是伦敦城外那些走私商人、酒馆老板、郊外小贵族等所谓的‘绅士’,主要面向的客户群体还是平民百姓。  演出要吸引眼球,作为一个戏剧行业的初学者,吸引眼球最容易的方式就是去描写那些百姓喜闻乐见的三俗题材。  暴不暴力不一定,一定特别黄。  反正这些创作出的剧本不必署他的姓名,一旦剧院老板觉得合适,将用十几个先令买下来,随便署上个观众认识或不认识的假名,由演员们放肆地演出。  如今威廉并不觉得他能写出什么伟大的剧本,尽管他这样想,他无时无刻不这样做着白日梦,想象着能把脑袋里的金币拿出来放进钱包里。  他甚至不能靠写那些有大量下三滥剧情的剧本改变生活。  让自己从剧院铺着温暖稻草、有灰乎乎毛茸茸长尾巴可爱小邻居的漏雨马厩搬到街上,搬到那些夹在成百上千妓院与酒馆中间的出租屋里。  自从前天知道知府大人要看他的剧本,莎士比亚彻夜未眠,竭尽全力在剧院里修改着剧本。  当汉文学堂老师李谦教授给他斯文与礼仪、品德与得体行为后,这个消息给他的内心带来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没有人知道拿着描写一个狡猾下三滥主角的故事给讲究礼仪的大贵族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在今天,知府衙门突然派卫士到汉文学堂发给他一张纸牌,让他凭此进入知府衙门。  听上去……听上去并不像知府老爷打算把一个可怜的剧院小杂工吊死在衙门外面。  至少知府衙门外面的空地上并没准备绞刑架与火刑柱,听说大明有一种来自恶棍陈沐的酷刑,会把人穿上柱子吊在礁石上。  来的路上莎士比亚一直担心,担心在知府衙门外的空地上看见绞刑架或看见一片海。  并没有,知府衙门外只有一面新建的青砖弧墙,据说这东西叫照壁,用来防鬼,大明人认为小鬼只能走直线不会拐弯,在门外修一面墙能挡住它。  大门两侧的青砖墙下修着整齐的拴马桩,门口站有两个挎腰刀持火枪的卫兵,路中间新铺就的石砖路不准人踩,两旁栽了两列低矮的灌木。  衙门牌匾上,四只高高的大灯笼挂在上面,两侧的两根黑色木柱上写着对联,但莎士比亚看不懂。  正门是官府办公的去处,威武的衙门卫兵似乎早知道他要来,看了一眼纸牌就打发他由直通衙门内宅的侧门通过。  而后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要被端上餐桌的野猪。  三个足可以称得上健壮的牧野女人擒着他像提小鸡一般押入散发不知名香味的屋子里。  来不及拒绝浑身衣服就被扒光,抖弄几下把那装着有限几枚硬币与两张通宝的钱包丢在地上,随后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投入燃烧的火盆里。  赤条条的他正惊恐着看向燃烧的衣服,健妇们又看向他,连提带拽无丝毫温柔地把他投入冒着烟的大木桶里。  这些女人会一种独特的擒拿法门,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难以活动,他惊叫着,随后脑袋也被按进水盆里。  等他快要窒息,头刚刚抬起来,嘴里就被塞进一只有短毛的木棍,在他残留早饭的牙齿与浓重舌苔的舌头上来回刷动,奇怪的香甜很快在味蕾上散开。  有细密木齿的东西在脑袋上一遍遍向下刷着,那些长在头发、腋下、胯下的虱子和毛发上的虱子卵被一遍遍篦下,无所遁形。  人们用更大的毛刷与好几种油脂块在他身上来回刮着,一会儿被提出木桶、一会儿被按进木桶,没有人和他说话,就像一道食材经多道工序往返料理。  有时候,他身上是硫磺味;有时候,他身上是茉莉花味;还有些时候,他身上是奇怪的香料味。  最后,当那些香气褪去,木桶里泛着油光的黑水已被换了三次,终于洒着花瓣清澈见底,这种可怕的苦难才终于结束。  他的头发被束整成大明男人常见的发髻,满脸胡子被人用剪刀、剃刀修剪成整洁的形状,还有长了一脸的毛发也被人用两根细绳慢慢清理干净,就连眉毛都被修过。  等这一切结束,不光莎士比亚松了口气,就连那三个累得满头大汗的健妇也松了口气,给他拿来一身细棉中衣、黑棉布裤、棕色曳撒与千层底黑布鞋。  待这些穿好,一名健妇发愁地端详着他黑网巾下跑得着急的发际线,最后又取来一只黑色大帽戴在他的头上,这才终于把他推出屋子。  此时,天上明月高悬,门外灯笼摇曳温暖的光。第二百六十六章自在  茶炉正沸。  莎士比亚换了新装,坐在知府当面浑身不自在。  在他老家也曾有剧场巡演,他会落落大方地与演员交谈,换了场景也能不卑不亢地和贵族交谈。  问题不在他。  在这座知府衙门、在桌上的兽脚茶炉、在墙上写意花鸟挂画、在坐下松木南官帽椅椅、在棉布明蒙风格曳撒、在头上发巾与大帽、在脚下青砖地板。  哪怕是屋内若有若无的淡味香薰,都让他心惊肉跳、顿生紧张。  甚至还有‘翁立安’这个名字。  在这个空间里,仿佛莎士比亚一切能言善辩的才能都消失了,只剩下无以言表的浓重不安。  聪慧如他,大概能猜到这种不安的源头,从他踏上知府衙门所在的青石街道起,眼前所见、耳中所闻,已经与那个他所熟悉的英格兰割裂开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哪怕抛开官职与身份,他依然不会像汤显祖这样自在。  因为这一切不是他的,不是拥有意义上的‘他的’。  一切都为眼前名叫汤显祖的人创造,而非为了他这个叫威廉·莎士比亚的人创造。  很长时间里,两个人没有对话,身着暗纹锦缎常服的汤显祖只是让他静静坐着,等茶炉沸腾,倒上两杯请他喝。  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因汉文掌握有限而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有个同样戴着大帽、穿着曳撒的漂亮英格兰小女人进来,侍立一旁,汤显祖这才用不急不躁的语气缓慢说道:“翁立安,我在汉文学堂,听教谕说你祖上是小镇富户、家道中落,尝人间疾苦,故甚为好学。”  莎士比亚心中了然,原来他是在等翻译。  来的女人是百丽儿,这几日她跟着刘志一直在下城设计街坊、充当翻译,今日听了知府相召,赶忙一路坐着马车过来。  路上正赶上海边的福船尤其多,泰晤士河上的货船卸货,运货的马车把路都堵了,来得晚了些这才叫知府多等许久。  她把汤显祖的话用言语翻译,不过由于这个时代的英语尚未得到数十年后莎士比亚的扩充,词语极为匮乏,用来翻译汉语是很困难的事。  能找到勉强理解意思的词已经很难了,传神是想都别想。  即便如此,汤显祖说一句话,百丽儿也要说上至少八句话才能把这话解释清楚。  独一个家道中落,就用了两句话。  等她说完,刚喘口气,莎士比亚大眼瞪小眼——这话他该怎么回?  在他的语境里,并不认为汤显祖这句话像是对话,而是自说自话,就像长辈在点评小辈,压根没打算让他回答。  事实也正是如此,百丽儿翻译完,汤知府便又说话了,不过这次他意识到言语给百丽儿带来的难度,换了些词,道:“你的剧本我看了,很短、很新,没看懂。”  汉文学堂交给汤显祖的剧本是一出发生在几百年前历史背景下贵族的故事,据上面的字样看,目的是引人发笑的喜剧。  在汤显祖的认识里,这是个贵族丑角的故事。  但里头有太多认真的情色描写,引人发笑的地方却没让汤显祖看出来,即使剧中角色安排捧腹大笑的场面,汤显祖也不明白为何会笑。  “手套是什么意思?”  这可把莎士比亚难住了,僵住片刻,才斟酌着道:“大人,这个解释恐怕会很长。”  他知道汤显祖问到的是什么手套,是他的贵族主角在与妓女情人分别时接受的定情信物,他的文案在那里有提示,观众会露出笑容。  “这要从我父亲说起,他是乡下农民出身,最早在镇上学做手套与皮饰,手套的原材料是动物皮。”  “皮来自屠宰场,商人与学徒每天要去屠宰场收购材料带回家加工,屠宰场除了有皮,还有膀胱,这些东西会做成帮助女人不会怀孕的东西。”  汤显祖露出了然神色,这不就是相思衣嘛。  这一次,男人的默契跨过山海,汤显祖不必说话,更不需让人翻译,只是一个眼神,莎士比亚就明显得到信息:知府大人懂了。  “这个不能像皮具那样摆在店铺里卖,只能偷偷卖,不论乡下还是城里,我们都知道手套是这个意思。”  “我开过皮具铺,客人来买手套,我要看透他的穿着打扮,看他是什么人;如果认为他是来买手套,就给他手套。”  “如果他来买那种手套,就悄悄塞到他手里。”  汤显祖可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点头沉吟片刻,道:“寄意于物,很好。”  这让莎士比亚大喜过望,倒不是汤显祖说出这个就连百丽儿都不能理解的词儿,而是汤显祖对于低俗情节的包容程度。  其实是他想多了,大明流传的话本小说、坊间戏剧,很大一部分可比他这些东西三俗多了。  流传最广的,往往不是精致、雅致的文人趣味,而是更为原始、接地气的下里巴人。  但这个下里巴人绝非原始到令人不忍直视,而是讨巧的雅俗共赏。  实际上汤显祖对这些并没那么多的包容,在聊天前他想不到这个方面,聊天后也并不关注这个方面,而是在相同的写作手法上,莎士比亚让他想到了关汉卿的铜豌豆。  同样留下一扇虚掩的门,门外是情爱的大雅之堂,可一旦撩开那当世之人心照不宣的门,门的另一边则与情色有关。  不懂,便略过要害;懂,则会心一笑。  有天分。  何况汤显祖也需要人来让他了解这边剧院的艺术形式,毕竟与大明不同,既然他要将这当作兵器使用,那么他就必须要知道敌人穿什么样的铠甲。  总不好拿棍子去敲铁浮屠。  “不过你在剧本里写的都是贵族,不要只写贵族,贵族有何意思,你要多写百姓的故事,不必都写好人都写完人,世上哪儿有好人完人呢?”  “等过些时候,送你本书叫《水浒传》,长得很,等你能读它了,就能用汉文写剧本了,那书里就没几个好人。”  “但小说家却极为聪明,开宗明义便点出了那一百单八皆为妖星,他们做什么坏事都有理有据。”  汤显祖笑着拍了拍桌案,道:“好好学,我听说你生计艰难,遇上不可解决之事,可来知府衙门,待你写出好剧本,知府衙门资助你。”第二百六十七章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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