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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过上一会儿,谢韵起身往瀑布跟前走,想近前去瞧,桃漾依旧坐在古亭里,单手托腮,抬眸望着清泉水下落。她正瞧的出神,眼前忽闯入一道高大身影,薄薄一层酒气扑面而来,将瀑布给遮挡。桃漾收回撑着的手肘抬眸,谢怀砚眸光温润,问她:“想什么呢?”他捞起桃漾的手腕,自怀中取出一颗菩提珠,桃漾回过神后,歪着脑袋侧过谢怀砚朝瀑布前望过去,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韵姐姐在呢。”她刚抽出一半,再被谢怀砚握在手中,将菩提珠套在她腕上,温声道:“不是急着要么?”桃漾收回眼眸看向手腕间,已被谢怀砚戴上了一颗和他腕间一样的菩提珠,她再次将手自他手中抽出,轻声道:“也不急这一时。”她说完,就在石桌前站起身,眸光一直往谢韵走出的方向看着,谢怀砚薄唇勾笑,神色散漫,上前揽住她的腰走进八角古亭后的假山石后,桃漾刚开口:“谢怀——”就被他堵住红唇,按在假山石上。待他尝了个够,桃漾面靥桃红,呼吸微喘,推他:“怀砚哥哥就不怕被人瞧见么?”谢怀砚不置可否,再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心大小的檀木盒,将一对红玉镶翠耳珰自内取出,嗓音微哑:“我帮桃漾妹妹戴上。”这对耳珰与他之前在这山中水榭送她的那副一般无二。桃漾抬眸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对送与她这对耳珰如此执着,桃漾没有问他,只抬手将耳后青丝揽起,侧过身去让他帮她戴上。青丝拢起,肩颈雪白,谢怀砚俯身,动作轻慢帮她戴在耳垂。他直起身,垂眸看着桃漾,眸色幽深,桃漾抬眸与他相视,随即转眸,与他道:“这对耳珰是上好红玉,虽是好看,我却没有与之相配的首饰,倒显得它孤零零一个了。”谢怀砚闻言轻笑:“桃漾妹妹若想要,等会儿去墨园,让秋霜带你去库房,有喜欢的都可留着。”桃漾对他应声:“我要那么多做什么,挑上一副与之相配的就是了。”谢怀砚再将她揽在怀中,微凉指腹落在纤白后颈,拖住后脑让她扬起下颌来:“明日去城外别苑,也该备上几套首饰,你自幼生活在阳夏,难免不被人轻看,士族妇人在一处,看的不过言谈举止、衣物首饰。”桃漾在他怀中点头,带动的耳边玉坠轻颤。她侧首往古亭望过去,低声道:“祖母还在水榭,别让她等久了。”谢怀砚眉心微抬,宽大手掌拖住圆润的臀将桃漾抱起,嗓音微哑:“再待会儿——”他俯身含住红唇,撬开唇齿,探。入其中,软舌相缠——直到八角古亭内传来脚步声,谢韵瞧见古亭下不见人,就唤了声:“桃漾妹妹——”桃漾闻言心中一紧,抬手再去推谢怀砚,却被他在臀上狠狠捏了一下,桃漾差点发出声,狠狠咬在他肩上————桃漾回到水榭时,谢韵已经在陪着谢老夫人了,见到桃漾回来,谢韵笑问她:“桃漾妹妹去哪儿了,我回来时见你不在亭子里,唤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应,若再不回来,祖母就要命人去寻你了。”桃漾出了假山后,在水流边整理了青丝,也往脸上扑了些水,此时面颊不再染红,神色正常道:“我瞧见水流里有鱼儿打挺,就跑过去瞧了瞧,那鱼儿顺着水流往下游,我一时没注意,就跟着它一直往下游走了。”她走上前,再道:“让祖母担心了。”谢老夫人笑道:“这里是谢府,又是你二哥哥墨园里的高山,倒是不担心有什么恶人,只怕这到处是水流的,你一不小心摔了跤。”她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咱们下山罢。”桃漾上前扶住谢老夫人,和谢韵陪着一左一右的往山下去。——晚间的时候,桃漾让拂柳跟着再来了墨园。谢怀砚并不在,秋霜上前来给桃漾见礼,引着桃漾往墨园后院的一大间库房里走去。从前谢怀砚的墨园里住了好些女子,因此,士族中讨好依附他的人没少送些珠宝首饰和衣物,秋霜手中提着灯,推开库房的房门,命身后跟着的婢女将博古架上摆放着的檀木盒一一打开来。与桃漾道:“箱笼里装着的都是金银俗物,这些檀木盒中放的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首饰珍宝,姑娘有何喜欢的,尽管挑便是。”桃漾在打开的檀木盒前挨个瞧了瞧,盒内之物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上好的红玉髓,和硕玛瑙,以及黄玉制成的步摇,她一连看了几个,似是都不太满意,往适才秋霜说的箱笼前看过去,开口道:“这些也都打开罢。”秋霜闻言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既然桃漾开了口,婢女也上前一一打开。这些箱笼里入目却如秋霜口中所言,尽是黄白之物,桃漾走上前,一连在箱笼中取了六支纯金雕刻的金钗,金镯,以及一条金玉腰带,随后,再取了一套金玉镶嵌的首饰,拂柳跟在她身后,都抱在怀中。秋霜在一侧看着,眸中露出不解来,却也未有多言。最后,桃漾共挑了八套金玉首饰,送给了秋霜一套,再给拂柳白芦各一套,剩余的她都留着,也在博古架上随意选了一套红玉髓的首饰,才和拂柳挑灯回了存玉堂。拂柳和白芦得了这样的金玉赏赐,自是心中欢喜,这一套首饰,怕是她们在谢氏做活做上一辈子也挣不来,只是,拂柳在榻边点香时,还是问桃漾:“姑娘,那么多的高雅之物您不要,为何选了这些金玉之物?”拂柳在谢氏也待了数年,这些士族公子女郎,自幼锦衣玉食,穷奢至极,最好高雅而不喜俗物,她未料想到桃漾平日里的一应习惯惧是清雅的,竟是挑选了这些。桃漾躺在枕上,轻声问她:“我戴这些不好看么?”拂柳以为她说错了话,急忙认错:“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多嘴了——”拂柳见桃漾面上依旧温和,并未生气,再道:“姑娘样貌生的绝丽,自是戴什么都好看的。”桃漾回她:“首饰不过是点缀,簪在发间好看便成,比起只论高雅,雅俗共赏岂不更好?”拂柳闻言连连点头,给桃漾落了床帐,只留榻边小几上的一盏烛火。过上一刻钟,桃漾隔着床帐往窗外瞧,见拂柳于夜色中出了存玉堂。第37章不给吃么?翌日一早,拂柳为桃漾梳发时,桃漾簪了那副红玉髓制成的步摇,用过早膳后和谢夫人一道坐马车出了淮阳城。淮阳城外三十里,小望山附近,惧是敞阔华丽的士族别苑。颍川庾氏在此地共购置三处,皆与谢氏的别苑相挨,庾夫人昨日就已到了这里,桃漾陪着谢夫人下马车时,庾夫人正迎在门前。她与谢夫人早在闺中时便是好友,两人见面自是一番寒暄。谢夫人眉目含笑:“你来了淮阳,反倒是让你在门前迎我,”她轻叹一声:“实在是昨日府中有些事未交待妥当,不然怎么也得我来设宴款待你。”庾夫人生了张满月脸,颇显大气,与谢夫人笑道:“你我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说法。”一行人进了别苑,绕过照壁假山,再行上山石小路,过荷塘上游廊,才来到花厅落座。谢夫人膝下只谢怀砚一子,身边未得一个女儿,今儿来此也只带了桃漾一人,待落座后,庾夫人将目光落在桃漾身上。桃漾神色清淡,极为端淑对庾夫人见礼。她今儿身上穿的是秋霜搁在箱笼里的蜀锦绣蝶锦衣,发间所簪亦是上好之物,本就生的容貌清丽,这般一打扮,明眼人一瞧,便是自幼养尊处优的士族女郎。庾夫人瞧着欢喜,对谢夫人道:“不愧是淮阳谢氏教养出的女郎,哪哪都让人瞧着欢心。”她再瞧着桃漾,只觉有几分眼熟,似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出。庾夫人身边也跟了一位女郎,是她的次女,礼尚往来,谢夫人自是也对庾六姑娘夸赞一番。桃漾在这里少待了片刻,谢夫人就让她陪着庾六姑娘去了隔壁谢氏别苑,去和那头小象玩。她们两人走出去,庾夫人再瞧了眼桃漾的背影,问谢夫人:“从前怎未见过这丫头?”谢夫人笑回:“她之前生活在阳夏,今岁刚来了老夫人身边。”这话一说,庾夫人也就明白了,原来不是淮阳谢氏本家的女郎,是出身阳夏谢氏分支。庾夫人神色微变,垂眸用了口茶。说起阳夏谢氏,倒也戳了下她的心窝子。她夫君,如今的颍川庾氏家主,曾与桓馥定下过亲事。她只听闻,当初他夫君对桓馥极为上心,隔三差五的就往竹陵郡跑,殷勤的不能行,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桓馥无心于他,这门亲事后来也不知为何就散了。可如今无论在何处提起,暗地里都要道上一句她夫君对桓馥的痴情。这桩坊间闲谈,谢夫人自然也是知晓的,见说起了庾夫人的伤心事,就转了话头,说起些别的来。——桃漾和庾六姑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两个人在别苑里牵着小象玩了一下午,直到晚间一起用过晚膳后才散开。庾六姑娘喜欢这头小象,一连几日都拉着桃漾陪她,把相邻的两座别苑都逛了个遍,这日夜里,桃漾用过晚膳后去净室里沐浴,出浴桶时身下忽觉一暖,垂眸看去,却是来了癸水。此次来城外别苑,她只带了拂柳一人,开口唤她:“拂柳,取月事带来——”拂柳正在外间的衣柜前取寝衣,闻言,急忙取了月事带来。桃漾来了癸水,是以,第二日庾六姑娘再寻来的时候,她躺在贵妃榻上,面色泛白的捂着腹部,庾六姑娘见她如此模样,也不好再打扰,在这里待了片刻,便离去。桃漾不舒服了一晌午,午膳也未用,下午的时候倒是舒坦了些,倚在迎枕上随手翻看着本书,过上有一盏茶的时辰,唤了拂柳来与她道:“前天和庾六姑娘一道在后山脚下吃的桂花圆子不错,你去买上一份来。”拂柳闻言应是。桃漾再道:“脚快些,我现在吃不得凉,想吃热些的。”拂柳本是温顺的眉目有了一瞬的低沉,随后急忙就去了。待她回来,桃漾起身坐在八仙桌前用着桂花圆子,再与拂柳道:“没想到山脚下的村子里也能有这般的好手艺,改日可与那位阿婆请教一下做法。”拂柳听到桃漾这样说,面上露出笑意,道:“那处村庄名便是桂花村,村里的人以桂花做点心、酿酒,手艺都很不错。”桃漾拿着汤勺往口中送了一颗小圆子,神色好奇的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拂柳直言回:“姑娘,我家就在桂花村后的陵水镇上。”桃漾闻言轻笑了下:“你之前说过,我倒是给忘了。”拂柳道:“姑娘既喜欢吃这桂花圆子,明儿我再去给姑娘买时跟阿婆要张方子就是了,阿婆人很好的。”桃漾对她颔首,没再说什么,只垂眸用着桂花圆子。夜里,桃漾上了榻后,倚在迎枕上问拂柳:“左右我也还不困,你不如与我说说你们镇上的事。”拂柳知她有好听趣事的习惯,就在榻边与她说了些,最后,桃漾问:“这镇上都有做什么营生的?”镇子不大,拂柳虽如今不常在这里,却也都清楚的很,几乎要将整条街上做营生的铺子都给桃漾说了个遍。临近亥时,桃漾不再听,拂柳上前来给她落床帐时,神色犹疑,欲言又止,桃漾背过身躺下去,并不看她,只道:“熄灯罢。”她话语中显得困顿,拂柳到了嘴边的话再咽了回去。待到第二日一早,拂柳服侍桃漾梳洗时,桃漾问她:“面色怎如此差,可是昨夜没歇好么?”拂柳一边帮她梳着发一边道:“没,只是夜间醒了好几回。”拂柳自来到城外别苑,这些日子一直便是心神不宁的。尤其是早几日桃漾和庾六姑娘总是往后山脚下去,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已有半年未归家了,上回她爹去谢府见她,说她娘害了病,一直总是不好,拂柳想回家瞧上一眼。而且,桃漾给了她一套金玉首饰,太过贵重,留在身边她心里总是不安,想送回家中去,可此次来城外别苑,在桃漾身边侍奉的,又只有她一个,就算是夜里桃漾睡下了,她也不敢擅自回家中。这几日,当真是折磨的她不行。桃漾侧首看着她,温声问:“可是想回家了么?”这句话直问到拂柳心坎上,若是早几日桃漾这样问她,她定然是说没有,也会在心里自觉生出警惕来,此时却心神沉重的对桃漾点了点头:“奴婢已有好些日子未回过家了。”桃漾与她道:“那你便回去待上两日,你父母姐妹定也是极想见你的。”拂柳闻言,眉眼间再生犹豫:“可,可我若走了,谁来侍奉姑娘呢?”桃漾抬眸往院中看过去:“那不是还有两个洒扫丫头,让她们侍奉我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她再抬手给拂柳指了指:“这别苑内四处都有家仆把守,你也不必担心有坏人来。”拂柳闻言,也抬眸往院中看过去,公子让她好生陪在姑娘身边,她只回去一日,别苑里这么多人在,定然不会有事的,她对桃漾跪下道谢:“奴婢谢姑娘体恤,我只回去一日,明儿一早就回来。”桃漾对她颔首,没再说什么。待拂柳挎着包袱回了陵水镇,桃漾随意带了一个洒扫婢女出了别苑,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仆,她四处闲逛,最后也来到桂花村后的陵水镇上,进了一家成衣铺,再出来时,跟在身边的洒扫婢女已不见。午时的街市上热闹,因着附近都是门阀士族的别苑,镇子上不但酒楼茶馆一应俱全,车马也极为拥挤。婢女和家仆寻了近小半个时辰寻到桃漾时,她正坐在茶馆的二楼窗边,听着说书先生说书。瞧见他们急切的寻来,乌眸明亮,似是不解:“怎急成这模样,我不过是口渴了,来这里用盏茶,顺道听会书。”婢女不言,只垂眸请罪:“是奴婢笨拙,陪姑娘瞧着衣服就能把姑娘给跟丢了。”桃漾对她轻笑:“哪是你笨拙,我在成衣铺里寻了你好久,也未寻到呢,想来是铺子里人太多。”婢女见她神色温和,便不再言语,两个强壮家仆见她人好好的,也退至远处,默默守着。回到别苑,桃漾没有再出门,第二日谢老夫人也坐马车来了这里,她就一直陪在谢老夫人身边,直到谢清和谢满出嫁的前一日才坐上马车再回了淮阳谢府上。谢满和谢清都在存玉堂里出嫁,这日的存玉堂极为热闹,虽是庭院敞阔,却也是难有下脚之地,府中晚辈们不是围在谢老夫人身边,就是在谢满和谢清的厢房里与她们说些恭贺的话。桃漾在存玉堂里待了两个时辰,待天色渐暗时,与谢老夫人禀明要去鹿鸣山,谢老夫人身边孙儿孙女围的满满当当的,只随口应了她一声,再没问她。那头小象自回到府上就被人牵去了鹿鸣山,桃漾手中提着小象的用具,独自一个沿着府中小道往鹿鸣山中去,如今府中人都聚在存玉堂,别处显得格外寂静,她慢步走着,行至一片石榴林时,却迎面遇上已有了身孕的卢双萱在这边闲走。她身侧陪着的是一位眼生的女郎。身着蜀锦绣金线锦衣,发间簪玉钗,举止温雅,眉目清秀,端的是士族女郎的清高自傲。桃漾与她们上前互相见礼,心中已知这位女郎应就是那日在存玉堂内卢双萱口中所言她的七妹妹。桃漾听谢嫣说起过,这位女郎才华极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止样貌生的好,身份贵重,更是豫州闻名的才女。见礼过后,桃漾便继续往鹿鸣山中去。日暮红霞,晚风阵阵,桃漾来到碧月阁时,天幕已完全暗下,碧月阁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谢怀砚一袭墨绿锦袍,气度矜傲,长身玉立,正站在亭下一方檀木桌前,修长指节落在一张乌木古琴上。桃漾走上前,对他唤了声:“怀砚哥哥。”谢怀砚闻言侧首,点墨眸光在桃漾面上扫过,指节间依旧拨动着琴弦,嗓音平和与她道:“回来了。”桃漾对他轻轻‘嗯’了声,走至他跟前,垂眸在乌木古琴上看了一眼。她在府中这许久,虽知他的墨园里名琴无数,他亦作得一手好琴,却从未见过他有今日这般的兴致抚弄他的琴。谢怀砚神色散漫,温声问她:“懂琴么?”桃漾轻轻摇头:“不懂。”谢怀砚不再问,示意一侧的空谷将琴抱走。待空谷下去,他抬手将桃漾揽在怀中,神色温和问她:“在城外别苑待了数十日,桃漾妹妹都做了什么,与我说说。”他问的随意,若非桃漾此刻在他怀中,真像是兄长对妹妹的关怀。桃漾想了想:“每日上山下山,和庾六姑娘牵着小象玩,之后祖母去了别苑,就一直在祖母身边侍奉着。”桃漾说完,看向另一侧檀木桌上摆放着的吃食,碗筷都还未动,开口问他:“怀砚哥哥是还未用晚膳么?”谢怀砚对她颔首:“隔了数十日,倒是有些念桃漾妹妹做的莲子糕了。”桃漾回他:“明日给你做。”谢怀砚薄唇勾笑,微凉指腹在她红唇上按下去:“你倒是会躲懒,现在做也不迟。”莲子糕做起来虽不麻烦,可桃漾这会儿不愿做,抬眸看着他:“午后在满儿妹妹和清儿妹妹那里热闹了许久,有些累了。”谢怀砚不再说,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既是累了,去温泉水里泡一泡,可解疲乏。”桃漾回身往温泉池瞧去一眼,对他摇头:“下了温泉池,有更累的。”谢怀砚闻言不禁失笑:“几日不见,倒是学的牙尖嘴利,莲子糕不给吃,”他盯着桃漾,俯身贴在她耳边,在她粉红耳垂轻咬:“你也不给吃么?”桃漾被舔。舐的耳垂酥痒,在他怀中侧首,抬手在桌上取来杯盏用了口茶,乌眸明亮,问他:“明日满儿妹妹和清儿妹妹出嫁,三郎君和五郎君送她们出淮阳十里,怀砚哥哥明日也会在府中么?”谢怀砚垂眸看着她:“明日还有公务处理。”这种事本就麻烦不到他,他也向来对这些事无心过问,见桃漾问起,他眉心微抬:“问这个做什么?”桃漾再用了口茶,随口道:“你若是在府中,待送走她们,我就去给你做莲子糕吃,若是不在,我便先回屋中歇着,晚些时候再做。”她在谢怀砚怀中乖乖的说着,面靥清丽,神色温柔。嫣红唇瓣一张一合,露出香软小舌,清香袭人,谢怀砚修长指节插在发间,拖住她后脑,薄唇吻上,吮。吸香舌入口,一番旖旎亲吻——桃漾被他吻的眸光潋滟,气息微喘,抬手推他的肩:“我先去温泉池里泡会儿解解乏,怀砚哥哥晚会儿再下来。”她身软如水,情动面红。谢怀砚眸色晦暗,哪里肯放她走,他嗓音低哑:“一起——”第38章公子娶了妻后,打算如何安置我?话落,他拦腰抱着桃漾下了温泉池,还顺道熄灭了几盏明亮灯烛,瞬时间,温泉池内明晃晃的活水泉变得昏黄旖旎。水波涟动,四周静谧,山水屏风后,谢怀砚将桃漾放在竹榻,以齿咬去她身上衣衫,刺目的白皙映入眼前,勾动心弦,旖旎情动——谢怀砚今夜似是很没耐性,只侍。弄片刻,便抵。开了桃漾的膝弯。衣衫漂浮于水面,随暗夜而动。桃漾身上仅有一件淡绿色绣莲小衣,夏日暗夜中,晚风微凉,拂在身前。折腾好些时候,沐浴过后,谢怀砚抱着桃漾回了水榭卧房。桃漾身上绵软,躺在枕上蜷缩成一团,身上犹有轻颤,谢怀砚在身后餍足的揽住她,指腹微凉在她纤柔腰肢按揉,桃漾微微掀开眼皮,乌黑睫羽来回扑动几下后,嗓音哑糯道:“公子的琴,我不懂——”床帐内静谧,过上片刻,她再道:“府中来了懂琴的女郎,日后公子身边不再只是我一人。”桃漾侧过身来,乌眸明亮在月色映照下与谢怀砚眸光相对,神色清淡问他:“公子娶了妻后,打算如何安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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