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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两个久未联系的微信好友,只能通过朋友圈了解对方的近况,“我发了朋友圈,就默认你知道”——这是一种单方面的认知,只有当对方也亲口说出知道时,认知才会变成共识。杨时屿总是对靳舟漠不关心,靳舟只能默认杨时屿知道他当了律师。哪怕他的默认带着99。99%的笃定,但这跟听到杨时屿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现在单向的默认变成了双向的默契,靳舟总算可以确定,在他不知道的某个瞬间,或者多个瞬间,他曾在杨时屿的思绪中出现过。“我不眼瞎。”杨时屿的目光停留在靳舟的眼尾,那里不知为何雀跃地上扬着。“是,你看到我了。”靳舟笑着说,“之前不还说我是小流氓?”“如果你当律师只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杨时屿道,“那跟流氓也没什么区别。”律师也好,流氓也好,反正靳舟自己又无所谓。他大喇喇地用胳膊圈住杨时屿的肩,半边身子没骨头似的挂在杨时屿身上:“别那么严肃,杨大法官,走,我带你玩两把。”两人的旁边就有一张骰宝的赌桌,靳舟勾着杨时屿的肩,把他带了过去,桌子边的小弟立马想要让座,不过靳舟把人按了回去,只是从桌面上拿起了一枚筹码,问杨时屿道:“押哪边?”轻轻的筹码在靳舟的指背间来回翻转,像是手指杂技一样,动作娴熟。杨时屿垂下眼眸,看着那熟练的手指,皱起眉头问:“你经常玩这些?”“玩啊。”靳舟随口说道,“黄赌毒样样在行。”垂下的视线瞬间转到靳舟的脸上,带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些许不可思议。靳舟被杨时屿的表情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当法官的啊?”话音刚落,靳舟便感觉后颈传来了一阵疼痛。他一直挂在杨时屿身上,没想到正好方便了杨时屿跟拎野猫似的掐住了他的后颈。“哎,轻点儿轻点儿,兄弟们看着呢!”靳舟皱着眉头站直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倒是给我留点儿面子!”虎子已经误会了,可不能再让其他兄弟产生误解。然而杨时屿没有松开靳舟,反而手上用劲,把他的脑袋掰向另一边,沉声道:“是王大荣。”靳舟顺着杨时屿的视线看去,只见包厢里走进来一个身形消瘦、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正东张西望地观察着赌桌的情况。靳舟不禁有些恍惚,他上一次见到王大荣,还是在父母车祸案件的庭审现场。王大荣被法警羁押到法庭,一说话就开始抹眼泪,表达自己对靳舟一家的歉意。一开始靳舟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王大荣开车撞死了两个人,却只用坐六年的牢。负责审理的法官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还特意给他解释,因为交通肇事罪大多都是过失,主观故意较小,跟故意杀人罪有很大的区别。靳舟确实没有感受到王大荣对他们一家的恶意,也始终认为当年的事故是一场意外。然而现在看着在赌场里沉迷于玩乐的王大荣,他只感觉一股寒气席卷了他的全身,并且他清楚地知道,这股寒气就是他对王大荣的恶意。“……靳舟……靳舟!”杨时屿的声音猛地拉回了靳舟的思绪,他扔掉手中的筹码,对周围等候信号的兄弟们扬了扬下巴:“抓人。”作者有话说:舟舟在开玩笑拒绝黄赌毒从我做起第12章听话靳舟场面一度极其混乱,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充斥了整个包厢,不知情的赌客全都蹲到了地上。靳舟的兄弟们各个比他还要激动,不过是去抓个王大荣,愣是拿出了九十年代香港片里打群架的气势。王大荣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别说逃跑,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十余个大汉团团围住,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自始至终都处于懵逼的状态。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抓人的事情就已经结束。收拾残局的任务交给了虎子,人多眼杂的不方便问话,靳舟便把王大荣带到了酒吧后门的小巷。小巷远离了大马路,灯光昏暗,少有人过往。和车水马龙的正门完全相反,小巷的位置偏僻得踢个石子出去,也许都能听到回音。“不是,你们是谁啊?”王大荣的声音打破了小巷的寂静,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天空飘着细微的毛毛雨,夜风穿过空荡荡的小巷,夹杂着来自秋初的寒意。“知道为什么找你吗?”靳舟自然不会客客气气地做自我介绍,他将王大荣的双手绑在一根管道上,白色捆扎带深深陷入皮肉之中,疼得王大荣直嚷嚷。“我也没欠谁钱啊,你们到底是谁?”王大荣动了动手腕,想要挣脱,靳舟见状二话不说便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靳舟用了十足的力气,扇得王大荣的脑袋撞到生锈的管道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杨时屿立马抓住靳舟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别冲动。”以往带兄弟们出去要债,靳舟才是制止人动手的那一个。但面对着王大荣,他实在是很难冷静下来。如果不是有杨时屿在场,恐怕他早已把人揍得半死不活。“我心里有数。”靳舟抽回自己的胳膊,杨时屿的气息似乎有着令人镇定的作用,让他好歹是压住了心底里的暴躁。“你们是歪哥派来的吗?”王大荣被扇得有些发懵,还未等靳舟盘问,便主动给出了一个名字。“歪哥是谁?”靳舟皱眉问。“不是歪哥,那你们是谁?”王大荣看了看靳舟,又看了看杨时屿,像是实在想不出缘由,只好试探地问道,“你们不会找错人了吧?”“你化成灰我都认识。”靳舟揪住王大荣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给了他点提示,“你前两天为什么跑路?”王大荣似乎总算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会被找上,他咽了咽口水,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不会是警察吧?我可告诉你们,滥用私刑是违法的!”靳舟简直气笑了,一个律师,一个法官在这里,一个罪犯给他们两个讲法律?“用不着你说。”靳舟又扇了王大荣的脑袋一巴掌,“你在监狱里说是受人指使,指使你的人是谁?”“我没有说过。”王大荣的回答脱口而出,像是已经演练了无数遍,“那臭小子瞎编呢,我要是真受人指使,我可能告诉他?”靳舟自然不会相信,要是这只是一句玩笑话,那王大荣为什么会逃跑?他家又为什么会有警察以外的人找上门?“你以为否认就没事了是吗?”靳舟面色阴沉地举起拳头,已经准备好了要让王大荣吃点苦头,但身后的杨时屿及时拉住他胳膊,制止了他打人的动作,与此同时,王大荣突然瞪大双眼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你是那家人的儿子。”靳舟和王大荣曾在法庭上见过面,那时候靳舟十八岁,长相早已定型,王大荣能认出他来也不奇怪。“我真的没有受人指使。”王大荣马上换了一副诚恳的语气,“我在监狱里怕受人欺负,就编了个慌话,说我是故意干的这事,这样人家就不敢随便招惹我。”要是放在九年前,靳舟或许还会相信王大荣说的话,但现在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问道:“你想别人不敢招惹你,说自己是故意杀人就行了,怎么还编个受人指使,是嫌故意杀人不够狠吗?”靳舟立马就听出了王大荣的话里逻辑有问题。想要装作自己不好惹,说自己杀过人就行,何必多此一举地说自己是受人指使杀人?王大荣面露怯色,显然是谎话只编了一半,没有想好该怎么圆回来。他动了动嘴唇,一口咬定:“真没有人指使我,凡事得讲证据不是?”“行。”靳舟松开王大荣的衣领,退到杨时屿的身边,他朝王大荣扬了扬下巴,对杨时屿说道,“你来问。”再让靳舟问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下狠手。而杨时屿在审问疑犯上面比他有经验,肯定能问出更多的信息来。然而让靳舟意外的情况出现了,只见杨时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地说道:“你问就好。”靳舟的心里出现了异样的感觉,他皱起眉头问杨时屿:“你就没有想问的吗?”杨时屿道:“你问的就是我想问的。”靳舟的眼色暗了下来,他沉默了一瞬,重新走到王大荣面前,换了个方式问话:“你知道有人在追杀你吧?”这一点其实只是靳舟的推测,但既然王大荣不肯承认受人指使一事,那他只能诈他一诈。王大荣的表情果然有了微妙的变化,嘴唇变得略显僵硬,眼球也不安定地颤动了两下。靳舟乘胜追击,循循善诱:“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就帮你解决追杀你的人。”王大荣闻言立马把头偏向另一边,一脸怀疑地看着靳舟道:“你当我傻?那怎么可能。”话一说出口,王大荣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赶紧闭起了一张嘴不再说话。如果他并非受人指使,不应该顺着靳舟的话说下去,而是应该否认被人追杀一事才对。他顺着靳舟的话说“你当我傻”,实际上已经暴露了他就是傻。靳舟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实在不愿相信他的父母竟然会死在这种蠢货手里。他呼出一口郁结之气,继续问道:“怎么,你觉得我解决不了追杀你的人是吗?”王大荣自知已经说漏嘴,索性反过来劝靳舟:“你也知道有人在找我麻烦,我要是告诉你,那不是自找死路吗?”“你现在也是在自找死路。”靳舟说完这句,忍无可忍地举起了拳头。毛毛雨不知何时转变成了小雨,湿冷的小巷里响起了王大荣的哀嚎以及靳舟发起狠来揍人的声音。杨时屿赶紧从背后架住靳舟,把他从王大荣面前拉开:“你冷静一点。”“你松开我!”靳舟想要扑过去,但奈何杨时屿一手圈住他的胸口,一手紧箍着他的腰,让他没法再靠近王大荣。“你打他也没用,不要冲动。”杨时屿的声音清冷又低沉,“听话,靳舟。”听话。以前杨时屿最喜欢对靳舟说的两个字。靳舟突然没了力气,垂着脑袋调整呼吸。杨时屿就那么在背后抱着他,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两人身上,浇灭了一切温热。半晌后,靳舟微微侧过下巴,对身后的杨时屿道:“放开我。”杨时屿沉默着观察了靳舟一阵,确认他的确平静下来之后,这才松开了双手。靳舟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了个110。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走王大荣,一开始的打算也是问完话后,就把王大荣交到警察手里。只是做笔录实在麻烦,或许这之后警察一样会找到他,但至少今晚他没有那个心情。打完电话,靳舟确认捆扎带不会被挣脱后,就把王大荣独自扔在了小巷里,开始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杨时屿跟在靳舟身后,两人保持着相同的步调。小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倾向,但靳舟却没有加快步伐。拐过一个路口后,繁华的大马路骤然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这时,靳舟倏地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道:“杨时屿。”杨时屿差点撞上靳舟的后背,他收起手机,问道:“怎么了?”靳舟朝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子,直直地看着杨时屿,声音毫无温度地问道:“你以为我今晚叫你来,就是叫你来看戏的吗?”他的情绪明显不太对劲,杨时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没有接话。“我让你来,是因为我知道你了解的事情比我多,可以问出更多东西来。但是你呢?”靳舟面无表情地顿了顿,“你没有问。”杨时屿抿了抿嘴唇,坦然道:“你问是一样的效果。”“不一样。”靳舟道,“你今天跟我过来,就不是为了查这件事,你只是想把握我的进度,在恰当的时候阻止我了解更多。”只要确保靳舟不能问出关键信息,等王大荣被警方带走之后,杨时屿照样可以以法官身份了解情况,但靳舟却不可以。在杨时屿表明他不参与问话的那一刻起,靳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事情已经说破,再装下去也没有必要。杨时屿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靳舟的推测。“你可真有意思。”靳舟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爸妈的案子,你不准我插手。你是以什么立场叫我听话啊,杨时屿?”靳舟之所以把王大荣揍得那么狠,有一半是在出杨时屿给他的气。而他不再动手,也是因为听话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杨时屿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靳舟……”“我说,”靳舟打断了杨时屿,“我爸妈不会是你害死的吧?”杨时屿神情一怔:“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靳舟嗓音沙哑地问出了憋在他心里已久的问题,“你不准我抽烟,不准我交朋友,那万一我真的染上了黄赌毒,你会内疚吗?”靳舟很不想承认,他当初放弃复读,其实是在跟杨时屿赌气。现在想来,当时的举动简直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但在闲来无事的午后,他还是会忍不住好奇,杨时屿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无动于衷。杨时屿半垂着脑袋,帽檐挡住了他小半张脸,双眼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太清。小雨彻底变成了大雨,雨水滴落在靳舟的发梢,沿着额头滑到嘴角,染上了苦涩的味道。“行吧,算你狠。”靳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就不该指望杨时屿对他敞开心扉。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靳舟不想再站在这里淋雨。他转过身,背对着杨时屿朝繁华的大马路走去,不过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被阴影笼罩,拍打着他脸颊的雨水骤然消失。杨时屿把棒球帽按在靳舟的头顶,越过他的肩膀往前走去:“会。”作者有话说:读书的事在后面的章节会有详细的解释第13章我失恋了靳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脑袋。或许是男人的尊严在作祟,他总觉得被人碰了脑袋,那样会很没面子。如果有同学对靳舟这样做,那他一定会还回去,哪怕从教学楼追到操场,他也一定要礼尚往来一下,这样才算扯平。但当杨时屿第一次碰靳舟的脑袋时,他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教材,连自己耳根发红了也没有注意。那时候应该是高二下学期,靳舟算对了一道很难的椭圆面积题,杨时屿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算是对他的鼓励。后来揉脑袋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跟“听话”成了组合套餐,只要靳舟不调皮,听杨时屿的话好好学习,杨时屿就会习惯性地揉一揉他的脑袋。没有人知道,靳舟只把这项特权赋予了杨时屿,连他的爸妈碰他的脑袋他都不乐意。把黑色棒球帽晾在阳台上,靳舟用食指弹了弹帽檐,没精打采地对着棒球帽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那么认真地说自己会内疚,还怕靳舟淋着雨,把帽子戴他头上,结果当靳舟追问他爸当年在审什么案子时,那闷嘴葫芦又不吭声了。晾衣绳下的棒球帽来回晃了几下,慢慢地停了下来,靳舟戳了戳帽子顶,不爽地说道:“你说你怎么就不会读脑术呢?”要是这顶帽子有特异功能就好了。戴在杨时屿的头上时,随时录入他的想法,等靳舟再戴上时,就可以自动读取。那样多省事。湿哒哒的帽子又晃了两下,像是在无声地诉说它的无辜。靳舟莫名心生烦躁,没好气地用力拍了下帽檐,使得帽子可怜兮兮地绕着晾衣绳绕了好几圈。靳舟来到修车店时,店里一如既往地冷清。小武手上没活儿,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抓耳挠腮地看着手机,连靳舟来了都没注意。“看什么呢?”靳舟用腿勾过另一张椅子,在小武身旁坐下。“靳哥。”小武抬起头来,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能咨询你一个问题吗?”“你说。”靳舟向来是兄弟们的贴心大哥,任何关于生活或工作的问题,他都能支上两招。他听小武用了“咨询”二字,估摸着小武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了解法律方面的知识。谁知小武接下来的问题,直接超出了他熟悉的范畴。“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吧?”小武虔诚地看着靳舟,那模样就像是对知识如饥似渴的学生似的。靳舟卡壳了一瞬,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当然。”“那你说,怎么才能知道女朋友在想什么呢?”小武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靳舟的性向,又改口道,“就怎么了解对象的真实想法。”靳舟心说,我知道个屁,我要是知道我能琢磨一晚上?不过他表面还是淡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总之先东拉西扯一番,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有一阵子了,朋友介绍的。”小武老实交代道,“相处起来还可以,就是我经常抓不住她生气的点。”“比如呢?”靳舟就如谆谆善诱的导师一般,看上去是在引导小武自己想明白,实际上是肚子里压根没货,只能继续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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