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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靳舟默不作声地去给自己下了碗面吃。吃过晚饭后,杨时屿去了书房加班,而靳舟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过去了两小时,最后还是靳舟先沉不住气,他放弃百度“老婆莫名生气怎么办”,跑到卫生间里打开淋浴喷头,然后找准时机“啊”了一声。不出两秒,卫生间的门猛地从外面打开,门边出现了一个神色慌张的身影。靳舟老神在在地坐在马桶盖上,一边关上淋浴喷头,一边对杨时屿道:“老婆,你还是关心我的嘛。”“梆”的一声,杨时屿关上了卫生间门。“哎,你给我站住!”趁着杨时屿还未走进书房里,靳舟赶紧跟上前,拉住了杨时屿的手腕。“我认错。”百度了半天,靳舟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无论如何,先认错。杨时屿没再往前走,转过头来看向靳舟,那意思很明显:继续往下说。“我不该玷污神圣的法庭。”靳舟诚恳地说道,“我不该在法庭上想象把你压在审判席上,用我的大吊草得你连法槌都拿不住。”“……”杨时屿微眯起双眼,“我开庭的时候你就在想这个?”靳舟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心想老婆怎么就这么难哄呢?说实话也不行。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开玩笑呢,我听得可认真了,那检察官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这下杨时屿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扭过头去便要往书房走。靳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三两步上前挡在书房门口,不确定地看着杨时屿问:“不是吧,你在生气我没有看你?”以往靳舟去看杨时屿开庭,几乎全程都关注着杨时屿。视线偶尔看向控辩双方,也很会快重新回到杨时屿身上。但今天旁听时,靳舟看帅哥看得入了迷,关注杨时屿的时间恐怕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两分钟。杨时屿微微蹙起眉头:“让开。”“还有你今天这么早回家。”靳舟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自顾自地说道,“是因为你以为我会在法院门口等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殊不知我接到朋友电话,去帮她接儿子放学了。”杨时屿的眉头拧得更深:“你很闲吗?”“我闲不闲不重要。”靳舟游刃有余地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原来你这么爱我啊,杨时屿。”开窍这种事,就像便秘时遇上开塞露一样,只要闸门一打开,接下来便是畅通无阻。靳舟不禁想到了之前跟小武讨论过的恋爱话题,现在回过头去看,他当时的理论简直大错特错,但现在他可以非常肯定,他已经掌握了恋爱的诀窍——哄就完事。尽管两人之间重要的原则问题还没有谈拢,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靳舟基本有十成把握,以后一定是杨时屿在他身下求饶。“你还想立案吗?”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靳舟的遐想,话题突然从从恋爱跳到工作,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啥,”他收敛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可以帮我吗?”“可以。”杨时屿转身走到客厅坐下,“有条件。”“不会又是你要在里面吧……”靳舟跟着来到沙发坐下,头疼地说道,“这种争议问题我们先搁置行不行?”现在不是谈判的时候,靳舟清楚地知道他手上的筹码不够,暂时还不能让杨时屿妥协。“不是这个条件。”杨时屿淡淡地说道。“那就行。”靳舟说道,“你尽管提。”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靳舟都可以考虑考虑,哪怕要他十天不出门,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然而接下来杨时屿所说的话,却让他有点没听懂。只听杨时屿道语气平平地说道:“你给我口。”靳舟满头黑人问号:“啥?”杨时屿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你,给我,口。”靳舟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杨时屿,心里突然就来了火。“杨时屿,你是法官,”他火大地说道,“能不能别用你的嘴,说这么脏的词?”靳舟承认,对于杨时屿,他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洁癖。就像优秀的班长不能去抄别人的作业一样,杨时屿身为法官,他说出来的话也应该是正义的,积极的,不能跟脏字沾边。要是他说些污秽的话,那会让靳舟非常下头,甚至会有种“塌房”的感觉,再也提不起兴趣。之前他把金框眼镜戴去酒吧,已经让靳舟非常不爽了,更别说上次他用手帮靳舟,嘴上说着那么难听的话,更是让靳舟火大得不行。“你要是再这么说话——”靳舟气冲冲地说到这里,突然被杨时屿打断:“那我帮你口?”同样的句式结构,只是换了下人称代词。靳舟直愣愣地看着杨时屿,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感觉牛子快要爆炸了。他眼含期待地咽了咽口水,脸红红地对杨时屿道:“那……那来吧。”作者有话说:山与冷眼:你在想屁吃。第36章正在觉醒杨时屿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靳舟,什么叫做“你在想屁吃”。两人谁也不肯低头,最后这事儿就只能当做没有提过。不过晚上睡觉时,靳舟越想越不对劲,明明他在聊杨时屿喜欢他的事,怎么聊着聊着,突然就没了下文?第二天上午,靳舟还在睡懒觉,突然接到立案庭工作人员的电话,让他带上材料去立案。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杨时屿那丫的就是在转移话题,根本不需要他给杨时屿口,立案的事杨时屿就会帮他搞定。“果然是你的风格。”靳舟感慨地摇了摇头,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收拾出门,“嘴比鸡还硬。”刷着牙,他又看着杨时屿的牙刷,口齿不清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别那么嘴硬?”该不会杨时屿一直在嘴硬吧?吐掉漱口水,靳舟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难道杨时屿一直在等他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次立案无比顺利,完全没有任何阻碍,材料一递上去,分分钟就立了案。心情不错地从法院出来,靳舟顺道去了趟修车店。最近生意愈发冷清,就算靳舟去到店上,也没什么事可做,只能和小武聊聊天。但聊天也总比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有钱有闲的日子,最难的事就是打发时间。临近年底,隔壁寄卖行的生意倒是不错。张瑞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靳舟过去帮余赫接了几笔生意,这时小武突然从店门口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靳哥,任警官找你。”“任警官?”靳舟从寄卖行出来,看到一辆眼熟的警车停在门口,“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找你有点事。”任雯丽眼下的黑眼圈很浓,像是昨夜没有睡好,“进你店上说?”靳舟还以为是魏杰那边有了什么新进展,结果把人迎进店后,他才知道是这附近又出了命案。“你昨天下午去红苹果小学做什么?”任雯丽拿出笔记本,抽空朝小武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给她倒茶。“去接我朋友的儿子放学。”小学门口都是监控,靳舟倒也不奇怪任雯丽知道他的行踪,“命案跟小学有关吗?”“这个是被害人。”任雯丽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昨天下午你跟她说过话。”靳舟接过照片看了看,发现正是那个“小猪佩奇”的妈妈。“我跟她不认识。”靳舟略微有些唏嘘,把照片递了回去,“她是怎么死的?”任雯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说了什么?”靳舟当下了然,看样子任雯丽还没有排除他的嫌疑。不过靳舟的确不认识那人,他去小学的动机又非常合理,多聊了几句之后,任雯丽便把笔记本收了起来。“被人勒死的。”任雯丽说道,“死的时候,她女儿就被关在卧室里。”“她女儿在家?”靳舟听着莫名觉得有点耳熟,“筒子楼那个命案是不是小孩儿也在家里?”“对。”任雯丽一副头疼的模样,“这很可能是个连环杀人案。”靳舟摸着下巴沉思道:“这就有意思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感受任雯丽复杂的目光,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有意思,我是说很少见。”命案这种事,肯定谁都不希望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那难免会感到好奇,到底是谁,因何种缘由,选择了杀人。“这两个死者之间有关联吗?”靳舟问道。“没有。”任雯丽摇了摇头,“工作和生活的圈子都没有交集,一个是便利店店员,一个是公司职员,根本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不是有吗?”靳舟道。“都是女性?”任雯丽接话,“这不用你提醒。”“不是,她们都有小孩儿。”突然想到了杨时屿曾对他说过的话,“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小孩儿杀人?”“小孩儿?”任雯丽露出荒唐的眼神,“不可能,这两个孩子都快吓傻了,他们都说凶手是名成年男性。”“成年男性吗?”靳舟又摸了摸下巴,“那会不会是变态跟踪狂?看上了这两个被害人,但被这两人拒绝,所以就起了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任雯丽道,“总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的活动范围应该就在老街区。”像这种连环杀人案,无论是有预谋的杀人,还是无差别杀人,案发现场的位置都是关键信息,或多或少能确定凶手平时的活动范围。“那或许你们可以查查,”靳舟继续分析,“有没有男人同时出现在这两人周围。”“如果是以这个为排查条件的话,”任雯丽顿了顿,幽幽地看向靳舟,“那的确是有一个。”“嗨,”靳舟立马读懂了任雯丽眼中的意思,“姐,真不是我。”靳舟自己也是没想到,好巧不巧,两次命案都跟他有牵连。不过话说回来,两名被害人都在老街区活动,要说和这两人有交集的人,肯定不止靳舟一个。街边的包子铺、载客的电动三轮车、四处游走的外卖员,都可能同时跟两名被害人有交集。任雯丽也知道靳舟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叹了一口气,跟他闲聊道:“之前筒子楼的命案就没破,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上头催得很急吗?”靳舟问。同一个片区,几个月内出现两起命案,可想警方的压力会有多大。“能不急吗?”任雯丽头疼地说道,“现在上头都不敢定性为连环杀人案。”一旦官方认定这是连环杀人案,那案子必定会受到莫大的舆论压力。像靳舟这样混过各种场合的人,一想到自己所住的片区有连环杀人凶手,都会觉得有点儿膈应,更别说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了。“有给你规定多久破案吗?”靳舟又问。“暂时还没。”任雯丽道,“检察官已经提前介入了,如果确定是连环杀人案,那上头很可能会下死命令。”正常情况下,公安机关在查清犯罪事实后,才会把案件提交给检查机关进行审查起诉。如果检察官提前介入案件的侦察,那只能说明这起案件的性质的确非常恶劣。靳舟只是个律师,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几句安慰的话,送走了任雯丽。回家睡了个午觉,等到下班时间,靳舟自觉来到了法院门口。他虽然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但也知道惹老婆生气之后,必须得好好表现才行。给杨时屿发了条短信,趁着人还没出来,他点上了今天的最后一根烟。自从跟杨时屿开启同居生活之后,靳舟抽烟的机会就大大减少。即便杨时屿不在家,他也不敢在家里抽,因为一定会被杨时屿闻出来。晚上杨时屿又不准他出门,因此他只能白天出门溜达的时候抽。原来一包烟只够抽两天,现在愣是一个星期都没抽完。靳舟朝着半空吐出一口烟雾,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眩晕感,是时夕阳从云后探出身影,晚霞洒在法院的大门口,让他莫名生出了一种沧桑感。放在几个月之前,和杨时屿的接触只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他压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能抱着杨时屿睡觉。全市分为那么多个区,每个区都有人民法院,靳舟偏偏就在老街区混,除了自己家就在这里以外,还因为这里是杨时屿工作的地方。尽管这么多年来,两人经常擦肩而过,却从来没有过交流,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习惯着对方的存在。靳舟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这些年杨时屿也在关注着他。只是因为他父母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所以杨时屿才一直和他保持距离。这么说起来,还多亏那强奸犯检举王大荣,否则靳舟仍然找不到契机和杨时屿重新接触。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靳舟也不能接受杨时屿那一走了之的做法。或许那时候的杨时屿也还年轻,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但靳舟心里的那道坎并没有过去。所以。他决定。一定要从床上找回来。又吐出一口烟雾,靳舟沧桑地看着西下的夕阳,突然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是了,是老攻之魂。灭掉手中的香烟,靳舟下定决心,就在今晚,他要霸王硬上弓。“傻站着干什么?”杨时屿的声音骤然拉回了靳舟的思绪。他赶紧收起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跟上杨时屿的步伐:“今晚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杨时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心情很好?”靳舟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他收敛地说道:“还行。”杨时屿没再多问,继续向前走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肩并着肩,影子连成一片,融入了市井烟火的气息当中。走到离菜市场不远的路口,靳舟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余赫发来的消息。点开图片一看,正是刘茜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很好,鱼已经咬饵了。想必是张瑞收到法院那边的立案通知,多少有些心慌。靳舟收起手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杨时屿:“侵占案的事,你再帮我个忙呗?”杨时屿已经在立案一事上无条件帮助了靳舟,现在靳舟又提出别的要求,多少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但谁会跟自家老婆客气呢?见杨时屿没反应,靳舟正想具体说说他的计划,这时却听杨时屿不咸不淡地问:“你想好给我口了吗?”这次不仅说这么脏的词,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靳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有点理想?”“好。”杨时屿左右看了看通行的汽车,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让我X你嘴里,我就帮忙。”“杨时屿!!”靳舟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我他妈真要生气了!!”看着杨时屿坦然自若的背影,靳舟突然发觉不太对劲。敢情杨时屿之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全他妈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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