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们一起长大,这样被人家硬生生抢走,你受了这口气?你这个窝囊废!”迎接他的又是两个嘴巴子。冯裕安听得龇牙咧嘴,乖乖,别把这小子打成猪头!冯裕安立刻把不远处鬼鬼祟祟看热闹的人都撵走:“上班期间都到这里来干什么!赶紧走赶紧走,别等我骂人!”很快,谢云舟和顾小曼赶了过来。“小秋,你开门!”顾小曼拍门。许砚秋终于打开了会议室的门。顾小曼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伍泽培被绑在椅子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容易瘦了一些的脸又胖了,嘴上还贴着胶带。伍泽培虽然被打,看到顾小曼后仍然讥讽地笑了一下,那眼神似乎在嘲笑许砚秋。许砚秋兜头又给他一巴掌。外头立刻传来伍太太撕心裂肺的喊声:“你给我住手!你这个土匪,没规矩的东西,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泽培,泽培你别怕,妈来救你。”许砚秋一把捏住伍泽培的脖子:“是伍太太啊,你快去报警吧,我打了你儿子!”伍太太气得恨不得拿刀把许砚秋剁了,公安局要查伍泽培,伍家人一直在阻拦。许砚秋二话不说直接把伍泽培绑起来暴打一顿,你快去报警吧!伍家人现在最不想让儿子和公安的人照面。伍太太见儿子被打成猪头,心疼的哭了起来:“你这个孽障啊,那个死女子已经变了心,你又何必这样死心眼!”许砚秋撕掉伍泽培嘴上的胶带。伍泽培对着母亲喊道:“妈,文惠没有变心,她就是被这莽汉骗了。”伍太太继续劝儿子:“泽培啊,咱们放弃吧。她薛家忘恩负义,人人都知道。我就看着她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好婆家,漂亮有什么用,漂亮又不能当饭吃!”顾小曼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伍太太这样阴阳怪气,那她必须阴阳回去:“漂亮的对象是不能当饭吃,不好看的对象看多了会吃不下饭的。”冯裕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伍太太一噎,然后看向顾小曼:“你也不用阴阳怪气,脚踏两只船,这种不忠贞的女人,再漂亮也没用。”顾小曼闲闲道:“忠贞也要看对象啊,合法夫妻肯定要忠贞的,八竿子打不着人的,嘴巴别张那么大说什么忠贞,被风闪了大牙。”伍泽培笑两声:“许砚秋,你喜欢的女人不是她么,你去抢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被人家抢走了!”许砚秋劈手抽一个嘴巴子:“你只管挑拨,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嘴巴子硬。”顾小曼笑:“小秋干得好,”伍泽培继续嘲笑许砚秋:“许砚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顾小曼不是你的童养媳么,你居然把她拱手让人!难怪谢家提拔你,你连自己的女人都能送出去!你对做官这么大的瘾吗?”顾小曼听到童养媳什么的,立刻骂了起来:“放你妈的狗屁,你妈才是童养媳呢!你哪只狗眼睛看到老子是童养媳了?”伍太太哼一声:“谁不知道呢,也就谢家愿意吃这个哑巴亏。”顾小曼心里直喊卧槽,老子今天多乖,只看热闹不怎么说话,你还要骂老子。要打架是吧,来来来。还没等她行动,谢云舟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然后自己看向伍太太:“请问伍太太,什么叫哑巴亏?我与顾主任年少订婚,是省局评的恩爱家庭。莫不是你们伍家吃过这种哑巴亏?不然伍太太怎么这么门儿清呢!”伍太太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没想到谢云舟会亲自下场跟她吵架。伍太太不甘示弱:“谢总工也不必护短,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怪道人家说这婚姻要门当户对,这等一言不合张嘴骂人的,也就谢总工能忍受。”顾小曼乐了:“云舟,她看不起我是乡下人。”谢云舟看着伍太太:“伍太太,工农阶级是我们国家的先锋队伍,你身为党员干部的家属,怎么能这样贬低农民子弟!你这是要破坏新安电力意识形态,要搞阶级对立,破坏江南省的统战工作!”随后而来的伍书记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变,阶级对立这顶帽子可太大了。“都住口!”伍书记呵斥一声,双方都不说话了。“小谢,怎么不拦着点。”伍书记把矛头对上谢云舟。谢云舟想起自己老婆被这母子两个侮辱,心里很不高兴:“伍书记,我怎么拦呢?我拦着顾主任任由别人辱骂?要不伍书记先给我做个示范,把伍太太的嘴巴堵上。”伍书记看向自己老婆:“你是长辈,怎么还跟孩子们较真。”889-“战神”冯裕安伍太太冷着脸道:“难道是我要跟他们计较?你看看泽培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伍德彪,就你的官位重要,我儿子不重要是吧!”谢云舟也冷笑一声:“我还想问一问伍书记,我家顾主任好好的来劝架,你儿子说砚秋把自己的女人献给我,你说他该不该打?砚秋把谁送上去了?他也不认识伍太太和伍大嫂啊。”屋里面,许砚秋兜头又给了伍泽培两个嘴巴子:“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龌龊,没事儿拿个望远镜盯着女同志看!”伍太太尖叫起来:“你再打他一下试试!”谢云舟又问伍书记:“我不知道伍太太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伍书记看我头上是绿的吗?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吃不吃哑巴亏,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家这样侮辱我家属,我要是还忍着,那我真就是乌龟王八了!”伍书记耐下性子劝解:“小谢,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护犊子,见孩子被打,一时情急乱说,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谢云舟拉起顾小曼的手:“今儿这事儿我不管了,原就跟我没关系。小曼,我们走。”旁边薛文礼忙过来劝解:“云舟,对不住,因为我家的事情,连累你们。”谢云舟推开他的手:“我17岁认识小曼,十几年来把她捧在手心里,一句重话不曾说过她。她是我的发妻,是我两个孩子的亲娘。今日她被人这样侮辱,薛大哥如果觉得我不该生气,那希望你们以后都被人这样骂。”说完,他径直往楼梯口而去。顾小曼路过冯裕安身边时,伸手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冯裕安看了看这情形,决定留下来。薛文礼看向伍太太:“伍伯母,你怎么能说那种话。你们背地里骂人就算了,当着人家男人的面说这话,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伍太太才不管那么多:“文礼,为了你家文惠的事儿,泽培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你要是还记得小时候跟泽胜一起吃一起睡的情分,你让这个土匪停下来。”薛文礼看向屋里:“砚秋,别打了,当务之急是去找文惠。”许砚秋这一夜几乎没睡,整个人熬得很憔悴:“薛大哥,文惠肯定是被他抓走了。你知道吗,他在文惠的门口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伍书记立刻道:“许砚秋,不要冲动,我知道你弄丢了人心里着急,现在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找人。文惠是我侄女,我看着她长大的,我也着急心疼,你打泽培也于事无补。”许砚秋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伍书记不用上来就给我扣帽子,说我弄丢了人。请伍书记报警,我非法拘禁人身自由。”伍书记自然不会上当,他好不容易把儿子摘了出来,岂能又送过去。“小许,这是内部矛盾,我们内部解决。公安局的同志正在全力寻找文惠,我们这个时候不适合添乱。泽培前一阵子做了错事,挨两顿打长点记性也好。”冯裕安进了屋,跟许砚秋站在一起:“小秋,你还能撑得住吗?”许砚秋点头。冯裕安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瓶水:“你喝两口,我们两个守在这里吧,哪里都不去。”说完,冯裕安一脚把门关上,对着外头大喊:“薛大哥,文惠年纪轻,长得漂亮,她丢了十几个小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薛文礼心急如焚,声音严厉起来:“泽培,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你把文惠藏起来了?”冯裕安抢着回话:“薛大哥,你问他有什么用,说不定他就希望文惠坏了名声,这样只能便宜他!”伍太太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我们两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冯裕安可不讲究那么多:“砚秋是我兄弟,顾主任是我姐妹,谢总工是我师父,你个老贼婆一句话把他们三个人都骂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冯名裕安!你要打击报复我,只管来,老子从煤矿来的,小时候见惯了群死群伤,不怕你个老贼婆!大不了老子再回煤矿下井挖煤!”伍太太气得浑身颤抖:“反了,反了!”冯裕安呵一声:“什么反了?真当自己是皇后娘娘呢?呸,回家好好看看你家老祖坟,是不是老祖宗的棺材埋歪了,不然怎么生出这样没王法没天理的歪种儿子!长得歪瓜裂枣的,还盯着人家漂亮姑娘!还用望远镜盯!我说伍太太,当年你和伍书记也是这么玩的?是你拿望远镜偷看他,还是他拿望远镜偷看你啊?”许砚秋本来很生气的,听到冯裕安的骂,脸色稍霁。伍书记大声呵斥:“住嘴,赶紧放人,不然我叫保卫处的人来了。”冯裕安隔着门跳:“你只管叫,在你破门前一刻,我把你家这个肥猪儿子从窗户眼扔出去!让他插上翅膀翱翔九天,天上有嫦娥呢,看看他能不能进广寒宫当女婿。可惜啊,就怕又被扔下来投个猪胎。”门外的薛文礼听出了点门道,伍家人侮辱顾小曼,谢云舟不轻不重回了几句,负气而去。冯裕安这是替师父出头呢。有了冯裕安的加入,许砚秋松了口气:“谢谢裕安。”“小秋,喝口水,我还带了吃的,咱可以坚守三天!”许砚秋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冯裕安居然带着一大瓶水和一些吃的。那瓶子少说有上千毫升。“好,我听你的。”许砚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兄弟两个找椅子坐下,守着伍泽培。薛文礼留下一句话:“伍伯父,我希望不是泽培干的。”说完,他也走了。伍太太对丈夫道:“你还不快叫人来把泽培弄出来。”伍书记有自己的想法:“让他吃点教训也好,我们走。”屋里面,冯裕安冷笑:“小秋,这老贼在借我们的手把他儿子看起来呢。既然他们不肯报警,那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了。”说完,冯裕安从包里掏出了顾小曼临走时塞给他的移动电话。890-伍家的新靠山冯裕安把移动电话摸了摸:“啧啧,这果然是个好东西,多方便啊。”许砚秋认了出来,那是顾小曼的移动电话。冯裕安拨通了谢云舟的号码。“师父,你们到家了没啊?”“刚到,你们怎么样了?”“我把那个老贼婆骂了一顿,他们都走了,我和砚秋还守在会议室呢。”“你们等我的消息。”“好。”谢云舟放下电话就非常肯定地告诉顾小曼:“伍德彪已经渗透了区公安局。”顾小曼呵一声:“新安电力的清名要保不住了。”谢云舟嗯一声:“书杰告诉我,伍德彪来新安大半年,和市政那边的关系很好,市里面各个部门,个个都认识电力伍书记,更别说区里面。能在短时间内搞好这么多人际关系,是需要花钱的。我爸和戴书记打下来的家底,有几个人看着不心动呢。”顾小曼想了想之后道:“今天我看到伍太太脖子上的丝巾,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可是品牌货!”“区公安局在查案的时候,肯定跳过了伍泽培,砚秋不得已才把他绑起来打一顿,没想到伍德彪这么豁得出去,任由砚秋打他儿子也不肯报警。”“这伍家肯定有问题,我现在怀疑伍家合伙演这出戏,最后还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个替死鬼糊弄薛家。”说完,顾小曼觉得不对劲:“云舟,这伍家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大了?不说咱们家,薛家他也不在意了。”谢云舟伸手摸摸她的头:“说说你的看法。”“他是不是找到新的靠山了?”谢云舟笑了笑:“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顾小曼哼一声:“省局他靠不上了,区公安局这次态度模糊,肯定是他花了钱。既然渗透,不可能只渗透区里,难道他把新安电力卖给新安市委?”谢云舟十分高兴:“顾主任高见。”顾小曼哦一声:“难怪今天伍太太敢明目张胆地骂我呢,原来是有了靠山啊。”谢云舟摸了摸下巴:“也可能是故意骂的,一来出气,二来转移视线。女人吵嘴嘛,这是最好的遮羞布。”顾小曼呸一声:“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把她打的跟她儿子一样!”谢云舟笑起来:“别生气,我忽然发现我小看了伍德彪这个老贼。他先是撸了小秋的先进,又挑拨我和青崖的关系,用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拖延时间。原来背地里阳奉阴违,在努力寻找新的靠山呢。”顾小曼骂道:“新安电力清明了这么多年,被他的黑手污染了。”谢云舟又摸摸她的头:“我们不管那闲事,至少我爸在任的时候,新安电力干干净净的。现在伍德彪在任,他要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情,只要他的手别伸到龙湖来就好。”顾小曼问道:“你说,小胖子知不知道他爹的打算?”谢云舟眯起眼睛:“不好说,但我现在敢肯定一件事。明面上看是薛家抛弃了伍家,现在看来,其实伍家也抛弃了薛家。”顾小曼眨眨眼:“看来伍太太已经不想要文惠这个儿媳妇了,这场大戏中,只有小秋和小胖子当真了。”谢云舟嗯一声:“伍家压根不在意薛文蕙的名声,肯定是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小胖子为情所困,想用龌龊手段逼迫薛家不得不同意婚事。”顾小曼哎一声:“可怜小胖子这次也成了他爹妈复仇的工具。”谢云舟想了想之后道:“想找到文惠,看来只能从小胖子那里下手。指望公安局去找,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小胖子死活不说,我们还是抓瞎,得两头行动。”谢云舟点头:“你说得对,看来得找闵叔帮忙了,他家是公安系统的。”“你不跟爸说吗?”“不说,我爸最近要离开江南省,去异地办一件大案子。”顾小曼恍然大悟:“难怪伍家赶住这个时候动手,这是料定了爸这时候不好管我们。他既然花了那么多钱,肯定有脱身的方法。”“问问闵叔。”闵学东正上班呢,接到电话:“云舟,怎么了?”“闵叔,我爸什么时候出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