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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既然做了,你不是就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吗?到了现在还叫唤什么?”  “别在这里!”  当然,段烨霖不会听许杭的话。他蛮横无礼的手将他拆解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被迫打开的扇贝,被坚硬的石头抵着门户,袒露自己全部的内在。  许杭紧张不已,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疙瘩,在这疯狂的撕扯中,他低沉地咒骂了一句:“混蛋…”就咬着牙,放弃了。  车停在一颗老树下,许杭仰面,透过车窗就看到,春天到了,枝丫焕发一点新绿,虽然不多,可是很生机勃勃。爬山虎正缠绕着树干,四处收紧,他一下子就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好像自己就是那根树枝,没了自己。  在乱了节奏的喘息中,段烨霖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许杭清醒无比的大脑皮层降落:“不准再做这样的事情,听到没有?如果真的要做,那也得是我来做。你只需要呆我我身边,而你…也必须信我……知不知道?”  许杭皱着眉,手脚十指蜷缩,难受得紧。  耳边还是段烨霖锲而不舍的问话:“回答我,知不知道?”  在内心深处许杭很想叫出来,也知道任由自己会更轻松,但是他做不到。那种自尊从里到外被碾压的感觉,太泯灭了。  段烨霖还在逼问:“你不回答,我就不送你回去。”  大汗淋漓之中,许杭很艰难眯开眼睛,一眼望到段烨霖执着的眼神,最后咽了咽唾液,气若游丝:“我…只是想教训他……没想到……都督会杀他……”  于段烨霖而言,这已经是很好的回答了。他停了停,吻去许杭的汗水:“…这样才对。真乖。”  黄昏时分,天边的火烧云很热烈,他们两个现在就像火烧云一样,在这无人的街角,放肆而狂乱。  月亮挂起来的时候,车子终于不动了。  段烨霖最后坐在车里,许杭的头靠在他膝盖上,已经睡沉过去了,整个人只盖着段烨霖的大麾,背上都是汗水。  他摸了摸许杭的耳垂。  真干净。他就应该这么干净,不该与彭舶或是汪荣火那样的人、那样的事,有一丁点儿的牵扯。第22章  日子便这么不咸不淡了几天,几日之后,都督府的管家火急火燎来鹤鸣药堂,点名要许杭过府。  许杭拿了药箱就走了,匆匆赶往都督府。  都督府里出事的不是汪荣火,而是他新纳的一房小妾。这小妾过府不过几日,长得自是如花似玉,原是城东酒楼的琵琶女——阮小蝶,被汪荣火偶然路过看上,强抢回来,养在府里。  不过这琵琶女倒是很有骨气,三天两头撞墙上吊,打死不依,汪荣火大约是真稀罕这阮小蝶的可人容颜,竟也每每都把人救回来了,叮嘱人好生看着。  可寻死之人,怎么着都能找着空子。今儿一早,阮小蝶趁人不注意,灌了自己一大碗附子汤,这会儿手脚冰凉,脸都铁青了。  许杭一到,就被人请着进了阮小蝶的房间,汪荣火在床边背着手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一看见许杭忙叫:“快!快看看能不能救回来!要是救回来,以后在贺州城,我一定保你大富大贵!”  许杭上前搭住脉搏,匆匆把了一下,然后问道:“几时喝的?”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厨房里有绿豆汤吗?”  “绿豆汤?”一旁的丫鬟春杏瞪大眼睛。  “有还是没有?”许杭一面问,一面拿金针封住阮小蝶的心脉。  春杏点头:“有、有的。今儿厨娘煮了一锅。”  “快去端一大碗来!”  许杭话说得急切,春杏连跑带爬,须臾之间,就捧了一大碗来。许杭接过,对汪荣火道:“都督,烦劳将夫人扶起来。”  汪荣火听闻,几步上前,轻扶起阮小蝶,靠在自己怀里,许杭捏着阮小蝶的下巴,轻轻一用力,迫使她嘴唇轻启,将绿豆汤用力灌进去,又在她胸前顺气,令她不得不咽下去。  阮小蝶昏迷之中灌下去不少,有些来不及咽下的从嘴角流下。  等许杭全部灌下去之后,他在她胸前用力地拍打几下,阮小蝶哇的一声,身子一翻,将喝下去的东西通通吐出来。  春杏眼疾手快,将痰吐盆递上,那些秽物就全进到盆里。  等她吐得差不多,又灌了一碗绿豆汤下去,这回没给她催吐,而是让她缓缓消化。  这时候,汪荣火再看过去,阮小蝶脸色稍霁,胸口起伏很剧烈,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但是性命无虞。  他长舒了一口气,给阮小蝶顺顺气,然后放倒在床上:“真是虚惊一场…”然后又对许杭问道:“这就算无碍了?”  许杭这会儿就细细把脉了:“没有大问题,但是还有点余毒,我再继续给夫人施针开几服药,按时服用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嗯,不错。”汪荣火有些赏识许杭。  许杭的脸上不见乐也不见喜,只是专心给金针消毒,道:“施针时间有些久,我需得静心,都督可否清一清人?”  汪荣火大手一挥,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又说:“好好好,先生慢慢来,我在前厅给先生备下好酒菜聊表谢意。”  乌泱泱一堆人,即刻都走了。  红桃檀木的闺门一关上,听着脚步声走远了,许杭才用金针在阮小蝶人中一扎,阮小蝶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眉头一簇,喉间是喑哑的一声嘤咛,然后慢慢睁开双眼。  她的眼睛是很美的丹凤眼,只是此刻有些无神。  她先是恍惚地看着床顶,然后知觉才慢慢涌上来,她伸出手,看了一会儿,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瞬间绝望地哭了起来。  她这里正掩面哭着,就听到一个清冽的男声:“你身子还虚,这么哭很伤身的。”  阮小蝶侧过脸一看,床头坐着一个男子,她吓得躲了一下。待看清那人手里的金针和脚边的药盒,这才明白过来:“你是…你是大夫?咳咳……是你……救我的?”  “大夫谈不上,鄙姓许,不过开家药铺,略懂一点药性。”  “你为何要救我?!”阮小蝶有些激动,长长的指甲抠着许杭的袖子。  “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不谢我,反要怪我?”  阮小蝶气息不稳,却依然怒呵:“我一心想死是我的事,你……你凭什么救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珠泪顺着从下巴滴下去,整个人微微发抖,看起来对着人生是极端怨恨。  “死何其容易,夫人为何这么舍得自己?”  “别叫我夫人!”阮小蝶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在这里……我生不如死……”  “哦?至少现在,都督看起来,还是很心疼夫人的。这是好事。”  阮小蝶讽刺一笑,啐了一口:“哼……你也要像那些人一样,劝我放弃,劝我妥协?我呸!你今日救了我,我明日会做出更惨烈的事情来!”  她满脸的视死如归,一点都不像寻常弱女子,倒有点巾帼气度。  许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死了,意味着什么吗?”  阮小蝶含着眼泪抬头,不解看着许杭:“什么?”  许杭垂眸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你若死了,都督会难过几天,可惜几天,悼念几天,几天后,你尘归尘、土归土,下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子会被送进府来,住你住过的屋子,躺你躺过的这张床,受你受过的那些屈辱。”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刻也忍不了,在这个害死我爹爹的无耻混蛋身边委曲求全!”  “那我就说点和你有关系的。”  许杭把工具都收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温柔地给阮小蝶擦拭眼泪,“你那么恨他,却一直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到了黄泉路上,真的甘心过奈何桥吗?”  阮小蝶眉毛拧紧,疑惑不解:“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他请来的大夫吗?为何说这些给我听?”  她仔仔细细看着这个男子,才发现这个人,直到此刻,嘴角竟浮起一点点笑意,让她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我是大夫,不过,在有些事情上,我也是个和你一样的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活得比我的仇人更久,即便沦落到在泥土里像蛆虫一样,我也一定要撑到亲手送那些害我的人进坟墓的那一刻。”许杭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每个字都像是打桩一样,死死钉在阮小蝶心上,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这个小小的闺房,此刻竟莫名漫出一点诡谲的气息来。  阮小蝶并不是无知妇人,她已经明白了许杭的用意,她慢慢直起身,眼神变得认真,声音有些喑哑:“你…你也与汪荣火有怨?”  许杭轻轻地摇摇头:“我只是可惜,你年华短暂,不该如此易折。”  阮小蝶愤恨地捶了捶床板,咬碎银牙:“要是能杀他,我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可是…可恨我不是男子,什么都做不了。”  “这世上没有弱者,只有没决心的人。”  打开药盒,许杭从底层拿出一个小小的棉布包,那棉布包有些破旧,还打着补丁,一点也不像许杭用的东西。  他把这东西放到阮小蝶的手里,定定盯着她,像是挂上鱼饵等待上钩的钓鱼人。  “希望这个‘礼物’,能让夫人您,多一点活下去的决心。”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房间。  闺房里的阮小蝶,满脸泪痕未干,有些紧张和慌乱地拆开,里面是一根细长的、带血的琵琶琴弦。  拽紧了手里的棉布包,眼中是千万种情绪交叠,最后化作一点点的生机,她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第23章  段烨霖今日来鹤鸣药堂的时候,看见一箱箱的名贵补药往车上装,难得的大生意。  “这是哪儿来的财神爷啊?”他问道。  胡大夫忙站起来回话:“这些都是送往都督府上的,都督可是大手笔,这两日买的,都够药堂半年的流水的!”  “他?”段烨霖哂笑,“老家伙吃得了那么多吗?这是要修仙呢?”  “哎呦您这话说的。这一来,他家的夫人大病初愈,要好好补补,二来,这都督夫妻之间琴瑟和谐,自然这补药多了些。”  段烨霖略皱皱眉头,他是听许杭提起过的:“他家夫人,就是寻死觅活那位吧?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胡大夫摸摸胡子,意味深长:“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斗来斗去,还是一个结果。这世道,和这些有权有势的争个什么劲儿呢?早妥协晚妥协,不都是一样,至少还白挣个富贵日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他转身继续让药徒收拾药材去了。  段烨霖听他方才那番话,觉得听得挺不是滋味的。  另一厢,都督府里,许杭正给阮小蝶把完脉:“夫人看起来神色好多了。”  阮小蝶容光焕发,一身缎面旗袍把她包裹得婀娜多姿,她拢了拢头发:“这还得谢谢先生的妙手。”  只见汪荣火慢悠悠走进来,中气十足地问:“怎么样了?”  阮小蝶款款起身,走到他身边,笑得很甜美:“都督……”  汪荣火勾了勾她的下巴,拍拍她的手以示亲昵。  许杭提笔写方子:“夫人似乎还是有些睡不好吗?”  阮小蝶娇嗔一下:“可不,我认床得很,近来老是做噩梦,先生上回的方子不错,停了之后可睡不安稳呢!”  汪荣火立马竖起眉毛,对许杭道:“那就再开几副,多开几副!什么金贵用什么!”  刷刷几下写完,许杭递给都督:“无须什么名贵的药,请都督给夫人多备一点朱砂,加在药里,碾沫服用就是了。”  “这还不容易,我一会儿就同管家说去!要多少有多少!”  许杭一面恭敬地递过去,一面抬头,和阮小蝶眼神撞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  都是有算盘的人。  回金燕堂的时候,蝉衣赶忙就来对他说:“当家的,今儿可新鲜,家里来客了!”  来客?金燕堂四年以来,除了段烨霖,没来过别人。  一面疑惑不解,一面走进大厅,就看见袁野笔挺地站在厅堂正中的一副国画前细细地看。  他看得很仔细,以至于许杭走进来,他都没发现。  “我这画经不起细看的。”他出声提醒袁野。  袁野猛地转身,笑:“你回来了?”  许杭有一瞬间的怔愣,因为袁野的口吻,亲昵地像是他的家人一般。  袁野又说:“这画有趣,用的是国画颜料,笔触也是水墨意蕴,可是既不画山水也不画花鸟,只这一片红彤彤的,中间飞出一只燕子,倒像是西方的抽象画。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的作品?”  许杭命蝉衣换杯好茶来:“不是什么大师,是我…乱画的。”  袁野惊讶了一下:“是吗?那我可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喝了一口茶,“我刚回国不久,总共只见了你三次,你每次都让我吃一惊。先是在药堂,然后在都督府,现在又是在你府邸里,你真是与众不同。”  一直以来,许杭都对别人的赞誉不大感兴趣,夸也好,骂也好,他不大在乎,于是就说:“袁先生来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朋友家里坐坐吗?”袁野显得很惊讶。  许杭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野试探地问:“该不会,你从未在家中招待过朋友?”  许杭摇摇头。  “那就好…”  “不是没招待过,而是,我没有朋友。”  一瞬间有些安静。许杭知道自己这话说得过分,可是他不喜欢同人来往,伤不伤袁野的心,他无所谓,只盼这袁野恼了,赶紧出去,给他个安静。  谁知那袁野一点不悦也没有,却笑得更响亮:“那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有朋友了!”  他随即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只银色的钢笔,那钢笔比市面上见的细小一些,通体很干净,顶上镶嵌着一枚硕大如鸽子蛋一般,晶莹剔透的宝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既然说做朋友,那肯定要有个见面礼。我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收集钢笔,这是我留学时候特意请人打造的,我想你应该习惯用毛笔写字,但是若出门在外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这钢笔送你,应该有些用处的!”  许杭怔愣着看了他一会,才神情有些古怪地说:“你…你一向都这么喜欢同别人做朋友么?”  袁野明白,像许杭这么冷漠的人,大抵很不习惯。他很少这么贴人冷脸,只是乱世之中,有骨气的人少见,他喜欢有风骨的人。  能得人才做朋友,贴回冷脸又何妨?  “诶,我这钢笔不白给。往后我若是有个三灾两病的要找你,你可不能收我钱了。这样总行了吧?”  说到这里,许杭才收下了,放在手里把玩。  “这上头的宝石,好像从没见过。”  “那是钻石,洋人喜欢钻石胜过宝石。”  “钻石?听起来很刚硬的样子。”  “你还真是说对了,原石就是金刚石,那可是最硬的石头,所以洋人总喜欢拿它送给心仪的姑娘,表示忠贞的感情……诶你别误会,我送你绝对是心思单纯!”  许杭轻声一笑了之。  等到送走了袁野,许杭把门一关,把钢笔很随意地搁在了笔筒里。  把这么棱角锋芒的石头比作爱情,真不知道第一个做出这种比喻的人脑子里想些什么。  越刚硬的东西,越有危险才对。  这时候笃笃两下敲门声,丫鬟蝉衣在门外,细声细气也略带一点惶恐的意味问道:“当家的。您前几天要我去请的园艺匠人都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有人来问,院子里那几座荒坟……要怎么处置?”第24章  那几座坟,是金洪昌一家的,许杭四年前特意让人葬在这里,说来,也四年都没看过了。  坟在绮园林子深处,又偏又荒的地方。  许杭站在好几米远的地方,冷眼看着,半步都不肯往前多走一步,生怕脏了脚一般。  “舅舅啊舅舅,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得到轮回的机会了?”他喃喃自语,“不过我想,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还是在地狱里的好。”  金洪昌死于许杭从小铜关出来的那一天。  那一天,段烨霖给了许杭两杯酒。  他说:“这里是一杯生酒,一杯死酒,我给你选。我要的人,绝不可能再让他回去给别的男人看,所以,你要么选择我,要么选择解脱。”  其实许杭明白,段烨霖原本可以不用给自己这个选择的机会,他大可以做个强盗,像金洪昌一样,剪断他的翅膀,让他插翅难逃。而他却还是要这么多此一举。  好像,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人是这样的,被迫的时候都是不情愿的,但是在被迫之上,有个选择的话,就多了点自主的意思,掩盖了点不平等的味道。  许杭坐在椅子上,接过了生酒,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若想死,在金洪昌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死了。可是,你要我选择你,你的筹码就是这杯酒吗?”  段烨霖单膝跪地,平视他,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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