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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皇上要为魏国铸史,为自己立传,特地召你外祖母来京著书。史书哪有那么容易撰写,这次回来怕就走不了了!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够团聚了,好啊,太好了!”老爷子欢欣鼓舞,关父却拧起眉头,目露忧虑。关素衣立刻跳下车,连连追问,“是真的吗?快让我看看。”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离开燕京,离开这个给了她痛苦,也给了她欢乐的地方。人群外围,圣元帝笑眯眯地看着夫人。她欢喜雀跃的模样那般明显,想来也是极舍不得他的。珍重?他不需要什么各自珍重,只愿把握天长地久。没有他的允许,夫人哪儿也不能去,即便是二位泰山大人也不能安排她的去留。他可以给她选择的自由,却不会给她拒绝的权利,是现在答应还是日后答应,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行程取消,关家唯一不高兴的人只有关父,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得另想办法,所幸科举在即,全国各地的学子皆涌入燕京,此时正可挑选几个合适的女婿人选。仲氏也没有让女儿独守一辈子的想法,趁她还未年满二十,赶紧找好下家才是正经。立春这日,玄光大师在觉音寺召开文会,许多文豪、儒生、学子、勋贵,齐聚一堂,互相交流,堪为燕京一大盛事。而今年正逢科举,文会自然成了学子们扬名立万的契机,不知多少人怀揣着攀附权贵的想法而来,企图悄悄走一个捷径,若是有幸被哪一位文豪或贵人看中,很快便能平步青云。帝师和太常不就是在菩提苑的文会上被陛下看中的吗?换作旁人未必没有那个运气。万一陛下为了考察今科学子的人品才智,同样白龙鱼服而来呢?这样一想,前来参加文会的人简直络绎不绝,连京中贵女也成群结队到了山下。关素衣一大早就被仲氏拎起来穿衣打扮,单衣裳就换了好几套,最终择定一件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外配一袭白色纱衣,裙裾用金丝银丝绣满柳叶,乍一看并不显眼,走到阳光下却熠熠生辉,璀璨夺目。这便罢了,她竟取出一根同色丝带,在女儿胸下紧紧绑了一圈,又在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将女儿本就丰硕的胸部束得越发高挺,那深深的一道沟壑连关素衣自己看了都觉得脸红耳热。“娘,您怎么让我穿这种衣服?太羞人了!”她捂着胸口抱怨。“你懂什么?这是从九黎族传过来的样式,大长公主天天穿着这种裙子招摇过市,天气热了连纱衣都撇去,光着臂膀出门,看久了也就习惯了,细细一想还挺漂亮,至少比带袖子的襦裙漂亮。”仲氏弯腰替女儿戴脚链,谆谆教诲,“赵家既不入世家眼,又比不得朝堂新贵,后来干脆连爵位都没了,沦落为平民。你即使顶着一品夫人的头衔,京中也没有贵人看得上,平日怕是少有交际。来了燕京一年,你出过几回门?赴过几次宴?认不认识各家夫人?知不知道燕京城里最时兴的衣裳、珠宝、头面都是什么样式?整天就知道看书,简直白活了。”戴完脚链,她搬出许多精致的木匣,替女儿挑选头饰,语重心长道,“你是和离之身,虽然才华出众,性格却太过刚硬。娘说一句大实话你别不乐意,像你这样的媳妇,哪个婆婆敢要?也不怕娶一尊神佛回去,压都压不住。你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这张脸,娘不把你打扮得漂亮一些,让各家公子主动开口求娶,怕是没有冰人会上门。”她将一套翡翠头面插在女儿鬓发上,捏着她下颚左转右转,喟叹道,“我女儿如此绝色,便是赞一句倾国倾城也使得,到了文会一展长才,这婚事就不用愁了。”关素衣一直用手掌捂着自己凉飕飕的胸口,哂笑道,“娘,女儿刚和离,现在不急着嫁人。”“你不急我急。闭嘴,给你涂点口脂。”仲氏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开始往女儿脸上涂抹。仲氏乃农学世家,极其擅长种植植物,更擅长分卷阅读167-分卷阅读168爱谁谁作者:空梦分卷阅读168萃取利用。族中女子使用的胭脂水粉均为她们自己调配,效果比内宫贡品更佳。而仲氏是其中的佼佼者,认真起来连朽木都能雕出几朵繁花,更何况关素衣并非朽木,而是美玉。两刻钟后,走进屋收拾东西的金子和明兰简直不敢认了,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怎么穿成这样?”佳人倚窗而立,锦衣华服。原本素净的脸蛋涂上鲜艳欲滴的口脂,眉梢两边各贴了一片小小的点状金箔,一双美目用墨笔描绘出眼尾的行迹,慢慢拖长,渐渐上扬,最终悄悄收尾,眸光略一流转便是一段旖旎风情,竟似一把钩子,将人的心尖紧紧勾住,又像一把钝刀,慢慢往你胸口里捅,叫你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才能缓解那心跳失速的痛苦。单只这张勾魂夺魄的脸庞倒也罢了,她竟穿着一件最时兴的齐胸襦裙,傲人双峰半露不露,浑圆挺翘;莹白肌肤半遮不遮,水滑细腻;行走时微风拂衣,勾勒出不堪一握的小腰;裙摆随之绽放,再璀璨的金丝银线也比不上她小巧精致的双足与脚踝上不松不紧悬挂的一枚红玉夺目。红的渗血,白的剔透,她一步一步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旁人的心弦上。这哪里是去参加文会,却是杀人去的!今日过后,不知多少俊俏公子的心要捏死在她手里。这样想着,金子和明兰齐齐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能呼吸了。☆、第125章转变关素衣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拉着裙摆,站在铜镜前犹豫不决,“这样穿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过伤风败俗?况且眼下刚开春,天气还有些寒凉,我却连薄纱都穿上了,走出去怕是会贻笑大方。”金子欲言又止,明兰却不以为意地摆手,“小姐您想多了,别说开春,连隆冬腊月都有人这样穿,只在外面披一件狐皮大氅,入了内室将外套一脱,必定艳压群芳。这是大长公主带起来的风潮,燕京城里的贵女、贵妇们趋之若鹜,每有宴席必是一片衣香鬓影、冰肌雪肤,叫人看得眼花缭乱。您不这样穿,指不定还被人暗骂老土呢。”“哦?此服竟已风靡燕京了?”关素衣大感意外。赵家上不及世家,中不入新贵,下不与胥吏来往,在京中地位十分尴尬。及至赵陆离被夺爵,情况便越发恶劣,竟叫关素衣连个出门赴宴的机会都没有,广发名帖邀请别人上门做客更不会得到应诺,竟似被孤立起来一般。是以,这辈子嫁入赵府后,她只管闲时读书,忙时理家,未曾关注过外界的变化。犹记得上辈子此时,徐二小姐已入宫封为昭仪,因才貌出众,朴实端方,颇得圣元帝喜爱,很快就掌管了六宫权柄。她以一篇《女戒》而扬名,随即飞上枝头变凤凰,引得京中贵女纷纷效仿,莫不以坚贞不渝、贤良淑德为荣;以倚姣作媚,奢靡无度为耻。前朝的服饰风格本就偏于放逸,魏国建立初期也秉承了遗风,又有九黎族人豪阔烂漫的性格为主导,奢华之风盛行一时,却在徐二小姐的身体力行之下生生扭转,竟一日比一日保守。平民或许感受并不深刻,也不明白“徐氏理学”意为何物,对他们的生活有何影响,然而上层圈子却首当其冲,变得扭曲而又怪诞。“上行下效”一词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诠释。“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放之魏国亦惊人相似。皇帝独尊儒术,所有学者都摒弃之前所学,改去钻研儒术;皇帝倡导理学,腐朽刻板、独断专横的父权思想便大行其道;皇帝喜欢从一而终的女子,和离与改嫁就成了耻辱与禁忌。一场变革悄然在上层圈子里发生,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股风气必会渗入下层民众,彻底禁锢他们的思想。被“徐氏理学”戕害的女子不只关素衣和李氏,还有很多很多。她闭上眼睛随便往记忆里一探,就能找出一帧又一帧血腥的画面。有和离归家的女子被活生生打死;有不敬夫君的女子被任意休弃,投了河;更有一名未满十四的小姑娘,只因走路踉跄被家丁扶了一把,就被谨守理学的父亲剁掉那只手,仅为保她清白。隔绝记忆的藩篱一旦打开,涌上心头的全是怨恨与不甘。关素衣原以为幽居沧州不理世事就是自己对徐氏理学的抗争,就是坚持自我的反叛,直到现在才发觉,每日研读《女戒》并对其大加批驳的过程,她的思想早已经深受荼毒。不过是一件华丽的衣袍,怎就扯上了“伤风败俗”?况且就算伤风败俗又怎样?她家世显赫,地位尊崇,只要不辱没家声,想怎么穿不行?危险的心门一旦打开,连关素衣自己都锁不住。看着镜子里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的女子,她喜欢极了,捂着胸口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葱白指尖捻了捻歪掉的一只发簪,缓缓笑开。这一抹笑全不似往日的温柔浅淡,端庄清丽,反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媚。态。不过换了一个表情而已,她毫无攻击性的特质竟消失无踪,变得尖锐锋利,像刀刃一般狠狠割开明兰和金子的眼球。她们感觉到小姐似乎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不再捂着胸口,缩着肩膀,而是抬头挺胸,微扬下颚,骄傲地看着铜镜。“果然很美,越看越美。”她低声一笑,也不知夸的衣裳还是自己,充满柔情蜜意的嗓音叫金子和明兰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这支钗色泽不够艳,换那支玲珑翡翠凤头钗。”她用指尖抚了抚鬓角,动作慵懒地摘掉一支金钗。明兰率先回神,红着脸在匣子里翻找。金子还在发怔,看惯了素面朝天的主子,头一回见她盛装打扮,着实有些难以自拔。也不知陛下见了会如何?晕晕乎乎中,她听见主子发问,“如今欢场里最流行的淫词艳曲你会唱吗?”“啊?”她表情木呆呆的,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小姐,奴婢在暗部只接受过毒术与武术训练,未曾研习过媚。术。”“废什么话?只说会不会吧。”关素衣按照自己的心意换掉头饰,斜眼乜去时眸光潋滟,勾魂摄魄。金子浑身都僵硬了,讷讷道,“会。黑白两道盛行的玩意儿,奴婢基本都会。”“那便好。”妆扮妥当,关素衣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又将刚制成的一张□□塞过去,低笑道,“这里面是我外祖父酿造的一日醉,以五谷精华、百果芳香淬炼发酵而成,酒味不重,入喉却如饮琼浆玉露,只需三杯便可令人酩酊大醉。这张□□乃一容貌普通的男子,入了觉音寺你就戴上它,扮成小厮接近吕凤明,替他递送酒水,待他饮下三杯后不知今夕何夕,便悄悄在他耳边哼唱淫词艳曲。他酷爱流连欢场,定会原形毕露。”金子听愣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小姐分卷阅读168-分卷阅读169爱谁谁作者:空梦分卷阅读169,您不是说不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吗?缘何又处心积虑坏他名声?”关素衣走到门边转头回望,灿烂阳光背照过来,在她脸上打下一层阴影。“我忽然发现,”她嘴角缓缓上扬,语气透着一丝诡异,“这辈子我应该换一个活法。假道学也罢,伪君子也成,总不能让自己活得憋屈。”“说的是呢!谁不愿痛痛快快地活着。”明兰哈哈一笑,冲淡了这股令人窒息的气场。金子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不敢有丝毫懈怠,总觉得从今天开始,陛下怕是会更闹心。刚思及此,就见小姐转回来,拉开抽屉取出三张□□,叠成薄薄的小方块后放入腰间的荷包,轻笑道,“出门在外,这三张脸皮可少不了,一张我的,一张寻常男子的,一张空白待塑的。倘若日后发现我忽然消失,你们别慌张,只管在府门外的茶楼里坐等,我玩够了就回来。”“小姐您还没玩够?”金子额角流下一滴冷汗,感觉差事越来越难当了。“有一句俗话叫做‘活到老学到老’,我看还得再加一句‘活到老玩到老’,这才是人生真谛。”边说边踩着莲步逶迤而去,徒留金子和明兰面面相觑。----见女儿换了几样首饰,却更显华贵明艳,仲氏自然十分满意,立刻便带着她往山上赶。因文会盛大,人潮如织,不但觉音寺内布有会场,寺外的亭台亦人满为患。男子皆褒衣博带、风度翩翩,女子皆锦衣华服、浓妆艳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场面十分热闹。若在上辈子,除了负隅顽抗的九黎族贵女,汉人女子哪里敢这样放纵?看见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景致,关素衣长出一口气,终于缓缓笑开了。她跟随仲氏拜见了几位相熟的长辈,略聊几句,便被推到菩提苑去与年轻男女交往,还未跨入院门就听里面语笑喧阗,读书吟诗,雅趣得很。瞥见倚门而立,华光逼人的女子,院内寂静一瞬,随即便有男子窃窃私语,“这是哪位贵女?”“应是关家嫡女,刚和离那位。”某位宗室贵女低声介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后面又添了一句。她与关素衣同在正殿为先太后念过经,自然识得。“原来是她!”有人摇头嗤笑,满脸不屑;有人恍然大悟,表情痴迷,还有人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即便魏国民风再开放,对于勋贵子弟而言,和离过的女子终究不是良配,不值得他们垂青。本还对关素衣嫉恨非常的贵女们开始发出窃笑声,像打了胜仗一般得意。残花败柳怎能与娇嫩的花骨朵相比?瞬间的惊艳已然消退,众人继续捧着书卷拜读,若是文思如潮,诗兴大发,便提起笔在雪白的墙壁上提词。在这么多年轻男女之中,唯有一人群星拱卫,备受瞩目。她穿着一件再保守不过的长袖襦裙,嫩绿色泽将她衬得唇红齿白,面如桃李,被周围衣饰奢华的贵女们环绕着,越发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她手里捧着一卷书册,逐字逐句诵读,引得一群学子倾耳细听、如痴如醉。被众人孤立的关素衣丝毫没觉得不自在,慢慢踱步过去,待女子举起茶杯润喉的片刻,拱手问道,“徐二小姐,这是何人大作?似乎乃一篇讲义释文?”徐雅言微笑回话,“此乃家父拙作,名为《子集注释》,为天下学子略解疑惑,指点文道。”为天下学子略解疑惑?徐广志这是要摘“天下师”之名啊!关素衣眸光连闪,露齿笑了。☆、第126章失态徐雅言万没料到关素衣竟张口就道破自己身份,但她左思右想,并未忆起何时何地有了交集,只得作罢。在此之前,她也曾设想过关氏女长相如何,性情如何,然而真正见到对方,却终于放下心来。她如此艳丽张扬,果如传言一般是个心浮气躁之人,很没有深交的必要。关素衣又岂会察觉不到她语气中的冷淡?若在往常,定会知情识趣地默默走开,今天却笑意盈盈地杵在她面前,继续搭话,“原来是徐翁大作,有无多余手稿?能否借我一观?”徐雅言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从手边的匣子里取出一本馨香扑鼻的书册递过去,“恰好还有最后一本,送与姐姐呈览。姐姐若有指教,尽可寻我探讨。”“好,我定然仔细拜读,一一指教。”上一世,幽居沧州的关素衣把剩余的生命力全部投入学海,尤其是徐家人的著作,更是日日钻研,烂熟于心,又把“孟氏之儒”与“子思之儒”的观点结合起来对其进行释读分解,然后撰写文章一一批驳。今生重来,真要论起学问高低,徐广志未必是她的对手,这一句“指教”并非狂言,而是实话,却惹怒了拜读过徐翁大作,并尊其为师的学子,更令徐雅言非常不快。“关小姐,你有空在此处大放厥词,不如去正殿向吕翁好好道个歉?”一名容貌俊美的贵族公子冷声开口。“是啊,虽说帝师和太常已经代你道过歉,但终究没有你本人去来得有诚意。你们关家原是仁德之家,却没料发迹之后竟也开始仗势欺人,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又有一人义愤填膺地道。“我祖父和父亲已经代我道过歉了?何时何地?”关素衣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文会初时,在觉音寺门口当着众学子的面。”徐雅言奉劝道,“关小姐,帝师与太常皆为国之股肱,文坛名宿,望你日后三思而后行,切莫带累他们官声。”关素衣不怒反笑,环视众人徐徐开口,“我心中有一个疑惑,能否请诸位给我解答?德与才,究竟孰轻孰重?孰本孰末?”“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对马匹尚且更重德行,何论世人?又言‘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可见儒学之精粹尽在‘中庸’二字,其为至德,则儒学当以德为重,以德为本,学问还在其次。”徐雅言侃侃而谈。关素衣颔首道,“那就对了。吕翁有才无德,误人子弟,故被劝辞,我何错之有?我祖父与父亲的那句致歉,我代他们收回。”她微微一笑,态度有礼,“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诸位更重才学,不问品德,那么我便告辞了。”徐雅言再次体会到“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这人嘴巴一张一合,竟就给吕翁定了一个“失德”的罪名,她当她是谁?法曹尚书也没有她断决如流!“你等等?既言吕翁无德,你可有凭证?”先前让她去正殿致歉的俊美公子追在其后诘问。关素衣并未答话,也不回头,看似缓慢,实则步伐极快地朝院门走去。何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便是了。年轻学子最易煽动,只需挣一些声望,写几篇伐文就能指使他们上下奔走,摇旗呐喊。之前还分卷阅读169-分卷阅读170爱谁谁作者:空梦分卷阅读170口口声声赞她乃女辈楷模,如今只过一月,便又开始责骂她有辱师道。事实如何,真。相如何,他们压根不会去想,只一味顺从权威而已。不,或许不是不想,而是她身为女子,天然就应该比他们矮一头,赞誉太过难免会激发嫉恨,人心这种东西就是如此诡变而又险恶。诋毁倾盆,非议漫天,关素衣心情却格外平静。她已经想明白了,这辈子要为自己而活,不管旁人如何。俊美男子被她轻世傲物的态度弄得怒发冲冠,高声责骂道,“既无凭证,便表明你是污蔑,我定然禀告帝师与太常,叫二位大人断一断是非曲直!你有辱师道,德行败坏,当立即离开文会,以免污了文坛清净!”他身份似乎非常贵重,周围的人连忙上前安抚,态度堪称谄媚。然而关素衣始终未曾回头,举起右手轻轻一挥,人已出了院门,只留下一股霸道无匹的桂香,薰得这些人面红耳赤,双目冒火。场面一片寂静,最终还是徐雅言轻声开口,打破沉郁,“罢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很不必与她计较。她今日所为除了辱没关家门风,损毁关家声望之外,又能得到什么?”“正是。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孰对孰错,待正气之风抚荡而过,自是一目了然。来来来,还请徐小姐继续为大家念书。”俊美男子态度殷勤。有一人同样爱慕徐二小姐,连忙追捧道,“小姐的簪花小楷堪称一绝,读完书当留下墨宝为念。”已拜徐翁为师的学子们纷纷跟着附和,把徐雅言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众位贵女为博一个好学爱才的美名,也很愿意与她结交,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然后对关氏女口诛笔伐,以泄心中嫉恨。与关素衣比起来,徐雅言今日出尽了风头,面上却还保持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神态,叫人越发高看。她拿起《子集注释》,正待诵读,却发现隐在角落的一名男子忽然绕出来,朝院门走去。他身材十分高大健壮,下颚长满浓密的络腮胡子,以至于遮盖了样貌,一双幽蓝的眼眸却令人触之胆寒。他徐徐迈步,环顾众人,眸子深处流泻出漫不经心而又崔巍动魄的威势。幽蓝眼眸?世人谁不知道今上拥有一双异色瞳孔,与重瞳一样乃圣人之相,魏国仅有!这人该不会是白龙鱼服的皇上吧?他来多久了?如此强大的气场,为何之前无人发现?众人眼神炽热,心如擂鼓,极想上前攀谈又怕冒犯圣颜,降下罪来。徐雅言握着书卷的掌心已布满细汗,不停回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确定没有失礼之处才悄悄吐出一口浊气。成了!今日最出彩的人非她莫属,倘若因此而得了皇上青睐,爹爹必然飞黄腾达,徐家必然一飞冲天。她再也不用为了几两银子抄写书稿,通宵达旦……众人心思各异,却都开始抚弄鬓发,抹平衣摆,唯恐有失仪之处。然而这人只冷冷扫他们一眼就信步离开,出了院门再看,已无影无踪,不知去向。----说起来也是丢人,圣元帝在菩提苑内等了夫人足有半个时辰,原本应该紧追她而去,却因身体不适,未能起身。在见到夫人的第一眼,他向来强悍的自制力竟溃如洪水,全往下腹冲去,叫那不可言说的地方几欲崩裂。他连忙隐匿气息往假山后头躲,以免夫人看见自己丑态,越发留下不堪的印象。他从不知道,向来素面朝天、清雅宜人的夫人,换一袭衣衫、添些许妆容,竟会美得如魔似幻。她走进来的刹那便似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又似一把利刃直刺心房,叫他差点不管不顾地走上前,用外袍将她裹住,然后义无反顾地带走。她怎能穿那种衣衫?怎能笑得那般夺目?今天的她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少了压抑,多了放纵;失了温婉,只余狂傲。她似乎再也不想温吞处事,对于闲杂人等,竟连多余的话都不愿吐露半句。是什么改变了她?是自己吗?因为知道凡事都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她才彻底敞开心怀,肆意而活?这个念头像蜜糖一般淌过心田,叫圣元帝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夫人,问她一问。待欲念平息后,他顺着暗卫的指引匆忙追出去,兜兜转转,终于在春光粼粼的湖边见到夫人。她迎风而立,身姿缥缈,白色纱衣猎猎舞动,香风四溢。金子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唯有明兰守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这样的她比妖魔鬼怪还可怕,像是只要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就会叫自己当场毙命。圣元帝捂了捂胸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嘴唇开合几次,却发不出半点声响,这才发现喉咙早已被欲。火烤干了。“看够了吗?”哪料夫人竟回过头来,冲他粲然一笑。一支无形的利箭射。入圣元帝胸膛,令他心跳骤停,血液凝固。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不够。无论看多久,总是不够。”关素衣正准备扬起嘴角,表情却瞬间碎裂,飞快背转身怒骂,“离我远些,你这禽兽!”“夫人您气性越来越大了,我方才又是如何惹到您,叫您连禽兽都骂出来。”圣元帝感觉很委屈,刚上前两步,就听明兰尖叫一声,急忙捂脸。他垂头一看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那处竟又失去掌控,连宽大的衣袍都遮不住。这可真是尴尬了!他慢慢在湖边的凉亭内坐下,双腿叉开,往前倾身,祈求道,“夫人若是怪我污了您的眼睛,不看就是了。咱们坐下好好说会儿话成吗?反正您现在也无处可去,又懒怠搭理那帮俗人,便用我消磨消磨时间好了。”“用你消磨时间?你这混账会不会遣词?”关素衣头顶快冒烟了,哪料对方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猖狂地笑起来,仿佛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第127章底气关素衣被忽纳尔笑得挂不住脸,仔细一想才明白错在何处,当即斥道,“别笑了,你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东西,下。流得很!”圣元帝表情无辜,“夫人缘何又拿我出气?之前不是您自己想歪了吗?还骂我不会遣词用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夫人您越来越任性了,我就不信在帝师和太常跟前,您也是这副无理取闹的模样。”话落愣了愣,又是一阵朗笑,“是了,我知了,夫人只有对我才会如此,因为在我跟前,您可以丢弃所有伪装,展露出真正的自己。您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伤害到您。”他越笑越开怀,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一直不敢回头的关素衣快气炸了,原想甩袖离开,又觉输了一筹,心中难免不忿,略一思忖,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朝忽纳尔走去。她在他对面的长椅落座,却全然不是往昔的端庄姿态,而是一只手展开,分卷阅读170-分卷阅读171爱谁谁作者:空梦分卷阅读171搭放在栏杆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薄纱披巾,一只手轻托下颚,媚眼如丝地看过去。她双腿并拢倾斜,绣满柳叶的裙摆便洒了一地,金光银光缀在湖光之中,似繁星倒坠,令人目眩神迷。圣元帝一下子就看呆了,笑声戛然而止,呼吸也随之粗重起来。分明知道极为失礼,他的视线却无法从夫人身上移开,从她的堆云乌发到婀娜体态,再到系在脚踝的一枚小玉片,都能来来回回反复流连。终于,像是忍耐不住莫大的痛苦一般,他猛然撇开头去,哪怕隔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古铜色的肌肤也泛出些许红晕。以前的夫人是高岭之花,他怕玷污了她,所以不敢攀折;现在的夫人乃人间国色,却又长出许多尖刺,叫他既想采摘,又唯恐碰坏她一丝一毫。他爱她的才华,爱她的性情,爱她的样貌,甚至连她隐藏在端庄外表下的顽固任性也爱。他想得到完完整整的她,而不是强权压迫之下的无奈与妥协。他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反应,却听夫人恶劣地笑起来,曼声道,“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夫人,您竟然用美色迷惑我!”圣元帝哭笑不得,直至今天才体悟,原来太过美丽也能成为一种武器。“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你自己心思不正,焉能怪我?”关素衣明媚一笑,端的是艳光四射。本想飞快扫她一眼的圣元帝再次头晕脑胀起来,连忙脱掉外袍,隔空扔过去,命令道,“明兰,给你家主子穿好外套。此处湖风寒凉,水汽浸体,坐久了怕是会冻着。”关素衣接住迎风招展的玄色外袍,轻笑道,“我曾跟随祖父去过漠河,冬日滴水成冰,冷透骨髓,他还凿开冰河,让我每日游上两圈,以强健我的体魄。这点湖风又算什么?”圣元帝飞快瞥她一眼,目光在她优美的锁骨和高挺的胸前停留片刻,又仓促移开,哑声道,“那夫人就当体谅体谅我,把外套穿上吧。您若是不穿好衣裳,我今天压根不敢拿正眼看您。”“怎么?我不美吗?”他越是示弱,关素衣就越发起兴。“正是因为您太美了,我才不敢看您。夫人,寻常人或许是理性大于野性,能极好地控制自己的渴望。但您别忘了,我是被狼群养大的,骨子里全是野性,一旦被惹急了,必然会把不停在眼前晃荡的猎物吞吃入腹,尤其那猎物还是世间最难寻的美味。”为显示自己所言非虚,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眸深深剔了夫人一下。关素衣得意的笑容缓缓退去,一言不发地穿起外套。她知道这人若是铁了心,便绝不会再给自己任何反抗的余地。争锋相对可以,却也需要适可而止。明兰不敢违抗圣命,已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给小姐系衣带。衣袍非常宽大,袖口挽了五六圈还是有些长,下摆铺了满地,像一床被子。关素衣无法,只好将多余的布料抱在膝盖上,鼻端轻轻一嗅就是那人的龙涎香,霸道而又深刻。她心尖微颤,不知怎的竟红了脸颊,只好去拨弄布料上的刺绣,仿佛对这种工艺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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