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呢?” “!” 秦芒仰躺在沙发上,顾盼生辉的眸子顷刻间痛出了泪珠。 “哭什么?” 璀璨灯光下,少女卷翘眼睫盈上了几颗泪珠,像是反着光。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极慢地掠过她又薄又嫩的眼尾—— “还不是你——” 就在秦芒以为他要替自己擦掉眼泪时。 下一刻。 他忽而俯身。 微凉的唇贴上了她轻抖着的眼睫,很轻,却仿佛带着几分虔诚的重量。 一瞬间,燎原的火焰沿着肌肤相贴的位置,蔓延而下,直击心脏。 秦芒未尽的话戛然而止,乌黑剔透的眸子浮上了一层迷茫的水色。 她不是很懂这种情绪。 下意识伸手去触了下自己的心脏。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 贺泠霁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 疼—— 特别疼。 秦芒长长的指甲直接抓了上去。 “贺泠霁!” “你疯了?” 很快,秦芒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会馆贵宾休息室内,只有几张真皮沙发。 贺泠霁怕她脏。 特意用西装垫在她纤细腰后。 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以及分外艳丽的红,在黑暗中,构成了此时的旖旎风光。 秦芒哭的特别惨。 就真的疼死了。 她今天才知道,以前贺泠霁是多容着她。 三个小时后,落地窗外霓虹都灭了许多。 残留的几盏若隐若现。 秦芒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晒干的美人鱼。 还是抹了层辣椒晒干的那种。 又辣又疼。 听到贺泠霁低沉清冷的声线:“秦芒。” 秦芒没什么好气儿:“干嘛?” “我们是夫妻。” “要不是夫妻,我现在就报警了!”秦芒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语气非常恶劣,然后音调不自觉拉长,更像是撒娇。 “我们不是假夫妻。” “……” “你到底要说什么?” 男人声线带点事后的低磁,薄唇溢出言简意赅的字音:“不分居。” 秦芒潮湿的眼睫掀起,“我什么时候……要分居了?” 贺泠霁修长身姿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如同深渊的暗夜,仿佛下一瞬将能将一切吞噬。 可有贺泠霁挡在她前面。 秦芒居然生不出一点害怕。 贺泠霁平静地垂眸。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偏生秦芒却觉察不出一点被俯瞰的压迫感,反而红唇忍不住勾起。 这次是刻意拉长了语调。 仿佛浸透了蜜糖后拉丝儿的甜,从薄被中探出一只纤细如玉的手腕,去勾男人垂落的指尖,故意说,“怎么,冬天到了,想要小娇妻暖床了?” 贺泠霁错开了她的指尖。 反而轻捏住她的下颚。 动作一如既往地从容,仿佛神的恩赐,俯身在她唇侧落下矜持一吻:“贺太太。” “贺某是行使合法权利。” 行使合法小娇妻暖床的权利之前。 这对夫妻离开云阑会馆,甚至都没回环湖庄园。 因为秦芒一直喊疼。 不像是撒娇。 是真的疼。 凌晨四点,深城的夜晚漆黑,寒风料峭。 加长普尔曼碾过路边散落的落叶,直奔贺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伤口撕裂。 再严重一点,可能就要动手术缝合。 老医生是女性疾病方面的专家,她见过无数类似的病例,不过大部分都是自然分娩时的撕裂比较严重,极少这种情况。 问题也不大。 她云淡风轻地开药:“年轻人以后夫妻事方面还是要注意点。” “尺寸不合适,前期要做好准备。” “行了,拿了药一天涂三次。” 秦芒面对女医生冷静的眼神,生无可恋地整个人埋在贺泠霁怀里。 贺泠霁:“秦……” “别说话,我死了。” 老医生最后提醒道:“伤口好之前,暂时不要任何房事……” 贺泠霁面色平静地询问:“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夫妻生活?” 老医生大概没见过这方面这么大方的男人,“一周以上。” “谢谢。” 秦芒:“……” 想骂人。 但不知道从何骂起。 这狗东西不知羞吗!第32章挥金如土 回到环湖庄园,已经快要早晨五点,天尚未亮。 秦芒一路上都用车上的小毛毯盖住自己的脸。 没别的。 单纯没脸见人。 主卧房间内,贺泠霁洗过澡后,看到秦芒还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薄毯盖住脸蛋,一动不动。 男人随意披了件睡袍,没吹干的短发还有水珠坠落。 一滴一滴。 沿着喉结滑动,一路蜿蜒。 在夜色的侵蚀下。 似蛰伏着危机。 偏他没当回事,三两步上前,掀开那张薄毯:“贺太太这是……羞愤到准备闷死自己?” 秦芒纤细指尖捂着脸。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大抵是蒙的时间太长。 少女原本白生生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胭脂色,连带着耳朵也同样如此。 玲珑窈窕的身姿蜷缩着,反而平添了一种无助可怜的模样。 贺泠霁上去碰了下她的脖颈。 捂了许久的潮湿温度,沿着微凉的指尖蔓延而上。 难得生出了两分怜惜, “还疼吗?” “疼,疼死了!” 秦芒终于憋不住了。 ‘啪’一下拍向他的手背,水润眸子里像是盛了两簇小火苗:“谁让你不好好做前期准备的?” “拿烧红的铁棍捅你两小时,给你感受感受我现在的疼?” 这个比喻。 让贺泠霁不气反笑,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云淡风轻:“憋了几个月,没忍住。” “抱歉。” 突然的道歉,让秦芒一肚子骂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就这么卡壳的瞬间,已经被抱到了浴室内。 等等? 秦芒突然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憋了几个月,没忍住? 合着还是她的错了? 没等她想好如何优雅又不失犀利地怼回去。 忽然。 花洒开启,温热的水雾倾泻而下。 浇得秦芒闭上眼睛。 “这几天都别泡澡了,免得感染。” 男人沁凉的声线在淅沥水声中,莫名勾缠着丝丝缕缕温柔。 折腾了一整天。 秦芒累了。 洗澡的时候,都差点趴在他怀里睡着。 幸而贺泠霁单手便能将她身子扶稳,并不妨碍给她洗澡。 秦芒理直气壮。 要不是晚上被他折腾了一下,现在早就睡了。 秦芒困得不行,恨不得一躺下就立刻沉睡过去,谁知—— 贺泠霁没忘记给她上药。 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带了点清凉的味道。 秦芒体质本来就是偏热的,每一寸皆是如此。 遇到冰凉的药膏。 立刻惊醒了过来,条件反射地一脚踹了出去。 下一秒,被贺泠霁轻松攥住了纤细羸弱的脚踝。 男人修长冷白的指骨看似矜贵,却带着牢不可破的威胁感,仿佛轻轻一捏,便能轻而易举的捏得粉碎。 极度美丽。 又极度危险。 “别动。” “快要涂好了。” 昏黄壁灯下。 秦芒将脸颊埋进了枕头里,闷声闷气:“你能不能快点。” 慢吞吞更烦—— 贺泠霁云淡风轻:“放松。” 秦芒咬着下唇,忍住想要踹他脸上的冲动:“……” 狗东西! 烦死了! 要是每天都这么上药,她可能—— 没等秦芒想太久,贺泠霁慢条斯理地起身,“一天两次,明早,再给你涂一次。” 秦芒:啊啊啊,这种受刑似的,居然要一天承受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