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对上这双眼瞳时,乌黑剔透的眸子里闪过心虚。 等等。 她干嘛要心虚? 又没出轨。 不过是被求个婚而已。 美丽优秀又有魅力的女明星被求个婚很正常——吧? 秦芒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需要心虚。 美眸流转,直直地看向贺泠霁。 檀观南眉心蹙起,“贺总,您……有事吗?” 其实他想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泠霁甚至都未曾看一眼檀观南,眼神淡淡扫过时,带着不放在眼中的睥睨。 冷白如玉的长指慢条斯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一圈一圈。 “过来。” 言简意赅且没有感情的两个字,在寂静露台响起。 让谁过来。 不言而喻。 秦芒站在原地不动。 其实她还在头脑风暴。 就这么过去好像有点没面子,毕竟他让她让开,她就让开,他让她过来,她就过来。 就跟她是什么小宠物似的。 但是不过去吧—— 岂不是在自己老公面前,和‘出轨对象’一国的,好像也不太妥当。 秦芒纠结不已。 然而贺泠霁耐心消失。 贺泠霁当着檀观南的面,直接一个单手的扛肩抱,轻轻松松将她抱起。 秦芒惊了声:“啊……” 下一秒。 少女红色水墨画似的裙摆抚过男人禁欲清冷的西裤。 “小师妹……” 檀观南脸色一变。 刚准备阻止。 丛秘书已经带着几个保镖微笑挡住,“檀影帝请留步,秦小姐不是您可以肖想的。” 即便是绅士如檀观南,脸色也蓦地变了。 而不远处的玻璃走廊内。 秦芒指尖拽着那个高高在上男人的衬衣,靡软的声线,像是撒娇:“贺泠霁!” “你是强盗吗?” 单臂扛抱着少女的男人,随意扯松了一点领带。 没了一丝不苟的冷欲,却是满满的野性不羁: 比例完美的下颚轮廓微微收紧,贺泠霁薄唇嗤笑,落下淡而薄凉的一句:“我是你老公。”第49章裙下臣 此时秦芒被贺泠霁单肩扛抱着,一路径自从露台进了玻璃廊道。 明日便是惊蛰,此时酒店外面的天空已经晕上了厚厚的云层,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雷声,由远及近,近在耳畔。 秦芒趴在男人肩膀上,完全没察觉到会有什么危险。 反而想着贺泠霁方才的话,红唇翘呀翘。 葱白指尖戳了戳他的脊背,故意挣扎喊,“救命呀,有人强抢良家少女啦!” 贺泠霁长腿依旧极稳,一路抱着她往酒店外走去。 “谁谁谁?” “谁强抢良家少女?” 不远处阮其灼无意中听到细若游丝的求救声,英雄救美之心油然升起。 连忙冲出来。 下一秒。 对上贺泠霁那双冷漠如深海暴风的眼瞳。 小心脏一抖。 条件反射地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慢慢往后退。 内心唾弃他们这对夫妻。 玩情趣扮演能不能回自己房间去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恶霸强抢少女了。 阮其灼来得快,退得也快。 “瞧,这不是咱们贺总的贴心小棉袄吗,怎么不留下他一起?” 秦芒瞧见阮其灼捂眼快速退下的身影,想到什么似的,忽而轻哼着,慢悠悠地隔着西装外套,捏了把贺泠霁的手臂。 肌肉好硬—— 她手指拧酸了,也没拧疼他。 贺泠霁薄唇溢出抹嗤笑,语调沁凉,“留下他做什么?” “站岗还是当摄像师?” “摄像师?” 秦芒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大抵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 她双腿灵活地箍着男人劲瘦完美的腰肢,改成了考拉抱,狐疑地问。 “艺术电影摄像师。”贺泠霁把她往下滑的身子,重新托了托,不轻不重道,“贺太太不是爱好电影艺术吗。” 秦芒:“……” 电影、艺术、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时,她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部印在脑子里的大尺度外国电影。 啊啊啊! 她顾不得被发现,一口咬上贺泠霁的脖颈。 不刻薄能死吗! 而且谁要和他拍那种片子! 丛秘书处理完后续,带着保镖开路,所以他们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人影。 秦芒呼吸间是男人身上淡而沁凉的冰川冷香,熟悉又充斥着满满的安全感。 也懒得闹腾了。 粉而薄透的眼皮耷拉下来,不自觉地竟然呼吸均匀。 秦芒陷入沉睡之中时。 贺泠霁神色平静,如来时那样,压抑沉郁。 半小时后。 黑色普尔曼一路疾驰在吞噬星月的乌云之下。 “天光号”已经从国外归来。 此时停驻于贺泠霁名下的私人海域。 电闪雷鸣之下。 五彩宝石组合成的三个字,如藏匿于黑暗漩涡之中熠熠发光的火焰。 夺目生辉。 贺泠霁抱着裹得严严实实,不曾沾到半点外面风雨的纤细身子。 登上了游艇。 此时。 悬挂在外面的钟表。 响起报时的清脆声音。 惊蛰之日,万物复苏。 是她的生日。 …… 噼里啪啦的雨水蓦然砸下。 偌大的密闭的窗帘,隔开了两个时间,外面水花四溅,室内春意绵长。 秦芒迷茫着睁开眼睛。 对上悬在面前的那张熟悉面容时,以为是在酒店房间内。 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唔,好困——” 男人身上冷香裹挟着极具侵略感的气息慢慢浸透,“不看看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秦芒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秒。 一秒后。 又闭上眼。 红唇张了张,含混地咕哝了句,“明天再看。” 参加真人秀节目真的很累。 身体累,精神也累。 反正生日礼物也不会长腿跑掉。 重点是,秦芒心里,贺泠霁送的生日礼物,不是首饰就是衣服,要么就是包包—— 没点新意。 “行。” 贺泠霁在她耳畔落下简短的字音。 既然不想看礼物。 “那就——” “做。” 随即。 秦芒被轻松拎了起来。 她在贺泠霁怀里,就像是个玩偶娃娃。 因为完全挣扎不开。 少女细白纤指覆在那双修长结实的手臂上。 与那张俊美冰冷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 原本呢,秦芒觉得自己太累了,品不到什么乐趣。 谁知最后。 她都八次了。 贺泠霁竟然一次都还未曾纾解。 感觉自己快要脱水了时。 趁着贺泠霁给她喂水,秦芒像是没骨头的美人鱼似的,趴在他肩膀上,终于开始服软,嗓音又软又倦,“老公~”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 完事。 她真的又累又困。 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不想看。 也不想做。 下次,狗男人的勾魂腰都勾不到她了! 贺泠霁扶着她的手臂,半倚在床头,一双灰蓝色的眼瞳,仿佛骤雨之前的压抑,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轻,“秦老师舞跳得好,不如跳个舞,给贺某助助兴?” 给他助助兴? 秦芒睁开湿漉长睫,小脾气刚要发作。 忽而感受到那炽烈。 完全没有半点释放的痕迹。 贺泠霁并非说说而已,他还准备了舞裙。 薄如蝉翼的红色软纱,以及淡金色的铃铛腰链,完全复刻昨日节目里的一切。 秦芒红唇张了张,含着一池春水的眸子浮现茫然,“什么意思?” 贺泠霁冷白指骨挑起一缕薄纱,极慢地披到秦芒雪肩膀上,指腹掠过她欲滴的唇侧,微微俯身,低沉声线噙着磁质的哑,徐徐道: “勾引我、蛊惑我、让我成为你的裙下臣,为你沉沦、失去理智。” 简单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