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梁斯年率粥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之后,苏以澄对他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她不再理会他的任何示好,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她觉得他虚伪、幼稚,还自以为是。然而,梁斯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苏以澄的变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明所以地跟在苏以澄身后。不知是苦肉计还是真的,接下来的两个礼拜,梁斯年都一副“凄惨落魄”的模样。别的同学午饭时间都去食堂吃饭了,他还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教室里吃泡面。梁斯年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哪里吃过这种苦?他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被呛得连连灌水:“什么破面,怎么这么咸!”苏以澄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梁母之前心疼儿子,会让梁家保姆每天中午准时过来给梁斯年送饭。可梁斯年这小子,为了能和苏以澄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硬是拒绝了梁母的好意。现在,他没了家里的“特供餐”,又因为“散财”给那群坏学生,导致自己连充饭卡的零花钱都没了。苏以澄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着毕竟梁斯年是因为帮她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她主动走到梁斯年面前,把自己的餐卡递了过去。“喏,给你,刷我的卡吧。”苏以澄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梁斯年看着递到眼前的餐卡,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差点没当场飙泪。至于后来,苏以澄是怎么对梁斯年动心的。她想,应该就是大学毕业那天。那天,苏以澄和几个闺蜜相约一起逛街,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她们从白天一直逛到晚上,直到华灯初上,才尽兴而归。大概九点多左右,大家都玩累了,准备各回各家。梁斯年提出要送苏以澄回家。那时候,他们两个人虽然关系比以前亲近了许多,但依旧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的。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梁斯年就要启程去外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赛车训练。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异地分别,梁斯年心里还是十分舍不得的。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着,很快就到了苏以澄家楼下。可梁斯年却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提议说:“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在车里再待会儿?”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夜晚的气温更是低得冻人。外面确实不太适合散步聊天。苏以澄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叽叽喳喳地嘱咐梁斯年明天出发需要带的东西。又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感冒了。就在苏以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梁斯年那高大的身躯突然倾覆下来,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怀里。车内并没有开灯,光线十分昏暗。偶尔会有其他车辆经过,车灯的光束会短暂地划破黑暗。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会让苏以澄心慌不已。起初,苏以澄还试图抗拒他,她的肩膀微微发抖:“别……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梁斯年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不会,我停得很隐蔽,外面看不到的。”他拇指抚摸着她的下巴,动作很轻柔。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占着她的感官,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那一瞬间,苏以澄心跳如擂鼓。她突然发觉自己对梁斯年的情感,好像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变得复杂而微妙。有依赖,有信任,还有一丝……悸动。之后,她也就这样把脸埋在他脖颈处,贪恋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以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方时砚的叫声将苏以澄从回忆中唤醒了过来。他担忧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