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说

第17章（第1页）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取代梁斯年在她心中的位置。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苦涩。像一颗未成熟的青梅，酸涩难当。他以为，梁斯年和苏以澄从出生到现在相识25年，至少他会懂她、呵护她、对她好。可他没想到，苏以澄会为了她一次次迷失自己，丢掉自己的尊严。为了梁斯年，她放弃了从小喜欢的绘画。为了梁斯年，她强迫自己克服晕车症，熬了无数个夜研究赛车，为的就是帮他实现梦想。为了梁斯年，她一个本那么高傲、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一次次逼迫自己降低底线。相爱五年，他送她的是一颗生病的心，和残破的灵魂。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时砚……”一阵虚弱清凌的声音传来。方时砚肩线一直，缓缓抬起头。只见病床上的苏以澄已经醒来。秋风里带着些湿意，撩起她松软的乌发。她隔着玻璃和他两两相望，眉目间皆是笑容，唯有眼睛是化不开的麻木冰封。方时砚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静止，仿佛时间凝固了。他望着她，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中。周围的一切混乱不堪，唯有他的眼神认真而直白。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只要她一出现在他的眼前，别人就都显得不过如此。方时砚快步走进vip病房，看着她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眼尾一红。他轻轻蹲下高大的身子，颤抖着手握住了苏以澄的手。“以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手掌传来的温度透过苏以澄的肌肤，温暖而实在。苏以澄的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有些费力。她觉得，面前的大男孩还是像印象中那样可爱。“说了多少遍了，叫姐姐……”苏以澄深处手指，想像从前那样弹一弹方时砚的脑门。可她的手好重好重，就连移动半分的力气都没有。方时砚低下头，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意，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蓦地红了起来：“就只比我大三岁而已……”话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苏以澄被他逗得闷笑。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始终不愿意把姐姐两个字叫出口。不知是因为并不觉得她像个姐姐，还是不好意思将这两个字叫出口。那些年，她不服气，总是追在他身后喊：“时砚！时砚！叫一声姐姐就给你买乐高玩具哦！”“时砚~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套数学试题吗？叫姐姐，我就给你~”“时砚，翻墙上网被我偷拍到了吧，叫姐姐，我就不把照片发给你们辅导员喽~”可惜，不管什么样的威逼利诱，方时砚始终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仿佛那两个字是天底下最难以启齿的称呼。可胸口的刀口还疼着，苏以澄看着他，脑海中旧时的回忆被勾起。笑着笑着，刀口开始泛疼。疼痛如同细沙一样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颗细小的石子在她的血液中碾磨。从那些旧忆里，她又看到了梁斯年的身影。苏以澄听说，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梁母就经常抱着一岁大的梁斯年来苏家玩。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算是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它也能准确无误地穿越人潮汹涌找到你。那时，梁母总是半开玩笑似的跟苏母说：“等你两个女儿出生了，要不要选个女儿和我们梁家结个娃娃亲？”苏母笑着回：“都什么时代了，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得等孩子们大了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