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乐队以前的男声主唱,黄盈桂空灵的女声给重金属摇滚乐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等一曲终时,观众们听得出神,竟忘了拍手鼓掌。 直到有人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瞬间带动全场热烈的喝彩。 看见刚才那个扔水瓶的女孩也在小幅度鼓掌,黄盈桂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心里忽地腾起,顷刻间蔓延全身。 眼角泛起泪光,她侧头轻拭泪水,注意到了缓缓飘落的彩带碎片。 黄盈桂的目光不自觉跟着纸屑飘摇,最后停在不远处沈彦年的脸上。 透过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她注视着那双清亮的眼眸。 周围的嘈杂仿佛被瞬间隔绝,黄盈桂只能听到自己错乱的呼吸和心跳。 羞涩感攀上心尖,她鼓起勇气开口:“怎么了?” 沈彦年勾唇靠近,保持一种若离若即的距离,轻触她耳边凝固的血渍。 干结成块的血痕,在耳垂和颈上留下断断续续的深红。 他垂眸望着她,轻声说: “还痛吗?” 见她摇头否认,沈彦年眉眼弯弯,眼底的宠溺溢于言表: “那就好,你刚才唱得很好。” 轻笑声回荡在耳畔,双颊滚烫的黄盈桂任由他揉自己的头,大脑持续宕机。 沈彦年是属狐狸的吗? 这么会媚? 等乐迷们基本散去,黄明辉和梁凯华都一脸傻笑,冲还呆愣在原地的黄盈桂喊道。 “盈桂,你今天表现不错啊,真是给哥开眼了。” “不愧是我辉哥的亲妹妹,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亲人朋友的夸赞听得黄盈桂耳根发软,她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明辉,阿华,你们先收拾乐器吧。” 沈彦年背上贝斯包,伸手牵起黄盈桂,“我带她去后台处理一下伤口。” 温暖的大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手,黄盈桂意外发现自己心跳依然平稳。 她好像渐渐习惯他对自己独有的温柔了。 恍神间,男人宽厚的背影和记忆里的大哥哥重合。 鬼迷心窍般,黄盈桂脑海中掠过他说的那句“新男友”。心中一惊,她下意识重握他的手。 生怕沈彦年注意到异样,黄盈桂率先干笑着掩饰: “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就当是假男友的出演费。” “不用,其实我……” 沈彦年正想说点什么,结果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生。 黄盈桂立马认出了她。 是扔矿泉水的那个乐迷。 “对不起,刚才都怪我太冲动了!” 还没等黄盈桂开口,那个女生不由分说地往她怀里塞了一束花后,便脚下生烟跑走了。 嗅到怀中的花香,她再次抬头看向沈彦年:“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打断,他别扭地撇过头,“下次再跟你说吧,现在给你上药。” 沈彦年的动作极其轻柔,她的耳垂传来发麻的痒意。 上好药后,黄盈桂终于想起晾在一旁的哥哥和梁凯华。 她推门走出后台,却又碰到了陈佑安。 “盈桂,我在场外听到你唱了歌。很好听,和你以前唱给我听的歌一样好听。” 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试图用回忆勾起眼前人的半点心软。 沈彦年下意识把黄盈桂护在身后,但这次,她主动上前俯视着狼狈的陈佑安: “陈先生,你到底想纠缠到什么时候?” 黄盈桂的目光明亮而疏离,眼底波澜不惊,不带一丝情感。 心痛得呼吸困难,陈佑安再次双膝触地。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里溢出低沉而沙哑的哽咽: “盈桂,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陈佑安就这样第二次在她身前跪下,没有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