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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人生而不公。这个道理从出生她便明白彻底。当同龄的叶青换了一套又一套书包裙子,她却只能穿着林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旧衣破袋。曾经的林之南无比不甘,可当知道人生的重量被林瑶承担大半后,她再没有理由将这份愤怒转嫁给他人。温时凯听后只弯了弯唇,目光仍未从她脚上挪开。她伤口本就很小,血止住后男人就用卷纸代替纱布,在她脚趾上缠了两圈,只要不过分挣扎便没什么大问题。他如此风波不定,之南反而拿捏不准了。她甚至不确定事先准备的先硬后软这套是否对他有用。一时之间,静谧无声的卧室,只有少女的心跳跌宕起伏。忽而男人抬起头来,白炽灯光跳跃在他浅棕色瞳仁里,仿佛下午那一汪看不到头的碎金湖海,耀目十足。“就这么想去MIT?”他问。“嗯。”愣了半秒后,之南几乎是立即点头。“给我一个理由。”温时凯看着她,眼里再不复刚才争锋相对的锐利,“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有什么理由是非去不可的。。。。。。之南抓着棉被的手悄无声息蜷了圈。“你见过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吗?我觉得我就是。”她话里半真半假,“我从小到大的眼界边角仅限于小县城,甚至在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县长的两层小洋楼就是富贵的极限。”“可随着这一年来到京城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书里所说的”粪土视金珍,犹嫌未奢侈“原来是真的;知道北半球过去,还有远近闻名的埃菲尔铁塔,有卢浮宫和自由女神像。”说着她眼里黯淡了下来,“这些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夸张。”他听后只淡淡评价了句。“真的!”之南不服,“你可能永远都理解不到吧,当同学周围都在畅聊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当他们谈及文艺复兴后的佛罗伦萨和乌尔比诺,当她们聊壁画和人文景观,我却只能在网络和视频上看那道被剪成2D的影子。”除了在身世大白,唐文成和彭越自食恶果后给自己找一个宁静避风港,去国外走一遭何尝不是她最初奢望。她还没走过世界,不知道何谓浮游沧海,她比任何人都想出去看看书里的那些风景。而燕大为期一年的交换生项目无疑不是最佳选择。“听交换回来的师哥师姐说好多院士都是世界大牛,还得过诺奖,而站在麻省理工穹顶眺望对面的查尔斯河,发现对面不是波士顿,而是西南联大。。。。”之南说着陷入神往;而温时凯却在看她,看她细长脖颈从锦被里若隐若现,恍若探头而出的天鹅。看她长睫微翘,一煽一煽间眼里的光比之头顶白炽,夏夜恒星也毫不逊色。他曾在野外求生里看到过一只待要破茧而出的蝶,翅膀半露在蛹外残破不全,连是否能活都是个未知数,可它仍在拼命挣扎要冲出来。那种生命力,他过目难忘。此刻。她像极了那只蝶。他喉结漫不经心地往下滑了滑,说:“我帮你写推荐信。”之南惊愕看他,还未及大喜。他又说:“还有呢?”她蹙眉不解。“从下午的故意受伤,再到晚上这一系列神操作,甚至不惜名声前前后后搞出这么多,我不认为你就这么点小意图。”他背靠在椅子上,声音可谓松懒,之南一颗心却渐渐紧了起来。果然是老狐狸,无论她如何软硬兼施,伤心哭闹,他依然一针见血看到了问题关键。“你。。。。”这件事早晚得说,由他提出来也好。之南恳切看着他:“你能不能尽快带我去见一见梁泽。”看他眉头微蹙,之南补充道:“就是全国政协副主席梁泽。”听唐文成和秦琳录音,明显梁泽也在拉拢温时凯,约谈宴请就是这几天的事。她必须要跟着去。“哦?”温时凯此刻松松抱臂,往椅子上一靠。不过三尺之举,两人几乎是对峙的姿势。她面上平静,心里却七上八下,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好几秒,淡淡开口。“原因。”之南唇张了张,正要说话,他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听实话。”此刻男人桃花眼清冷深黑,就这样目视着她时,仿佛带着力量,要钻开她的心。她怎么可能把那些事告诉他!之南在心里打了无数个小九九,因着紧张身体都自然而然地挪了挪。“就是十多年前我还在浙东读小学的时候,那时梁泽还是浙东省的三把手,有次他和一伙人巡查浙东贫苦地区——”瞎话还没编完便听到一声呵笑。温时凯正似笑非笑看她,唇角一弯,像是在嘲弄她的拙劣。他眼神比刚才深了不少:“林之南,别搁我这扯谎。”“真的!”之南强辩。脸和脖子却悄然无息的红了起来,他太过精明,她扯的任何小慌都会被他一眼看透。于是多番不敌下,那股残留的少女窘迫渐渐涌上来。之南面上虽不不显,脸蛋却像那枝上的七月荔枝,嫩里透着粉,诱人得紧。温时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晌,悄无声息往下。她大概不知道,刚才那几下动作薄被已从大腿滑开,柔弱无骨的双腿缝隙往里,是隐约若现的嫩红。像是微闭的蚌壳,轻轻一掰,汁肉尽露。他想起刚才大床上,她柔软细嫩的每一处无不在他身上蹭着撵着,似乎推搡间他大手从她绵软的臀缝一擦而过。。。。。二_三0(六九二三(九六于是,刚刚还来不及升起的燥热此刻源源不断地涌了回来。温时凯垂下了眼,却压不住那股蠢蠢欲动。之南并不打算说实话,接着刚才,“我当时因为家里没钱,要不是因为他我怕是上不了学,这次只是想去感谢他。”还在编。。。。。。温时凯倏地抬眸看她。之南话瞬间卡嘴里,不为别的,男人瞳孔深幽而亮,直直看来,危险得仿佛潜伏在从林里的狼。她还没及反应,温时凯已欺身上来,两手撑在她身侧。突然而然的凑近,之南吓了一跳,自然往后,半个身子不由自主往床上仰。“啊——”她本以为男人会带她起来,然而温时凯接住她腰,却自然而然任由两人摔在床上。裹在少女身上的薄被褪了大多,酥。乳露半,被温时凯压在身下,上下颠簸间在男人胸膛碾了好几下,比豆腐还软。他眼眸就这样暗了下去。“温时凯。。。。”之南懵了。“嗯?”她手立即撑上他肩膀,“你起开!”“就这点胆量还敢进我房间?”身下的她惊愕难掩,目光闪烁,像是只掉入陷阱的小绵羊,温时凯看着,胸膛那股痒意更重了。他颇有深意地说:“你在进来之前不就打的这个主意,现在不正好如你所愿?”之南要拿手推他,他就单手将她手腕压在床上,另一只手触上她裸露的肌肤,沿着肩膀往下。之南浑身紧绷,听到他低低笑了声:“林之南,但很多事情不是你那么算的。”“你以为脱光衣服在床上乱来一通,引得我恼羞成怒再据理力争一回,最后你依然能够全身而退;你算准我不会乱来,所以敢肆意妄为?”他垂眸看着她,淡笑评价,“这想法倒挺好。”之南的小心思被他看得穿穿透透,一时不太敢直视他:“你。。。。你先起来再说。”“不过你可能小瞧了男人。”温时凯没接她话,连她的挣扎也悉数压制,“既然要找我帮忙,就别在我撒谎。”“接下来,如果你再隐瞒一句。”他低头凑近,盯着她的眼,侧脸轮廓上的几个红印子在此刻格外旖旎,侵略十足。伴随着他微哑的嗓音,仿佛在之南脸上燃气一团火——“我现在就把你办了。”之南倒抽一口冷气,正要挣扎,温时凯已经稍稍起身撑在她脑袋两侧,开始发问:“现在告诉我,你去找梁泽为了什么?”像是为了解她顾虑,他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问你这些只是想知道我扮演什么角色,和你现在的处境。”温时凯早在秦家就看出这丫头在计划什么,手段直接又大胆,甚至单枪匹马而莽撞,他有心想问也知道照她的性格怕是绝无可能。既然现在送上门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之南不说话,只惊疑盯着他。“你这么聪明,我不相信不懂得借力打虎的道理,你想一想,走到现在仅仅靠的是自己吗?”他视线仍撅住她,声里也不由得软了些,“不管要谁帮忙,信任是第一要义。”“信任他能在你前后无路的时候替你想办法,信任他永远不会背叛你,信任两个人的力量要远远超过你个人。”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之南目光闪烁,有些动容,可关乎到她性命攸关的事,她仍然不敢轻易开口。他也不催促,只懒懒丢下一句:“那行吧。”说完低头要吻下去。“唐文成!”之南侧头,从他嘴唇险险擦过,柔软的触感让温时凯停了几秒。“是唐文成,我和他们家有些私人恩怨。”她说,“需要梁泽帮我一把。”“什么样的恩怨?”温时凯目光讳莫如深,想起她在唐家后花园自导自演那幕,他问,“过命恩怨,还是普普通通?”她还要犹豫,他微支的胸膛已经压了下来。胸脯相撞,半颗雪尖尖在他胸膛蹭着碾着,再完全压下去。之南吓到,立马说:“很深那种,如果我不想办法尽快将他们全家拔根而起。”“那么倒霉的肯定先是我,而且永无翻身之日。”她意有所指,“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少女话里不明朗却如走钢丝,单单从她如惊弓之鸟的眼神,温时凯也猜到了个五五六六,他想起了当日在秦家的事,“所以你那天上秦家二楼是去做什么?”佣人被他支下来,秦家夫妇又在客厅,单从她故意打翻咖啡杯温时凯便猜到她有事要做,才有在二楼及时叫住唐文成那幕。“装窃听器。”都说到这份上,之南没觉得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只要温时凯保密,他爱怎么想是他的是,反正在上海遇到连胜的几次他大概已经将她猜测完了。“可以起来了吧?”之南语气很不好,温时凯表情却挺放松,看起来心情不错。“最后一个问题。”“你——”看出她要生气,温时凯不厚道笑了笑,说,“我可以带你去见梁泽。”不待之南有反应,他补充,“但之后的每一次行动你都得带上我,不管大小难易,危险与否,你能做到这个我就带你去见他。”他面部表情一点点平定下来,甚至有些严肃,与他满是吻痕,显得魅惑的侧脸是两个状态。“为什么?”之南有些不解,任他手指勾勒她额边的碎发。“不为什么。”他淡淡开口,“既然我答应帮你这个忙,带你去见他,可目前却不确定是否对你有好处的,那么我就该对你的人生安全负责。”此刻男人整张脸与她半寸之距,刚毅的每一寸都可用视线描摹。她像是见到他另一面,极有原则,不轻易允诺,可一旦答应便会思虑周全,大局全顾。之南最终答应了他,然后怒视:“现在可以起来了吧。”温时凯:“没什么瞒着我的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又如此怒目之态,温时凯闷笑出声,棉被往她身上一拉。刚起身之南拉起旁边一个枕头,重重扔了过去。——深夜,不知凌晨几点了,之南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窗外是星点未明的夜色,朦朦胧胧倒映进之南眼里,仿佛大海跌涨起伏的海水。她在想从温时凯房间出来之后——那时一切谈妥,结果远在她意料之外却也达成所愿,将心中八九十都告知他人的惘然让她显得格外沉默,即使身后几步跟着个温时凯,两人也没有多言。要送到她门口时,温时凯叫住了她。之南回头。男人靠在墙上,半个影子拉长在地毯,愈趁得阴影处的那半张脸轮廓深邃,连带着他的目光都显得黑。“我不白帮你。”他说。这个之南自然知道,世上没有嗟来之食,她早懂得。于是眼神询问他要什么。温时凯踱步上前,目光仍紧盯着她。他个子不是一般高,就这样步步靠近便极有压迫感,之南不由得想起在他房间那幕,于是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些。转眼他已到跟前,几乎将她完全覆盖在阴影里,近得之南能嗅到他身上的那股淡淡木质香气。她正要往旁边挪一下,男人大手已放在门把上,同时完全将她手覆在掌心。温时凯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手用力往下一压,门打开。“我温时凯更不会帮有男朋友的人。”他垂眸看她,似要完全叼起她的视线,“今天我就做一回恶人。”他说:“回去之后和陆一淮分手。”被子掀开,之南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就是在这刻,她心里那个犹豫不定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温时凯喜欢她。入群?叁二铃&壹*砌铃&砌壹四陸——下一更在2。25,仙女们晚安。二一二,要彭越死翌日天刚亮,之南就跟着温时凯离开了香亭山。时间紧迫,加之秦璐还在睡觉,之南没多解释,只在微信里说抱歉回来大餐赔罪,再拜托周元好好照顾他。听说温时凯要来,梁泽意外之余,选的地极其钟灵毓秀。错落有致的胡同过去,是黑白古朴的玻璃房子,餐厅的服务员一身袅袅款款的旗袍,只瞧着那若隐若现的纤白小腿便能让客人心情舒畅。这里的特色莫非新鲜农家菜和刀鱼,都是自家种养,就在城外,当日供应,食材新鲜独有非一般人能品尝。沿着走廊往二楼阳台走的时候,之南暗暗惊讶梁泽看来也是个风雅之人,本以为会是酒楼饭店,没想却是个不俗之地。之南曾在照片上看过梁泽,可见到真人时她也禁不住暗暗惊讶了吧。他面容肃整而内敛,深邃漆黑的眉眼总有几分锋芒显露,可偏偏一笑却有不该存在于他脸上的亲和,看起来不足四十五。比之唐文成可小了近十岁。也就是在这刻,之南懂得了为什么政协主席之位在他和唐文成之间迟迟悬空。华国公务员晋升其规则之严格,除了优秀履历外,稳重成熟的年龄更是必备考虑条件。想必不过四十五的梁泽能坐到政协副主席之位已是鲜见,虽有同一派系,但在换届晋升时绝对被唐文成用年龄来做文章。“梁叔,你这地可真不好找。”温时凯无奈一笑,梁泽也笑容可掬,说打小都知道他是个挑的,不找个僻静的地怕是留不住他。他目光滑到之南这里,温时凯也握住少女的手,紧了紧:“南南,叫人。”他动作话里明显有暧昧,饶是之南脸皮厚也觉得臊,面上礼貌还是足的,呡唇笑着叫了声梁叔。梁泽眼里的光更深了,像是又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对她点头。“上次见你还是来英国那次,小凯,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他说,“叫了好几次都不来,梁叔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哪能啊,只是最近不得空,上回和母亲通话她还让我来拜访您。”“外公还好吗?”“身体还算硬朗,只一样,来过一次英国就嚷嚷着再也不要出来了。”温时凯拉之南坐下,另一只手端起茶盅倒茶,“前几个月我去苏州看他,待了半小时就赶我走,说我扰他清净,鱼都不上钩了。”梁泽哈哈大笑,说:“小凯你就惜福吧,我们去了好几次老爷子直接闭门不见。”温时凯扬了扬眉,倒没多说,只将倒好的茶杯放之南面前。梁泽未从政前学的是天体物理,还去芝加哥大学待过几年,而温时凯的母亲赵宜眉虽是闺中才女,但对物理基础理论的研究颇为深刻,到温时凯这里自然青出于蓝。两人就这方面话题不断,从赵老爷子坚持的实事求是聊物理基础理论,甚至阔及电磁学和分子物理。之南在这方面听得半懂非懂,她眼看着梁泽话题一转,说得亏赵老爷子当年坚持,铁岭的红外基地才能保存下来,不然华国在精密力学的研究不知道要落下世界多少步伐。梁泽笑谈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脚踏实地,注重根据的人和观点都更有利时代发展,一味纸上谈兵不过好高骛远罢了。“小凯,你说是不是?”他这话明显暗含两大派系的明争暗斗,赵家从没想过要搅这趟浑水。温时凯只淡淡一笑,不接他话:“梁叔,我就一学生,哪懂得这些高深莫测。”说着舀了勺子鱼进之南碗里,意有所指,“别老吃菜,难怪那么瘦。”之南:“。。。。。。”死狐狸。席间他去卫生间的功夫,整个庭院就剩下之南和梁泽两人。很奇妙,这地方是绝顶的附庸风雅之地,今日却门可罗雀,怕是被梁泽包下来了。察觉到梁泽目光再次落到自己头上,锋芒毕露,宛如棘刺,之南抬眸对他弯唇。梁泽一双眸子黑如深潭,说:“林小姐长得很像我认识的故人,不知贵父母是?”他如此直接,倒省了之南一番拐弯抹角。她说:“我母亲叫林瑶。”“哦?”梁泽眼底闪过几丝意味不明。“梁先生为官多年,相信一定听说过十九年前的6。13贪腐案。”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不变喜怒,看着别人时极有压迫感,之南来不及感受那股芒刺在背,温时凯专门给她留足时间,她如果把握不住这次,怕是绝无下回。她说:“我母亲林瑶,是检举济门市常委嵩杰慧的关键人。”6。13贪腐案发生那年,梁泽正逢下乡历练,是某个不知名县城的小书记,他眼看着嵩杰慧一派系的所有人通通下马,大至人命贪污,小至受贿行贿,一力被嵩杰慧的小三检举,人心惶惶。而唐文成那时在梁泽之上,梁泽眼看着他青云平步,扶摇而上。那时几个官员聚在一起,还笑谈以后怕是再不敢在外拈花惹草,一不小心就沾上朵蛰伏多年的食人花怎么办。梁泽看之南的眼已带着十分审视:“那件事梁某略有耳闻,听说检举人最后落得无比凄惨,梁某还多有感叹。”“不知林小姐说这些的意图是?”“冤有头债有主,之南今天来找梁主席只是想要那个始作俑者得到他应由的报应。”之南毫不畏惧,说,“我的意图应该和梁主席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故此才来找您。”挎包里的文件被她明晰摆在桌上——正是彭越寄给她的东西,这几张纸足以证明她和林瑶的关系。哪怕没有这个,当年见过林瑶本人的,如今再见到她也会过目难忘。不管梁泽是否试探,之南平视着他:“梁主席可否帮之南这个忙?”梁泽也凝目注视她良久,才微微一笑:“林小姐贸然前来,倒是让梁某吃惊,这些事情可能得让梁某缓一缓。”之南不想再和他打哑谜:“梁主席我今天能来找您,是下了十成决心,您的目的也是我的想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相信你比我更懂,您实在不必对我多有试探。”“哦?那我怎样才能确认林小姐说的这话是真的。”梁泽像看小孩的眼神淡了些,也带着试探。“您的意思是?”一只烟被梁泽点燃,他不抽只夹在手里,意有所指:“林小姐冰雪聪明,又和小凯如此之熟,不知可否解梁某目前之忧以作诚意。”他的意思明显是利用自己来拉拢温时凯,进而获得赵存辉的支持。之南看他半晌,学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这是你和赵家的事,我没有任何权利和义务插手。”“换句话说,如果梁主席连这个都要我帮忙,怕是也不能解之南的麻烦。”桌上的文件被她一一收了起来,之南说:“今天的事,就当之南从未说过吧。”梁泽眯眼看来,几分不悦,仿佛千斤顶压在之南头上。这个人的城府绝对是她不能敌的,她压制住内心那股犹豫和颤栗的冲动与之对视,连着手上的动作都未停顿分毫。这话本就是试探,如果她稍稍露怯的话,怕是以后都要被这个人拿捏了。一个清冷无波,一个深不可测,不知道几十秒后,之南听到了几声愉悦的笑。“林小姐真有意思。”他说。——确保两人谈妥后,温时凯才往回走。今天的主要是带之南待见梁泽,目的达到,坐会席间他也不过是一味打太极。他才二十来岁,却将中庸之道学得淋漓尽致,到关键问题一问三不知,只淡笑不言其他,几个小时在嘴里没一句表态的话。梁泽虽有些无可奈何,却也猜到怕是在唐家这小孩也这样。想让赵存辉出山站队怕是难,这一票应该是废了。于是派车送两人回去时,梁泽站在阳台边上,如今的各方局势在他脑子里自动过了好几遍。那辆索纳塔沿着胡同蜿蜒不见,梁泽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小姑娘与面容毫不相符,狠辣非常的一面。那时一切已聊得尘埃落定,梁泽开始纳闷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中间要是行差踏错一步,她林之南怕是葬身京城,连骨灰都撒不出去。他不吝赞赏:“林小姐孤注一掷到此胆量倒是不错,让梁某佩服。”之南:“梁先生实不相瞒,除了这个之南还有意思拜托您。”“哦?”绸缪唐文成一事他只需推波助澜,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听她有其他要求,梁泽倒是来了几分耐心。之南恳切道:“这件事只关乎我自己,希望您能保密。”她补充,“包括在温时凯面前。”梁泽挑眉,示意她继续说。“我需要梁主席帮我解决一个人。”之南说,“西津区的二级警司彭越,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可我无能为力,只有来拜托梁主席您了。”梁泽不由得脸上浮起几丝纳闷。他的手并不能并不能伸到警察厅那去,可多年为政,旁支派系早已是如蜘蛛网般横竖交织。“看林小姐厌恶那人至此,怕是他得罪你不浅。”他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梁某应该能略尽绵力,既然你不喜欢他,就让她去你看不到的地方。”“不——”每日更=文群-期_衣齢捂?吧吧-捂久齢-极为轻微,又坚决的一声。梁泽扬眉看去。之南双眼有些放空,心里却酝酿着翻天覆地的恨意。她步步走来,只是在别人挡着她的时候才想办法应对,并不过分和人交恶。可彭越就像她人生里的一个毒瘤,自订婚宴那晚后,她才知道真的有拾人牙慧的吸血鬼。他迫害林瑶,再威胁她。这种人,不配活着。“梁主席位高权重,相信让人因罪入狱并非难事。”彭越在浙东作的恶桩桩件件都足以他坐牢了,之南说,“至于牢里意外去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梁泽投去犀利一眼,听见她说。“我要的,是他无声无息的死掉。”二一三,去见连胜——“林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唐文成这件事的关键在你这?抑或是在于你母亲?”回去的时候阳光不错,在白扬缝隙间拉出耀眼的丝,之南盯着车窗外,盛满日光的眼里却有些恍惚。她在思考刚才席间,梁泽和她说的话。经历过短暂试探他两都迅速明白了彼此的意图,梁泽想坐稳下一届政协主席之位,之南要的却是唐文成和秦琳再无翻身之日。面对少女坚定和近乎恳切的眼神,梁泽看了她半晌,手里香烟抖了抖,灰烬跌落。他最终摇头。“很多事情非一日之功,人们往往看到的只是山顶崩塌瞬间,却不知道已经备了好些年的功夫斩草除根。”“这么短的时候,恕梁某无能为力。”之南大骇。连他都不行吗?在决定找梁泽她便透过网络和多番旁敲侧击了解到这人是绝对的红三代,其家族背后比起盘根交错的陆家也毫不逊色。唯一不同的,陆家和秦琳的母家交好,而梁家却是和唐文成对立。如果连梁泽都做不到,之南不确定这京城还有谁能帮她。即使因为有林瑶,有她,有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桃色新闻能阻挡唐文成的仕途,可他依然稳稳站在高处,她报不了仇;知道她存在的秦琳会无所不用其极想弄死她。她就这样完了?“林小姐,这件事情我办不到,不代表你不可以。”梁泽看穿她心慌意乱,面上还极尽冷静之态,眼里闪过一时赞赏。他说,“或者关键在你母亲林瑶哪里。”之南:“我母亲?!”梁泽点头:“从唐文成当上济门市二把手后,真正出现在中央的视线,他的一举一动无不谨慎到无隙可寻,加之站队迅速,后来从没有出过半分叉子。”“而不知林小姐是否清楚,他在为官之处,从正阳县第三生产队副队长到济门市政委,只用了七年时间。”看她仍不明白,梁泽轻描淡写道,“普通的人要花上十五年甚至二十五年的时间,而他唐文成只用七年,那时的秦家可帮不了他这么多。”宛如一道的惊雷劈过之南,她惊魂未定:“你。。。你是说。。。。”梁泽点了点头。“当年济门市的陈年旧事怕是没有几个人比梁某更清楚了,嵩杰慧在被检举出事之前,唐文成算是他最忠心的一条狗,嵩杰慧所谋之事,唐文成参与只多不少。”“包括您母亲,都是他代为去国色天香接回来的。”他低沉的嗓音几分悠远,“后来检举案发,唐文成却金蝉脱壳一身干净上位,因为身负几条人命兼贪腐受贿的嵩杰慧却背叛死刑。”“你说说唐文成那些年,在这之中参与了多少?”之南从这些消息里震惊得回不过神,然后便听见他说:“而你母亲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掌握的东西怕是一般人鞭长莫及的。”“不可能。”之南几乎是立即否定,先不提林瑶这些年的疯疯癫癫,丝毫看不出来她有藏掖这些东西的可能。她说:“如果我母亲真的掌握唐文成犯罪的一丝一毫,她当年根本就活不下来,怕是还没离开济门就会被陷害至死。”“林小姐,你太小看你母亲了。”梁泽慢慢笑出一声。他看着对面目光灼灼的少女,不过十八九岁脸蛋还有些稚嫩,惊艳间又有一抹莽撞在,怕是再长几年都藏不住她的天资风华。正如那个女人的缩小版。国色天香一舞后,纵使久经声色场,岁月流逝。梁泽也得承认,再未见过那般倾城之姿。“你如此聪明,又怎能小看生你的人。”他眼里似有恍惚,说,“如果她当年没有对唐文成动心,如今嵩杰慧站得有多高,她亦然。”之南吃惊看着他,不敢相信。“回去找找吧。”他说。——找什么?找林瑶是否有藏匿唐文成犯罪的证据吗?且不提已经过了快二十年,烟消云散;就说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知道真相的林瑶,会将这些东西留给她吗?怕是早就随着入土之前归于尘埃了吧。而且梁泽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为老谋深算。他是答应帮自己解决掉彭越,可唐文成这一头几乎全部留给她,即使她林之南最后没找到证据,可有唐文成桃色新闻的梁泽可以凭借官员私生活不检,能轻易在这次主席之位上获胜。反倒是她,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必将成为唐家的眼中钉!局势紧迫突如其来,将过去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翻了好几遍的之南仍没有找到半点消息,她曲手放在嘴边,牙齿都将食指指节咬出了深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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