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秋眉头拧成了川字纹,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方才自己说的话,他陈煜是一句没听进去。
“你别胡来,清谈你不一定要参与其中,你有诗才足以让母后高看你一眼,没必要仰天吐唾,自取其辱。”
论诗才,谢愚他们或许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陈煜的对手。
可是他们是儒学大家,自小学习的便是圣人之言。
诗才靠灵感与巧思,而儒学不同,没有扎实的功底,不读个十几年的圣贤书,岂能谈出个道理来?
陈煜尚未回应,谢愚缓缓起身笑道:“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太子殿下这个主题很好,引人深思。”
谢愚捧着司马绍的臭脚,给足了面子,算是开了题。
“接下来,大家就各抒己见吧。”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千百年来的读书人的追求莫过于此,而今当着王茹、司马绍面,众人更是铆足了劲,准备展现自己的学识。
这一场清谈,谈的好,兴许就是自己出将入相,一飞冲天的机会!
“晚辈不才,抛砖引玉。”
有人站起身来,挤出笑脸:“内修己德,外齐家门,个体德性如根,家风如枝叶,根深方能叶茂。故而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
此人明显读过不少书,将与修身齐家想干的内容,全都一一背诵。
“然修身乃是根本,何为修身,如何修身,以晚辈愚见,当以圣人之言为戒,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一口气说完一堆,陈煜莫名有种听小学生背书的错觉,背的挺好,一字不错,至于真知灼见,那是一点也没听到。
“好!”
谢愚又是点头又是鼓掌,其他人见状也不管真的好,假的好,纷纷抚掌配合。
显然这个时候要不鼓掌,会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
司马清秋凑到陈煜耳边:“看到了吗,他一人就说了大半,随后其他人再补充一半,圣人之言,珠玉在前,任凭你博览群书,最多不过是老生常谈。”
“司马绍明显在针对你,先前你表现的太高调,对比之下相形见绌,我不知道你为何愤怒,但形势比人强。陈煜,听我一言,惩匹夫之勇,不是豪杰。”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陈煜分明从司马清秋脸上看到一抹浓浓的担忧,无关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不希望陈煜在此处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