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变?!”
程处默嗓门都劈叉了,
“那是松州和关内道弟兄的救命粮!
一夜霉变?骗鬼呢!”
李恪心咚咚跳,
刚从吐蕃死士刀下捡回命,
长安盐荒的乱麻还没理清,
最大粮仓又炸雷?
连环套!妥妥的连环套!
他一步冲到信使跟前:
“说清楚!怎么霉的?谁报的信?”
信使瘫在地上喘粗气:
“仓…仓吏王老四拼死送出血书…
说东仓几百个窖口,粮堆全长满白毛黑毛!
流黑水!不能吃了!
通风口…有新泥印子,像是被人堵过…
可守兵都说没见人进出…
霉得太邪乎…”
通风口被堵?
一夜霉遍百万石?
做局!
李恪火气蹭蹭往上冒。
盐不够吃人浮肿,粮不够军心散!
老狐狸这是要把百姓和将士往死里逼,就为了拽我回长安!
他猛抬头望东南。
洛阳!含嘉仓!杜明月!靠你了!
洛阳,含嘉仓东仓区。
空气里那股刺鼻的霉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几百个地下粮窖像沉默的坟包。
本该金黄的粮食,盖着一层惨白带绿的黑毛,底下湿漉漉发黑流着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