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铜!铸字!”
现代记忆对上大唐工艺,难题一个接一个。
铁匠头赵大锤和琉璃坊的刘把头,盯着李恪画的字模木板,愁得直薅胡子。
赵大锤搓着粗手:“殿下,字太小了!平时打大物件还行,这么小的铜块还要反着刻?铜水一灌,准糊成一团!”
刘把头也叹气:“琉璃脱模靠光滑陶范,可要做这么细的陶范,难!刻字的母模必须更硬更精细,刻哪?”
“刻石头上!”李恪斩钉截铁,指着角落的青石料,“找最硬的青石!最好的石匠!刻凸出来的正字!必须清楚,一点不能差!”
他明白,母模是关键。
命令下去,工坊分头忙活。
赵大锤带人改熔炉,加高炉身,换耐烧的泥,想办法让炉火更旺。
刘把头领着眼神最好、手最稳的老石匠,对着李恪写的标准字,在硬石头上凿、刻、磨。
石屑乱飞,汗水直淌。
刻刀划过石头,“滋啦”响。
“比刻十个木活字还费劲!”
“手抖一下就歪…”
“这‘之’字浅了,重来!”
叹气声不断。刻废的石头堆在角落。
刻一个合格的母模,比刻木活字慢十倍不止!
李恪天天盯着,心里急,嘴上鼓励:“慢点不怕!母模刻好,能翻出无数陶范!值!”
刘把头也卡住了。直接用石模翻陶范?泥糊上去容易,脱模难,笔画容易坏。
李恪看着琉璃坊的光滑陶范,有了想法。
他找来细河沙和筛得极细的瓷土粉,让刘把头按比例混进特制胶泥,使劲揉。
“试试!要又细又韧,干了不变形,表面光滑!”
刘把头半信半疑照做。
新胶泥果然更细更好用。
小心盖在石模上,压紧每个笔画凹陷,屏住呼吸揭下来。
成了!一个凹进去的阴文陶范坯子,字迹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