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比他资历老,工作比他扎实,群众基础比他好,最后怎么着?
不过是一场车祸的事。事后他还假惺惺去医院送了花圈,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大塘镇这摊浑水,不是靠几个漂亮数据就能搅清的。
每个岗位都有价格,每份文件都有分量,连镇上的清洁工都知道该往哪个领导家多跑两趟。郑仪那套的说辞,哄哄刚毕业的大学生还行。
“光天化日。。。。。。呵。。。。。。”
他忽然想起去年那个信访办的年轻人,也是意气风发地要整顿吏治。三个月后不就被举报在酒店嫖娼了吗?
照片拍的清清楚楚,年轻人哭得涕泪横流的样子他现在想起都觉得可笑。
虽然那些照片是他安排的,虽然那姑娘是他找人安排的,但谁在乎真相呢?
吴长山惬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扶手。
王副县长说得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爆棚的傻子,最不缺的就是能被几张大钞收买的漂亮姑娘。
他要是郑仪,就该乖乖混个资历赶紧走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在落地窗上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像极了官场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勾连。
敲门声响起时,吴长山正翘着二郎腿,对着手机里年轻女孩的照片品头论足。他不耐烦地喊了声“谁啊”,随手拿起桌上的茅台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不过门开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严正明带着四名纪委干部站在门外,锃亮的党徽在灯光下刺得他眼睛生疼。
“吴长山同志,我们是洛陵县纪委的。”
吴长山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想笑,想跟往常一样说句“严书记您开什么玩笑”,却在看清对方眼神的一刻,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王、王副县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