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那些学子被抓,严刑之下,自然要攀咬出一个主使之人。”
曾广惨笑一声,笑容中满是悲凉与嘲讽。
“徐拱彼时虽非尚书,但已是礼部侍郎,且深得太师蔡澜的信任与扶持,在礼部之中权柄甚重。”
“而我曾广,不过是一介没有深厚背景的侍郎,平日里又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于是,这口天大的黑锅,便顺理成章地扣在了我的头上!”
“那些舞弊的学子,在徐拱的威逼利诱之下,一口咬定是我曾广收受了他们的贿赂,纵容他们舞弊!”
“我百口莫辩!在太师蔡澜和他那一党门生的运作下,证据确凿,我便成了这科场舞弊大案的罪魁祸首,成了他们的替罪羔羊!”
曾广越说越激动,枯瘦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
“我曾广,含冤入狱,一年多了!每日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受尽折磨,就是为了等一个昭雪的机会!可恨。。。。。。可恨啊!”
“蔡澜!徐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边的怨毒。
林旭听完曾广的叙述,心中也是一阵凛然。
当朝太师蔡澜,权倾朝野,党羽遍布朝堂内外,是连皇帝齐文泰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
若是蔡澜想要保住他的门生徐拱,那么牺牲一个没有背景的礼部侍郎曾广,确实是做得出来的事情。
官场倾轧,残酷如斯。
林旭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对蔡澜此人,并无好感。其专权跋扈之名,早已传遍朝野。
若曾广所言属实,那他确实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只是。。。。。。
林旭暗自叹了口气。
他如今自身都难保,明日就要问斩,对于曾广的遭遇,他即便心有同情,也无能为力。
这朝堂之上的浑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也险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