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旦种下,便如荒原野草,疯长不止。
秦渊不是优柔寡断之人,那点感怀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疯?
那就疯个彻底!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来人!”
门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单膝跪地,悄无声息。
“去查。”
秦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宗人府,内务府,把二十年前镇北王府所有的人事、内务档案,给我一字不漏地翻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尤其是当年王妃生产前后,所有当值的稳婆、医女、仆妇的名单,一个都不能漏!”
黑影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声应道,“是。”
“记住,此事要绝对隐秘,动用我们最干净的暗线,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秦渊的眼神冷得像冰,“你亲自去。”
“明白。”
黑影再次应声,随即转身消失在书房内,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渊坐回椅中,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自己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座无法回头的独木桥。
这盘棋的对手,恐怕远不止王府内斗那么简单,能把手伸进宗人府和内务府,将痕迹抹去二十年之久,其权势之大,简直不可想象。
等待的时间分外煎熬。
明明不过半个时辰,秦渊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去而复返的黑影带来了秦渊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将军,没有。”
黑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与凝重,“宗人府关于镇北王世子诞生的记录,只有寥寥数笔,语焉不详。而内务府那边,二十年前王府的人事变动、仆役名录,尤其是与王妃生产相关的档案……全部遗失了。”
“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