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死一般寂静。
陈禾倚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后背和左肩的伤口,带来火烧火燎的痛楚。
鲜血和汗水混在一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可丹田内那滴液态灵元,却像一颗微缩的太阳,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力量,冲刷着受损的经脉,抵消着肉体的痛苦。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就在刚才,终结了四名炼气境修士的性命。
他的目光扫过地面,那里除了几滩深色的血迹,再无他物。
赵狰和他的三个手下,已经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成了滋养玉髓稻的养料。
脚下的泥土中,传来一阵阵欢愉的脉动,玉髓稻的根须正在贪婪地吮吸着血肉精华,连带着将那些残破的法衣、骨骼都一并绞碎、吞噬。
陈禾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笑意牵动了伤口,但他毫不在意。
“猎人……”
他轻声呢喃。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只任人追赶、随时可能被踩死的兔子了。
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到洞府中央,盘膝坐下。
他没有立刻处理伤势,而是先将神识沉入那四个被遗留下来的储物袋中。
灵力扫过,袋口禁制应声而开。
哗啦啦。
一堆杂物被他尽数倒在地上。
灵石的光芒瞬间晃了他的眼。
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将那些闪烁着微光的下品灵石一块块捡起,堆在身前。
“一百……两百……三百……”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灵石。
“四百八十二块。”
这笔巨款,足以让他在宗门坊市里买下大半个货架的丹药。
除了灵石,还有几瓶丹药。
他一一打开,用鼻子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