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子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我们定北满打满算才六万人马,骑兵不到一万……”
“兵不在多,在精。”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色渐深,定北城内灯火通明。
孙承宗派士兵拆除了周奎私建的粮仓,将发霉的粮食全部烧毁,新分的糙米散发着清香,士兵们捧着饭碗的手都在颤抖。
李定国带着工匠们叮叮当当修补着破损的箭楼,城墙上的火把连成一片火龙,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红光。
王建国站在城头,望着东方燕幽谷的方向。
那里夜色深沉,却仿佛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呐喊。
他知道,燕幽谷的残军与自己是盟友。
而固阳城里按兵不动的匈奴,更像是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一口。“大人,起风了。”
赵猛子递来一件披风。
王建国接过披风披上,风声里似乎夹杂着雁门关的号角,那呜咽声顺着风势滚过城墙,在垛口间打着旋儿。
“大人,这号角听着不对劲。”
赵猛子握紧腰间的环首刀,指节泛白,“像是……在求援。”
王建国望着北方的暮色,喉结动了动:“是暴风雨前的静。匈奴人在等,等我们哪座城先露破绽。”
他转身看向沙盘,指尖点过雁门关、镇朔城,最后落在定北城的位置,“除了这三座,安阳郡的阳关更得防。”
“阳关?”
孙承宗刚带着民夫修缮完东段城墙,满手石灰地走进来,“那里不挨匈奴地界啊。”
“可他们能借道大番国。”
王建国拿起沙盘旁的木杆,在阳关位置画了个圈,“谢墨知跟我说过,谢晋守的阳关,地形开阔,最适合骑兵冲锋。匈奴要是从那儿突破,咱们这三道防线就成了摆设。”
李定国抱着军械册进来,闻言皱眉:“那要不要分兵支援?”
“分不了。”王建国摇头,将披风的系带系紧,“定北城刚接手,周奎的旧部还没捋顺,一动就乱。孙将军,城墙修缮得加把劲。”
王建国凝视着沙盘上阳关的标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又恢复镇定:加固城墙是死招,更要活用暗棋。
孙承宗挺直腰板:“大人放心,裂缝用石灰、沙子掺糯米浆堵,试过了,锤子砸都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