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压在君臣心头。
李世民面沉如水,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
“陛下!”长孙无忌声音沉重,“突厥颉利可汗,二十万控弦之士!
朔州危殆,云州、代州亦岌岌可危!
然……去岁蝗灾方歇,国库空虚,仓廪几近见底!
此时与突厥硬撼,胜负难料,恐动摇国本!”
他环视几位面有忧色的同僚,续道:
“臣以为,当效前朝之法,和亲、纳岁币,先稳住颉利。
待我朝恢复元气,再图后计。此乃老成谋国之道!”
“荒谬!”尉迟恭声如炸雷,须发戟张,
“突厥贪得无厌,视我大唐如圈中肥羊!
今日割城,明日让地,何时是个尽头?
和亲纳币,只会助长颉利气焰!必战!
打掉他的獠牙,方得太平!臣尉迟恭,请战!”
“臣附议!”李靖的声音沉稳如磐石,
“颉利看似势大,内部却各怀异心。
劳师远征,其粮草转运艰难,必求速胜。
我军只需固守坚城,断其粮道,伺机反击,未必不能胜!
此时求和,无异抱薪救火,后患无穷!”
两派争论不休。
李世民端坐龙椅,目光深不可测。
国库空虚、粮道艰难,这两座大山,是冰冷的现实。
就在僵持之际,殿尾传来清朗之声:
“父皇!儿臣有奏!”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出列的蜀王李恪。
李恪郑重躬身:“国难当头,儿臣愿尽绵薄之力!
恪记商行在北地略有产业,尚存些许周转粮秣。
闻边关粮道艰难,儿臣愿以恪记之力,调遣数百熟谙北道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