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喝多了。」
李沐雪苦笑一声:「臣不胜酒力,冒犯宁阳殿下。」
「无妨。」
我与李沐雪擦肩而过,未作丝毫停顿。
31
四月,长江水患不止。
去年治水之事恍若昙花一现。
父皇震怒,问责江槐,三日后,江槐畏罪自杀,此事变成了无头公案。
「江槐一看就是给谢文哲挡刀的,父皇也真是的,就这么纵着谢文哲。」
我用杯盖撇去杯中茶沫,慢条斯理地喝茶。
「你尝尝,这是江南盐运史送来的新茶,连父皇那都没有。」
谢文端不耐烦喝了口茶,丝毫没有在意我话中深意。
他如今被我纵着,凡事只会扔给我,政务一窍不通,朝中党派更是不知,每日里只会盯着谢文哲生气。
「怕什么,父皇不管,大舅舅还能看着不成。
「文端,你有这生气的工夫,不如想想小舅舅班师回朝如何庆祝。」
去年,小舅舅进京述职,京中人才知西北大营声名鹊起的刀将军,是王家人。
父皇十分欣慰,言谈间多次提及母后,说母后生前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弟弟,如今小舅舅能独当一面,母后在天有灵亦会安心。
我听着只觉得十分想笑。
母后平日里,又要担心谢文端,又要担心小舅舅,时常还要因为我婚配之事同父皇托梦,人死了也不安生。
回京后不久,小舅舅就被调任到三大营。
年后,倭寇又开始作乱,小舅舅临危受命,带兵抗倭。
与前世不同,这一次粮草充足,又提前防备了叛徒,不过半月,就将江沿海一带屡屡作乱的倭寇击退,还生擒了倭寇的主力。
说来可笑,主力中竟有一半是汉人。
小舅舅回朝时,谢文哲又被派去补河堤。
这次,父皇当真生了气,因着不少流民流离失所,竟然聚众组成了反抗军,与朝廷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