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王强立刻出列。
“这间‘悦来酒楼’,在朱雀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位置最好,也最显眼。”凌轩将地契递给他,“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间酒楼的掌柜。我给你五十个弟兄,你的任务,就是把它给我开起来,做的菜,要让全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赞不绝口!”
王强接过那份轻飘飘的地契,却觉得有千斤重。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只会杀人不会做菜,但看着王爷那信任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重重地一抱拳:“末将……领命!”
凌轩点了点头,又拿起一份地契:“李虎!”
“末将在!”一个皮肤黝黑、手掌满是老茧的军官出列,他是军中的火头军头领,也负责修补一些简单的兵器。
“这间铁匠铺,在城西,地方最大,也最偏僻。我把它交给你。”凌轩的眼神变得格外锐利,“你的任务,明面上,是打造全京城最好的菜刀、剪刀、农具。但暗地里……”
李虎浑身一震,立刻明白了王爷的深意,他挺直腰杆,大声道:“王爷放心!末将保证,不出三月,就能为兄弟们,锻造出一批上好的兵甲!”
接下来,凌轩有条不紊地将剩下的店铺一一分配下去。
心思活络的,去负责打探消息的茶楼;稳重可靠的,去掌管账目繁杂的粮店;甚至连几个在军中负责缝补军服的将士,也被分到了布庄和成衣铺。
每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和地契,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恍惚和不真实感。他们手握着这些代表着全新身份的纸张,心中五味杂陈。
会议很快结束,将官们领命而去。
凌轩与苏云昭并肩走在回廊下,夜风微凉,吹动着两人的衣角。
“你……你真的要让他们去做生意?”苏云昭终于还是忍不住,黛眉微蹙地问道,“他们都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可这商贾之事,与行军打仗,终究是两码事。你让王强去当掌柜,让李虎去打铁,这不是……胡闹吗?”
凌轩停下脚步,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以为,我只是想让他们赚钱吗?”
他负手而立,目光望向京城深处那片灯火辉煌,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让王强去开酒楼,因为那里人多口杂,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布庄和首饰铺,可以让你安插一些女眷,方便打探后宅的消息;至于李虎的铁匠铺……”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们麒麟军的兵器装备,早已在连年征战中消耗殆尽,朝廷却迟迟不肯补充。我,要我们自己,把兵器库重新填满!”
苏云昭闻言,浑身一震!她这才明白,凌轩的每一步,都暗藏深意,他下的,是一盘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棋!
……
驿站的营房内,几个刚开完会的军官聚在了一起,其中就有王强。
“强哥,你说……王爷这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络腮胡子的百夫长,压低声音,满脸困惑地问道,“让咱们去开店?俺这辈子,除了摸过刀,就只摸过婆娘的手,这算盘珠子长啥样都不知道啊!”
“是啊!”另一个年轻些的军官也愁眉苦脸,“咱们都是粗人,别到时候生意没做成,反倒把王爷好不容易赢回来的家底,全给赔进去了,那咱们可就成罪人了!”
“你们懂个屁!”一直沉默的王强,猛地一瞪眼,低声喝道。
他环视四周,沉声道:“你们忘了,三年前,王爷是怎么带着我们这群饭都吃不饱的流民,一步步打到今天的吗?你们忘了,在北境,王爷是怎么用我们听都没听过的战术,把十万北桓铁骑打得哭爹喊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