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加粗的黑体字清晰地印着离婚协议书。
手术可以做。但有条件。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的目光如同冰锥,钉在他惨白的脸上。
第一,签了它。现在,立刻。
顾衍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文件,又猛地抬头看我,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我冰冷的目光冻住。
第二,放弃希希的抚养权。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他的法定父亲。并且,永远不得以任何形式探视他,出现在他面前。
我继续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不!
顾衍像是被彻底踩到了痛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他猛地扑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声音因为恐惧和哀求而尖利变形。
晚晚!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我是希希的父亲!我是他亲生的父亲啊!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求你别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会用一辈子!用我的命来弥补!来对你们好!
别碰我!
在他那沾着泪水和污渍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秒,我猛地后退一大步。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嫌恶。
我迅速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刚才被他目光锁定过的手背皮肤,仿佛要擦掉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